陳前躍果然老練至極,都把王大明安全救出來了,但仍然要隱藏二人的關系,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個心思慎密的人。
王大明笑道:“好,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力,這酒就先存在那里,到時咱們一醉方休,如何?”
陳前躍欣然道:“那就一言為定!”
王大明心情非常不錯,這步棋雖然來得稍晚一點,但也算及時。關鍵在于這步棋走得十分關鍵,能牢牢地把自己在S市的敵人牽制住,這樣他就能騰出手來,放心大膽地發(fā)展企業(yè)。
王大明的心里早就有了一個長遠的規(guī)劃,首先要將公司發(fā)展到一定的規(guī)模,然后突破限制,將單一的同城網(wǎng)站做成綜合性的IT企業(yè)。等到資金達到一定的積累之后,他就可以從容地涉足別的行業(yè)。
在這個社會,真正的龐然大物,都不會只停留在一個行業(yè),這早就成為了慣例。就是IT行業(yè)的很多先行者們,同樣是如此,在公司的資金雄厚之后,會馬上投入別的領域,這樣就像滾雪球一樣,慢慢的形成一個商業(yè)帝國。
對,這就是王大明的終極目標,他要打造一個全新的商業(yè)帝國。在這個王國里,他就是國王。
但是,這個商業(yè)帝國不會只是為了一已私利,他將用這個帝國更好地為廣大人民服務,完成他在仕途所沒有走完的路。
雖然現(xiàn)在這個目標離他還很遠,但他堅信,只要自己不停的努力,總有一天會實現(xiàn)。
這天晚上,王大明和朋友們玩得非常開心,大家不停地唱不停地跳,宣泄著這些天積累的苦悶。等到明天,他們又全都會像戰(zhàn)士一樣斗志昂揚,在商場之中縱橫馳騁。
不過王大明的心里是非常清楚的,現(xiàn)實終究是現(xiàn)實,星輝和古郡經(jīng)過這兩次折騰之后,雖然沒有倒閉,但是卻元氣大傷,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所以他準備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靜下心來,全力發(fā)展公司的業(yè)務。
這個意見得到了楊佳偉和柳冰燕的贊成,大家一致認為,在現(xiàn)階段,外面的威脅基本告一段落,最主要就是內(nèi)部發(fā)展問題。只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那么星輝就將綻放出真正的光芒!
聚會結(jié)束之后,大家各自散去,柳冰燕跟著王大明夫婦上了同一輛車。現(xiàn)在她跟壟溪好得跟親姐妹一樣,彼此之間沒有一點隔閡,搞得王大明倒像是一個外人。
開車的是如玉,她今天沒有喝酒,所以由她負責開車。她的神情十分平靜,誰也看不出她曾經(jīng)在背后捅過王大明一刀。此時她的心情非常難以形容,看到大家開心,她也有些觸動,可是為了自己的根本利益,她又必須要傷害這些人,這讓她有點自相矛盾。
車十分平穩(wěn)地向前開去,柳冰燕跟壟溪在車上說個沒完,王大明十分安靜地坐在一邊,像個小跟班一樣。
這時,柳冰燕突然道:“明哥,問你件事情。”
“嗯,什么事?”
“紀委新上任的書記,你認識嗎?”
王大明聞言一愣,但馬上就知道她消息靈通,一定是聽到了風聲,于是道:“認識啊,是朱東紅嘛,怎么了?”
朱東紅是以前的老書記,王大明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隱藏自己跟陳前躍的關系。
柳冰燕看了他一眼道:“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現(xiàn)在朱書記已經(jīng)離任了,新上任的叫陳前躍。”
“哦,這樣啊,老朱其實還是不錯的,就是年紀有點大,少了一些干勁。”
柳冰燕突然淡淡一笑:“說起來,你還應該好好感謝一下新上任的陳書記呢,因為這次你的案子,正是因為有他介入,才突然出現(xiàn)變化。”
王大明還是裝糊涂道:“不是因為專案組的調(diào)查,才把事情搞清楚的嘛。”
“才不是呢,專案組也許是起了一些作用,但直正最關鍵的是靠紀委的工作,他們直接跑到奉林縣,把那個在你車上投入毒品的家伙抓了起來,這才使整個案件真相大白。”
一邊的壟溪接道:“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那我們是得好好感謝一下這個陳書記。”
王大明擺了擺手道:“我看不用了,那是他們紀委應該做的工作,咱們要上門去謝,反而會給人家添麻煩呢。”
“大明,這可不好,人家到底幫了我們,謝是一定要謝的。”壟溪有點固執(zhí)地道,因為這一次真的把她嚇壞了,所以對凡是幫助過她家的人,她都心存滿滿的感激。
王大明知道不能表現(xiàn)得太異常,于是笑了笑道:“那好吧,改天你做面錦旗送去,這樣比請客吃飯更好,人家也更愿意接受。”
柳冰燕立即贊道:“對對,這個辦法很好。那個陳書記才上來,如果請客吃飯什么的,反而對他不太好,送面錦旗,既表達了謝意,又能讓陳書記臉上有光。”
事情就這么決定下來,當然王大明是不會親自出面送錦旗的,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會房間疏遠跟陳前躍的關系。
為什么要這樣?
其實是另有用意。
按理說,現(xiàn)在陳前躍已經(jīng)上位了,王大明只要扯起他這面大旗,黃明一伙人就不敢輕易動他。但王大明不是這樣想,他覺得如今的S市就像一潭水,已經(jīng)渾濁了,所以必須要把渾濁的源點找到。
如果他扯起陳前躍這面大旗,別人固然不敢輕易動他,可是由此也就失去了跟渾濁源點接觸的機會,失去了徹底鏟除它的機會。
所以,王大明不能暴露跟陳前躍之間的關系,這樣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兩面夾擊,將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到時不但王大明的公司會不斷發(fā)展,陳前躍的工作同樣會取得進展,并且讓S市這潭渾水越來越清。
王大明的確不是一般的商人,他做事不光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方安寧!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就在王大明等人舉杯慶賀的時候,有的人卻暴跳如雷,或者是咬牙切齒。
章林柏,明映公司的老總,已經(jīng)好久沒有新的動作了。他原以為,借著職能部門的手,能一下將王大明整死,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大明居然接連兩次死而復生,特別是第二次,都已經(jīng)到了毀滅的地步,但突然在一夜之間,便扭轉(zhuǎn)了乾坤,安然無恙地渡過難送,并且還把信訪局長趙國軍給送了進去…….
這一切都讓章林柏震驚,同時也給他的心里帶來極為強烈的壓力。
俗話說,反常即為妖。王大明最近的表現(xiàn)的確非常反常,在諸多職權(quán)部門的高壓下,他竟然能連續(xù)脫身,毫發(fā)不傷,難不成這家伙真的藏有什么厲害的后手?
章林柏的心里有些后悔,覺得自己不應該招惹這么大的敵人,不過一想祥哥,他又感覺多了幾分底氣,畢竟祥哥不是一般的商人,就是放在省里,也也絕對是有頭有臉的。相信只要有這個人罩著,王大明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哥,怎么了?”章左山在一邊碰了碰他:“喝酒啊。”
兄弟倆碰了一杯,章左山向來直來直去,噴了口酒氣罵道:“王大明這個混蛋,真他馬的是陰魂不散,這么整都不死,真是奇了怪了。”
章林柏皺了皺眉頭:“行了,別提他了,并且以后要是在別的場合遇到這個人,你可別罵罵咧咧,要尊重他。”
“尊重?”章左山瞪大眼睛:“哥,你沒喝多吧,這個混蛋跟姓柳的女人合起來算計我們,可不是什么好鳥,尊重他?”
“是,他的確不是什么好人,但人家有本事。”章林柏臉色平靜地道:“你想想看,王大明自從經(jīng)商以來,遇過多少打擊,并且有多少次是上面直接發(fā)力,可是結(jié)果呢,這家伙屁事沒有。”
頓了一下,章林柏把桌子一拍:“這就叫本事,有本事的人,咱們就不能得罪,你明白了嗎?”
章左山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不服不行,因為事實擺在眼前,如果王大明的事情擱在他們兄弟身上,恐怕明映公司早就化成了灰啊!
“哥,你平時不是說祥哥如何如何厲害,怎么這次也不見他有什么動靜,倒是咱們兄弟事事跳在前面,到時得罪人,也是……”
“混蛋!”章林柏一巴掌拍了過去,瞪著眼道:“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喝多了,連祥哥也敢編排,他可是我們兄弟的貴人,這輩子咱們能跟著祥哥混,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章左山把身子側(cè)了側(cè),不滿地道:“至于嗎?”
“你還說!”章林柏這回是真的生氣,表情明顯不一樣:“左山,你記住,祥哥是條龍,我們兄弟哪怕只是條蟲,但能跟著他,那就上了天。以后你對祥哥,要比我還要敬重,聽到?jīng)]有?”
章林柏的處世哲學在這一刻就看得非常清楚了,凡是比他強的,絕對不能去得罪,凡是能幫到他的,那就是他祖宗。
只是假如有一天祥哥這條龍落難了,成了龍游淺灘遭蝦戲的主兒,這章林柏會不會是其中的一只小蝦米呢?
過了一會兒,章林柏又沉聲道:“現(xiàn)在我們不能再以王大明為敵,并且要盡量化解跟他之前的怨恨,先保住自己再說。”
章左山這次沒再說什么,但臉色很不好看。
這時,章林柏的電話響了,一看竟然是祥哥。
“林柏,我剛到S市,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好好,我馬上開車過來接你。”
現(xiàn)在祥哥是章林柏的貴人,自然在何時何地都要表現(xiàn)得尊重才是,哪能讓貴人自己開車過來呢。
當下,章氏兄弟便開車到機場,把祥哥接下,然后來到一家高檔會所,三人坐了下來。
有祥哥在,章林柏永遠不會搶先開口,章左山見大哥不說話,自然也不敢亂說。
房間的氣氛有些悶,祥哥突然笑了笑道:“怎么啦,是因為王大明的事情,你們都受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