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市大酒店。
自助餐廳。
胡耀雷享用著桌子上的餐點,他招呼了服務(wù)員過來,問道:“那群孩子呢,他們不在了,我吃飯到有些冷清了。”
服務(wù)員笑道:“他們呀,晚上一起去休閑山莊燒烤了。”
“夜生活很豐富呀。”胡耀雷開玩笑道。
吃晚飯,胡耀雷出了酒店,走到了停車場,找到了一輛桑塔納,鉆了進(jìn)去。
他掏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出去。
“田蘭最近走了狗屎運,跟酒店的某個上層有關(guān)系,跟那群小毛孩住進(jìn)了酒店里。”
胡耀雷還把田蘭目前的去處說了一通。
電話另一頭語氣陰冷:“酒店是隸屬于市政府的,沒準(zhǔn)兒這田蘭想勾搭政府高·官,肯定會趁機(jī)來找咱們麻煩。”
“其樂融融的日子,可不適合這些多管閑事的人過。”胡耀雷說道。
“別露出破綻。”
十幾分鐘后,到了休閑山莊,棚子里一陣白煙滾滾,田蘭,程巧眉,還有樂正宇都跟孩子們玩在一塊兒。
桑塔納一到,程巧眉就提醒了田蘭一聲。
田蘭心里莫名的有一股喜悅,她跑了過去,可看到的,卻是一身辦公室麗人打扮的壟溪。
王大明跟壟溪成雙成對的下了車,他看著田蘭,說了句:“田院長,這是我朋友,壟溪,也是東臨集團(tuán)的總裁,會給天堂孤兒院一筆公益資金,具體的事項呢,你們找個時間再談。”
田蘭愣了半晌,有些自慚形愧了,月光下的壟溪像是月宮里的仙子,美麗出塵,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美感。
出水芙蓉,不加粉黛,艷壓四方。
“你好,我叫壟溪。”壟溪笑著伸出手。
田蘭頓時看壟溪,眼里透露出了一絲敵意,還有無奈。
“我叫田蘭,謝謝你對天堂孤兒院的幫助,我替那些孩子們謝謝你。”
壟溪看了王大明一眼,意外莫名的笑道:“你跟某人說的話一樣呢。”
休閑山莊的外面開來了一輛面包車,里面至少有七八個人,車子到了停車場里面,一群人溜達(dá)下來,背著大包小包的,而為首的人呢,則是胡耀雷。
胡耀雷走進(jìn)了休閑山莊,直接去了這燒烤棚子的主人那里。
棚子的主人是個中年男人,有些禿頂,身材發(fā)福,挺著圓鼓鼓的啤酒肚,他正坐在一張搖椅上,很是逍遙的看電視呢。
胡耀雷一進(jìn)來,這中年男人懶洋洋的說了句:“干啥呢?想要熱水呀?一瓶一塊錢。”
“一塊錢,嘿。”胡耀雷一臉的戲謔表情,他走了過去,一把擰著那人的衣領(lǐng)。
“今晚上,老子包場了,把外面的那群小孩全都給我趕出去。”
“你誰呀?牛個屁呀,你們給我出去,不然的話,我馬上報警,最討厭你們這些個臭流氓了,在我面前耍橫,我呸。”
胡耀雷陰冷的笑了,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猛地摔在了中年男人的腦門上。
男人傻眼了,痛得直慘叫,連忙說道:“別別,我去趕他們走。”
“早干嘛去了。”胡耀雷冷笑道。
棚子里,王大明幾人正烤肉烤的熱火朝天。
田蘭跟壟溪聊著孤兒院的故事,兩人嘻嘻笑笑的,很快就親近了許多,偶爾還抬眼看了王大明一下。
“你跟他是男女朋友嗎?”田蘭心頭一緊。
“也不算是吧。”壟溪笑了笑。
田蘭不由得笑了,心里歡快了許多,對壟溪也少了很多敵意。
這時候,老板從屋子里走出來,大聲道:“你們都給我出去,聽到?jīng)]有,這里全部包給別人用了。”
樂正宇放下手上的肉串,心頭火氣很大,說道:“啥玩意兒呀?我們這是預(yù)訂的,錢都交了,你是怎么做生意的!?”
老板苦笑一聲,我也不想呀,可腦門還痛著呢。
他眼睛一瞥,就瞅到胡耀雷跟著一群青年站在旁邊,冷笑的瞅著這邊。
“給我個面子唄,大家伙明天來哈,明天給你們免費成不?”
樂正宇可不受這窩囊氣,來這里玩的好心情全都給破壞了。
這一次還把青峰市的市委一把手王大明給邀請過來了,而且隨行的是東臨集團(tuán)的總裁壟溪。
這兩人都是大人物,好不容易賞個臉來吃頓飯,能讓王一把手沒吃點東西就不歡而散嗎?還有壟溪,那可是關(guān)系著一百萬的孤兒院捐款呀。
樂正宇寸步不讓的走過去,很是硬氣的說道:“不可能,今晚上我們不會走。”
老板自個也是理虧,走到樂正宇身旁,小聲道:“不是我要讓你們走,是那些個混混,你看我腦門上,還有個包呢,讓啤酒瓶砸的,我這醫(yī)藥費可沒地方討呀,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樂正宇吞了口水,有點發(fā)怵了,可他還是決定跟那幾個人理論一番。
“兄弟,給個面子唄,你們不能不講理呀。”樂正宇挺直了腰桿,使勁兒讓自個硬氣一些。
胡耀雷笑了,心道,上鉤了吧,老子晚上就是來找麻煩的,嘿,你自個找死。
“搞死你個王八羔子,給你個屁面子呀,你算個什么東西。”胡耀雷一腳踹在樂正宇的肚子上,冷笑道。
程巧眉連忙扶起樂正宇,而王大明幾人也走了過來,臉色都很難看,有一股怒氣在心底醞釀。
那些孩子也有些害怕的聚在一起,田蘭連忙安慰他們:“別怕哈。”
有個熊孩子從地上撿起一個石頭扔了過去,叫道:“叫你欺負(fù)人。”
其他幾個男生也有樣學(xué)樣,拿起石頭就砸。
胡耀雷整個人都火了,幾個小屁孩都敢在龍王爺頭上拉屎拉尿,反上天了。
“老子他嗎的搞死你們。”胡耀雷怒吼道。
胡耀雷當(dāng)先就沖過來了,抬起手,想先打那個扔石頭的熊孩子。
忽然,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胡耀雷的手腕,力氣奇大無比,捏得胡耀雷發(fā)出一聲慘叫。
“他嗎的給我放手。”胡耀雷漲紅了臉,發(fā)狠道。
“連孩子都打,你這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胡耀雷剛想說話,一只大手扯住了他的褲腰帶,勒得他的肚子都快斷了,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人舉起來了。
忽的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他竟是跟一群小弟給撞在一塊兒了。
那群小弟傻了眼,沒想到王大明力氣這么大,一個大活人都給舉起來扔了。
“全都給我上。”胡耀雷摔得腰酸背痛,怒吼連連。
“保護(hù)孩子。”王大明厲喝道。
樂正宇、壟溪幾人就圍在孩子們身旁。
王大明和張揚一起沖上過去,跟胡耀雷的小弟混戰(zhàn)。
胡耀雷痛得齜牙咧嘴,怒道:“娘西皮的,今天不給醫(yī)藥費,都別想走出休閑山莊。”
可他剛要叫囂幾句,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兒了,自個的小弟們?nèi)伎s成了一團(tuán),往后退了。
一名小弟說了句:“大哥,是硬茬子,風(fēng)緊,扯呼。”
“扯你妹。”胡耀雷一巴掌扇在這人的腦門上。
他是沒想到王大明和張揚身手這么好,心中暗道,流年不利呀,找錯了時間,這兩人得調(diào)查清楚是啥貨色,不然以后就不好動手了。
“兄弟,混哪的?”胡耀雷試探道。
“誰是你兄弟,你配嗎?”張揚厲喝道,目光透著嘲謔。
“我有眼不識泰山,兄弟兩個身手不凡,我們今天認(rèn)栽了,后會有期。”
胡耀雷剛打了個馬虎眼,想要溜走。
王大明一聲厲喝把他給止住了:“打完人,摔完了東西就想走是吧。”
胡耀雷心里郁悶至極,誰讓他們技不如人呢,他說了句:“那你想咋樣呀?”
王大明沒說話。
壟溪會意的站出來,說道:“醫(yī)藥費,還是精神損失費,還有破壞了老板的生意,這些桌子椅子被砸壞了,都要錢。”
那老板一聽,激動呀,本來就想自認(rèn)倒霉的,沒想到這小姐仗義呀,給自個說話,同時呢,他也自慚形愧,倍覺羞臊,自個剛才還想把人家趕走呢。
于是呢,老板說了句:“其實也不用哈,一點小錢,沒事的。”
他也是破財免災(zāi)了,這些亡命之徒,他可沒那么好的身手,沒準(zhǔn)兒明天又來搗亂了呢,那他就沒地方哭了。
“多少,你說個價。”胡耀雷咬牙道,心中暗恨,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壟溪是商人,做生意最精明,她笑道:“也不多,三千塊把事情給了結(jié)了。”
三千塊?胡耀雷咋舌了,說了句:“太多了吧。”
“報警吧。”王大明說道。
胡耀雷心里一咯噔,有點惴惴不安,這一報警可就進(jìn)署子里了,沒準(zhǔn)兒就碰上孫鴻那個王八羔子了,要是對方嘴巴沒把門,心里一害怕,也許就把自個也給供出來了。
“給錢就是,報警就太傷和氣了,不至于呀。”胡耀雷開始掏錢了,他瞅著幾個小弟杵在原地,沒啥動靜,他怒了:“給我掏錢,快點。”
幾個小弟不情愿的掏錢,好不容易才湊成了個整數(shù),遞上來。
“走吧。”王大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這幾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了。
胡耀雷罵罵咧咧的,剛走出休閑山莊的大門,就聽到警笛聲了。
不遠(yuǎn)處有兩輛警車呼嘯的過來了。
警察下來,把胡耀雷給帶走了。
一邊走呢,胡耀雷還不甘心的大吼著:“這群不守信用的王八羔子,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棚子里。
老板訕笑道:“我剛才報警了。”
壟溪說了句:“這些破壞的東西值多少呀?”
老板說道:“一點小錢,沒啥,還得多謝你們呢,剛才那些個流氓欺人太甚了,我就不要這錢了。”
老板不要錢,壟溪就把這些百元大鈔遞給了田蘭,說道:“給孩子們改善伙食了。”
田蘭拿著錢,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到了壟溪剛才毫不畏懼,跟那些流氓談判的颯爽英姿,心里有些嫉妒,也很羨慕。
“我不如她。”田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