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了角落里。
壟溪悄聲道:“趕緊想個辦法呀,把他給趕走了,又不讓我爸嘮叨。”
王大明說道:“讓他知難而退唄,等會兒,你對我親密一點,男閨蜜嘛,給我喂口飯,拉著我胳膊撒嬌那都是正常的事兒吧。”
“你小子想占便宜是吧?”壟溪不滿的瞅著王大明,繼續道:“這時候還使壞,說點正經的。”
“要不你就跟人家實話實說唄,你有喜歡的人了。”王大明說道。
壟溪點了點頭。
兩人重新走了回去。
王大明走到那暖男跟前,伸出手,說道:“我叫王大明,請問貴姓呀?”
那人也伸出手跟王大明握了握:“肖林。”
肖林還說了句:“你們兩位這是?“
“哈,男閨蜜,也不是女人才能當閨蜜嘛。”壟溪笑道。
肖林有些怪異的看了王大明一眼,說道:“男閨蜜,我倒是沒聽說過男人當閨蜜的。”
王大明說道:“你現在就聽到了咯。”
王大明向著壟溪打了個眼色,壟溪恍然大悟:“吃飯吃飯,不能太冷了,不然就不好吃了。”
肖林示威性的打算給壟溪夾菜,可這菜到了半空中,壟溪比他的速度更快,夾到了王大明的身前的一個塑料碗里面。
“多吃多補,我看你最近變瘦了。”壟溪說道,隨后還給王大明夾了一塊紅燒肉,說了句:“張口,啊?”
王大明啊的一聲張開口,一口吃下去,眼睛笑瞇瞇的瞧著肖林。
肖林被這一幕雷得外焦里嫩的,情不自禁的說了句:“你們平時都這么吃嗎?”
壟溪尷尬一笑,說道:“習慣啦,沒注意到你在旁邊,不好意思呀。”
忽略了,完全是把他肖林當空氣了,頓時,肖林嘴角抽搐,覺得自個在王大明來了以后,幾乎沒有存在感。
肖林干笑兩聲。
壟溪忽然臉色一肅,認真無比的看著肖林,說道:“肖林同志,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肖林嬉笑道:“叫我小林就行了。”
肖林?小林,不都一樣嘛,咱們王大明同志心里面腹誹道,嘴里邊還咀嚼著紅燒肉。
“這質感真不錯,上哪個餐館買的?”王大明說了句。
壟溪咳嗽一聲,示意王大明閉嘴。
肖林說道:“有事兒你直說。”
壟溪說道:“我其實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跟你見面,其實也是因為我父親一直催,你又是肖伯父的兒子,所以,我也就想走個過場。”
肖林毫不動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笑道:“我也有喜歡的人了。”
“那你還來?”壟溪訝異道。
“婚姻是不需要愛情的,只需要門當戶對就行了,愛情對于我來說,太奢侈了,所以我不在乎你心里面有沒有其他喜歡的人,我要的更多是事業上的成功,人都希望互相有私生活,我也是,人也不可能只喜歡一個人,那樣太不自·由了。”
肖林大大方方的說著,并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壟溪臉色有點不好看了,說道:“那你覺得婚姻是什么?”
肖林淡淡說道:“婚姻只不過兩個人待在一塊兒,互相幫助,你是東臨集團的總經理,我是留學歸來的碩士,你父親是省公安廳的廳長,而我父親肖寒是省工商局的署長,門當戶對,結成婚姻,皆大歡喜,我們一結合,工商局跟公安廳成了親家,在省會說話也就更有份量。”
“你想跟我結婚就是為了這個?”壟溪心情壞到了極點,她崇尚愛情,相信婚姻是兩個相愛的人才能在一起,不然的話,她又何必等到現在還是單身?
她不愿意將就。
婚姻是一錘子買賣,嫁好了,后半生也不用擔憂了,也開開心心的。
嫁壞了,還想再嫁,找誰去?這一嫁就貶值了。
男人無所謂,你結了一次婚,反倒可以說自個變得更加疼人了,懂得珍惜了,更懂生活了。
可女人不行,你嫁過人,娘家說話都硬氣不起來。
所以,壟溪甘愿不嫁,也要遇上一個自己喜歡,對方也喜歡自己的男人。
而肖林的話就像一把大錘子,噼里啪啦的把她所有的婚姻價值觀給砸得粉碎。
怎能讓她不憤怒?剛開始還以為對方是看上自個了,所以才這般死纏爛打,現在明白了,這是準備結婚了,撂挑子了,以后各過各的,那這婚還結個屁呀?
壟溪眼里怒火燃燒,正想給眼前這惡心的男人一巴掌,剛抬起手,王大明那邊就先動起來了。
啪的一聲脆響,肖林的臉頰上留下了個猩紅的五爪金龍。
肖林臉呆呆的,不敢置信,他所有的修養,所有的溫和,所有的和顏悅色全都讓這巴掌給打到爪哇國去了。
“你再打我一下試試?”肖林冷冷瞪著王大明,寒聲道。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又甩過來了,這回是甩在肖林的另一邊臉頰上,這回兩邊的五爪金龍能湊成對兒了,十分的對稱。
王大明說道:“是你讓我打的。”
肖林強忍住心頭的怒火,沉聲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我隨便叫個人,都能玩死你。”
王大明冷笑道:“玩死我?就你也配?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有人喜歡,也根本不配擁有婚姻,在你這種人眼里面,連神圣的婚姻都只是交易,只有價值。
如果有一天,壟溪姐沒有了價值,你一定會馬上拋棄她,如果有一天,壟家衰敗了,你一定會馬上撇清關系,像你這種人,沒有人會愛你,你這個躲在烏龜殼里面的懦夫,連愛的勇氣都沒有,你還是永遠自卑的躲起來,別出來禍害人了。”
肖林氣得瑟瑟發抖,所有的教養全都喂狗了,怒道:“想死,我就成全你,我不管你是誰,從今晚開始,廣原洲便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王大明淡然道:“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做。”
肖林冷冷一笑,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可走到王大明身后一米遠的地方,這小子拿起旁邊的花瓶,朝著王大明的腦門上砸下來。
還沒砸到呢,一只腳猛地踹過來,正中肖林的腹部。
肖林一個踉蹌,跪坐在地上,捂著胸口,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張揚出現在門口,說道:“王一把手,這小子搞偷襲,夠陰險的。”
壟溪憤恨道:“你就是個人渣,王八蛋。”
她也一巴掌扇在肖林臉上,把桌子上的飯盒快速的掃盡袋子里面,全都往肖林身上砸。
“給我滾。”壟溪大吼道。
肖林緩過氣來,冷冷的瞪著張揚和王大明,提著袋子就走了,也不敢回頭繼續動手了。
他一個人,可打不過兩個人。
這小子坐上電梯,叮鈴一聲,下樓去了。
王大明看著張揚,問道:“你怎么來了?剛才幸虧有你呀。”
“我看您這么久沒下來,怕出事兒就上來找您了,那小子太陰險了,我見一次就打一次,到底是啥來頭呀?”
到了最后,張揚語氣變冷,惡狠狠的說道。
王大明說了句:“省工商局署長的兒子。”
張揚頓時不吭聲了,倒吸一口涼氣。
“就當我沒說。”他嘟囔了一句。
王大明說道:“怕啥呀,有我在呢,你多踹他幾腳,我都罩著你,人不能受了欺負還得忍著,不然那小子就更囂張了,我看不慣這海龜。”
說著,他開玩笑道:“這海龜在海里面撲騰撲騰的游到了大陸,最后還得讓人給燉湯了。”
壟溪撲哧一笑,說道:“海歸哪里是那個海龜呀。”
“你把他當什么,他就是什么,海歸也好,海龜也罷,這人心眼太壞,不把婚姻當回事兒,估計是個花花公子,結了婚也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王大明說道。
壟溪說道:“我把婚姻當回事兒,可別人不當回事兒,我又有什么辦法?想找個靠譜的人咋就這么難呢。”
張揚使勁兒的給王大明打眼色。
壟溪也注意到了,有些尷尬的笑了。
王大明說了句:“張揚,你眼睛出毛病了是吧,回頭去看看眼科醫生。”
說完,他頓了頓:“咱們出去吃頓飯吧,早知道就先把飯吃了,再說話。”
壟溪說道:“你稀罕這一頓飯的事兒,不如想想怎么對付這大少,我看他是不會罷休的,估計回到家里面跟他爸肖寒告御狀去了。”
“這么丟臉的事兒,我看不會,這小子好歹也是個碩士,腦袋靈光著呢,你打個電話給我干爹,先跟他通個氣,主動出擊。”
“你想的倒是周到。”
三人剛走到門口,肖林這小子就帶著一名保鏢站門口了。
保鏢長得又高又壯,黑色西裝裹身,憑空帶著些霸氣,兩眼冒兇光的看過來。
“老板,就是這幾個?”保鏢冷聲道。
肖林說道:“把男的打了,女的別動手。”
他語氣一轉,冷冷的笑了:“王大明,這就是現世報,你們兩個狗玩意兒打了我,別想這事兒就這么完了,我這保鏢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出身,一個人打十個都是小意思,你現在向我求饒,跪在地上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就不打斷你的狗腿。”
王大明說道:“廢話挺多,動不動就打斷腿,你這個海龜的脾氣比我還大,我以為理虧的人都會沒些底氣,看來你是屬于那種最不要臉的人。”
肖林怒了,說道:“把這個話最多的給我打殘了。”
那保鏢剛沖過來,張揚就迎了上去。
噼里啪啦的拳腳一陣撞擊,那保鏢不敵張揚,被踢中了肚子,往后踉蹌的后退。
“你也是特種兵出身?”保鏢驚怒道。
肖林見自個保鏢打不過張揚,說了句:“廢物,連這點事兒都做不好。”
他很是霸氣的說完這一句,便灰溜溜的跑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幾個給我等著。”
那保鏢很是羞愧的看了一眼張揚,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