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林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敢相信地問了句:“王書記,你這是想讓我重新回去當副鄉(xiāng)長嗎?”
“是的,我相信黃書記的眼光,不會看錯人的。”王大明笑道。
“這…我都不知道該說點啥了,我都下地幾年了,這工作也不一定能做好不是。”李滿林有些慌了,可是心底還是很期待的不是,畢竟他滿腹學問,竟然只能種地,這怎能讓他甘心?
黃云見此感到不妙,要是讓王書記改變主意了,或是看不上李滿林了,豈不是要錯失一個好干部了。
“李鄉(xiāng)長,你咋回事呀,王書記和我都這么信任你,你反倒對自個沒信心了,吳鄉(xiāng)長走了,我一個管黨建的,年紀也大了,精力不足呀,哪里能兼顧得過來呀,你可得回來幫幫我呀。”黃云連忙說道,還不忘對著李滿林使眼色。
李滿林以前呢,還是他黃云給提拔上來的,可后來因為他黃云這個鄉(xiāng)委書記讓吳言給架空了,很多人都不聽他的了。
李滿林也沒了靠山,最后只能讓吳言找個機會,撤了職,種了幾年地。
李滿林明白老書記的心意,激動地點頭,說道:“王書記,黃書記,我知道該咋辦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信任。”
王大明說道:“那就好,我只能先讓你官復(fù)原職,繼續(xù)擔任副鄉(xiāng)長,因為你離開鄉(xiāng)政府也有段時間了,就讓黃書記繼續(xù)代理鄉(xiāng)長,你們兩個配合,管理好東橋鄉(xiāng),等時機成熟了,市委再做考慮,怎么樣?”
李滿林連忙點頭,激動道:“好好,王書記,我這把老骨頭能派上用場,我…我,你看我這嘴皮子不利索,我給你斟茶。”
這時,門外的那條大黃狗大聲犬吠,忽然,一聲厲喝響起,嚇得那條大黃狗趴在地上不吭聲了。
王大明一愣,這厲喝聽著熟悉,他轉(zhuǎn)頭,見張揚正蹲在地上,摸著大黃狗的腦袋,這狗還挺享受的。
這狗還欺軟怕硬呀。
“張揚,你小子怎么也過來了。”王大明問道。
張揚一愣,這不是王書記嗎,咋來這里也能碰上呀,他挺尷尬的,摸著腦袋,走進來。
“王書記,你們認識?”李滿林驚訝道。
連黃云也愣住了,這張揚他也是剛認識的,咋李滿林比自個還熟呢。
“王書記,張揚是我女兒翠花的朋友,我也是今天剛認識的,聽說是給市里的領(lǐng)導開車的,這?”
“他就是我司機。”王大明說道。
張揚訕笑道:“王書記,我來找朋友呢。”
王大明曖昧一笑:“這朋友是女的吧。“
張揚臉頰一紅,羞臊不已。
隨后,李翠花也過來了,長得挺秀氣一姑娘,身材也好,難怪張揚能看上眼了。
“王書記,這李翠花呀,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小賣鋪的店主。”張揚說道。
“哦?那就是女英雄咯。”王大明笑道。
吳言在姜氏餐館打白條這事兒,姜玉華知道王書記過來了,還知道地點,就是李翠花通知的。
同時,紀委來東橋鄉(xiāng)調(diào)查的時候,李翠花也沒少幫忙。
李翠花羞得臉紅,說道:“王書記,你真年輕,這么年輕就當上市委書記了,真厲害。”
“哪能呀,你可是巾幗英雄咯。”王大明語氣一轉(zhuǎn),說道:“對了,咱們過一會兒要去趟東橋小學,你跟翠花道個別,下次,我給你放假,讓你單獨下來,咋樣?”
李翠花聽了這話,嬌嗔:“王書記,你咋還取笑我呢。”
隨后,李翠花躲進臥室里去了。
李滿林連忙道:“女兒家,臉皮薄,王書記不要見怪呀。”
王大明跟兩人道別后,離開了李滿林的家。
黃云在前頭帶路,幾分鐘后,回到了鄉(xiāng)政府。
王大明跟黃云揮手告別后,一路開車,過了十幾分鐘,到了東橋小學。
這回,王大明先跟林校長通了氣,說要過來的事兒,沒想到林校長竟然等在了門口,躲在一棵大樹的陰影里。
下了車,王大明說道:“林校長,你咋還等在這呢,大熱天的,我心里不好受呀。”
林校長笑道:“等你,值得。”
王大明跟林校長聊了一些學校房子的修繕工作,說這件事兒呢,他已經(jīng)跟鄉(xiāng)委書記黃云商量過了,修繕的事情可以交給鄉(xiāng)政府負責,也可以林校長去跑,不過林校長一把年紀了…
聽到這里,林校長可急了,他對鄉(xiāng)政府可沒啥好看法。
王大明笑著說:“吳言已經(jīng)下課了,黃書記可跟吳言不一樣,沒事的,這件事會辦的很漂亮的,而且這回也啟用了以前的副鄉(xiāng)長李滿林。”
聽到李滿林,老校長松了口氣,說:“那就好。”
“老校長認識李滿林?”
“認識,這是個好官呀,在東橋鄉(xiāng),我就服他,以前東橋小學還是李鄉(xiāng)長張羅著辦起來的,只是后來,吳言這混東西,把李鄉(xiāng)長給撤了。”林校長激動道,握著王大明手不放。
“王書記,有你在,實在是太好了,我相信李鄉(xiāng)長,他一定能把事兒辦好。”
感到了林校長的熱情,王大明說道:“以后,東橋小學有處理不過來的問題,你就打電話給我。”
王大明順道去學校的食堂看了一下,因為資金到位的關(guān)系,食堂的飯菜也跟上了正常水平,不像剛開始,饅頭加稀飯的簡單搭配。
隨后,他還到學校的宿舍,以及教室的宿舍樓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樓房要修繕的地方很多。
食堂,宿舍樓,教學樓都要重新修繕一遍。
市公安局。
和安平看著看守所上交的報告。
今天是押送陳云去法院審判的日子,對于陳云這種國外雇傭兵,不排除會有人來劫囚的可能性。
關(guān)押的這幾天,陳云剛開始表現(xiàn)得十分暴躁,雙云東的秘書張東華過來看望過陳云,兩人只談了幾句話就走了,隨后陳云表現(xiàn)得很平靜,似乎他面對的不是即將判處死刑的判決,而是一場無關(guān)痛癢的玩笑。
這一切都透著絲怪異,或者說,陳云已經(jīng)知道有人會救他。
和安平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加派了兩倍的警員力量押送陳云。
焦灼的等待過后,陳云一路上平安無事地送到了法院。
和安平松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他想,會不會是自己多慮了。
幾個小時后,陳云審判完,押送回看守所。
這時,一個電話驚醒了和安平,他因為疲憊而小睡了一會兒。
會不會是陳云出事了?想到這里,和安平趕緊接起電話,聽到對方的聲音后,他臉上的血色褪去。
這是押送的警員請求支援的電話,和安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派出了可以調(diào)派的警力,快速支援那些押送警員。
最終,還是讓陳云逃脫了,當場擊斃了兩名穿著防彈衣的歹徒,三名警員受傷,一名警員因公殉職。
報社迅速派出記者,對這一次的槍擊事件進行了報道,很快,晚間新聞報道了這一次槍擊劫囚案。
當王大明從東橋鄉(xiāng)回到市委大院的時候,剛好從電視上看到這篇報道。
他趕忙打了個電話給和安平,詢問了槍擊案的詳情,還有警員的情況。
三名受傷的警員已經(jīng)送往青峰市人民醫(yī)院治療,那名當場殉職的警員放置在太平間,等后家屬的指認。
而陳云這個殺人罪犯卻逃之夭夭,毫無蹤跡。
這不禁,引起了全市人民的恐慌。
“和局長,這個陳云必須抓緊擒獲,只要這陳云一天不抓獲,青峰市的老百姓一天睡的不安穩(wěn)。”王大明說道。
和安平點頭答應(yīng),他心頭卡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警員受傷送往醫(yī)院后,和安平就跑過去看望,雖然加派了警力,卻依舊造成了傷亡,他的心中感到十分自責。
和安平見到了那名因公殉職的警員,他叫做李牧,二十三歲,長得很帥氣的小伙。
他想,這樣的小伙子,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
想著想著,和安平的眼睛一片通紅,李牧是公安局的人,平時和安平上班下班,偶爾會碰到,這個禮貌的小伙子會跟他打招呼,笑起來很爽朗。
在安置房倒塌那一次,李牧表現(xiàn)得很不錯,給和安平留下了好印象。
如無意外的話,李牧明年就可以升職了。
可是如今,陰陽兩隔。
和安平蓋上了白布,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無顏面對李牧的家屬,但他卻一定要見,見到他們,跟他們說對不起,才能稍稍抹平心頭的愧疚和難過。
清遠別墅區(qū),雙云東就住在這里。
吳晨開車過來時,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是晚上八點鐘,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打電話給了女兒吳玲,問她最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怪事。
還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跟他老人家聊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同時,在廣播里,吳晨聽到了下午發(fā)生的一場槍擊案件,陳云逃跑了。
他感到十分驚異,陳云就是上一次跟在雙云東身旁,殺死了陸展良以及陳玉的可怕殺人犯。
如今,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警員一死三傷的消息,也讓吳晨悚然不已,這樣的大事兒在青峰市可不多見,聽聞陳云是國外雇傭兵的人,這一次,是否也是陳云的團伙來救他?
然而,就算是外國的同伙,遠隔千萬里,如何能知曉陳云的情況?
難道是…
想到這里,吳晨不禁面無血色,他即將要見的這個男人,完全有魄力,有能力,將陳云從警方手里把人救出來。
可是,他會做這么不理智的事情嗎?
對于一個瘋子來說,這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