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毛宇民雖然是市公安局的人,但是畢竟不過只是一分隊的隊長罷了,面對這臨陽縣縣委書記親自出面,他自然是有些傻眼了。
再說,關于他毛宇民今天是干嘛來的,他心里自然是清楚,所以他能不心虛么?
要是這臨陽縣縣委書記較勁的話,怕是他毛宇民這個隊長的職位就不保了?
想想,人家曾鶴年畢竟是一縣委書記,是可以直接與市委領導對話的。
要是他曾鶴年搞清這事的來龍去脈的話,指定是不會輕饒他毛宇民的。
更加可怕的是,這臨陽縣公安局也跟著出動了,若是曾鶴年真發怒的話,怕是他們市局的這幾個人也就慘了?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所以他毛宇民知道,自己的這些個弟兄雖然都是市局的人,但是現在畢竟是在臨陽縣的地盤上。
要是真沖突起來,怕是也要吃這眼前虧?
……
咱們的縣委書記曾鶴年走近到毛宇民的跟前時,仍舊是保持著微笑,言道:“毛隊呀,這兒……在咱們這縣黨校內究竟發生了啥重大案件呀?要不要咱們縣公安局的這些個弟兄幫幫忙呀?”
忽聽這曾書記這么的說著,毛宇民的心里更是一陣膽寒……
因為他知道,人家書記就是書記,就是他媽會說話呀,這話看起來很平和,其實則是像是一把刀直插他毛宇民的胸膛呀。
顯然,咱們曾書記這話的真正意圖是在問責,意思就是說,麻痹的,就算你們市局的人來咱們臨陽縣辦案,那么也得跟咱們臨陽縣公安局通個氣吧?
但是毛宇民知道,人家畢竟是一縣委書記,不會直截了當的爆這粗口的,但是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
縣公安局長劉德彪和副局長羅志剛則是站在曾書記身后的左右兩側,雖然他倆沒有說話,但是那架勢擺在那兒,就是等著隨機應變的,只要曾書記一句話,說干啥他們倆就干啥的。
顯然,這架勢就是在告訴他毛宇民,麻痹的,在咱們臨陽縣這塊土地上,還容不得你毛宇民來這兒撒野。
見得毛宇民一直沒說話,咱們曾書記又是笑微微的言道:“怎么?毛隊?你這是……嫌棄我們縣局的弟兄們的身手不夠敏捷么?”
忽聽這話,毛宇民暗自猛的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手頭還拿著槍的,于是,他慌是囧囧的收好了槍。
因為咱們曾書記的意思是,麻痹的,你毛宇民還要我們縣局的人來動手下了你的槍咋的?
待毛宇民囧囧的收好了槍之后,忙是扭頭囧看著曾書記,沒轍了,他也只好勉強的擠出一絲囧笑來,稱呼了一聲:“曾書記。”
“嗯。”咱們曾書記微笑的點頭應了一聲,然后問道,“這兒究竟發生了什么重大案件呢?”
“啊……這……”毛宇民一陣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由于這下不了臺階了,沒轍,毛宇民也只好扭頭看了看身旁的田妞,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要她出面解圍。
畢竟她是武江市新來的市長田慶豐的女兒,所以這會兒由她來出面說話,或許會比較好一些?
但是田妞畢竟是女孩子,盡管她有野丫頭的個性,但是面對這等場面,她也是有些懵的。
所以田妞自然是沒有明白毛宇民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懵懵的瞅著毛宇民,不知所云。
見得田妞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毛宇民心里那個著急呀,心說,麻痹的,這丫頭咋這么木呢?
這會兒,眾目睽睽之下,毛宇民是要多囧有多囧,要多糗有多糗!
這時候,王大明那小子忍不住沖毛宇民說道:“你倒是說說老子究竟犯了啥罪呀?麻痹的,你家仙人的,這會兒你啞巴了呀?一開始你不是很會裝比的么?繼續裝呀!”
聽得王大明那小子這么的說著,毛宇民更是囧得面色一紅一白的……
那些個圍觀的這期的學員們瞅著,忍不住心說,麻痹的,原來還真是他們市局的人來咱們這臨陽縣裝比來了呀?臥槽!這市局的人也太尼瑪草蛋了吧?應該打折那傻比的腿才是!叫他以后還敢來咱們臨陽縣裝比!
無奈之下,沒轍了,毛宇民也只好機智的想了想,然后忙是在曾書記的耳畔小聲道:“曾書記,咱們能不能到一邊去聊聊呀?這里的事情……有點兒復雜。”
忽聽毛宇民這么的說著,咱們曾書記皺眉怔了一下,然后回了句:“好吧。”
畢竟作為縣委書記,要大度一些才是,不能過于狹隘了。
再說,曾鶴年也知道,畢竟他們是市局的人,多少還是得賣個面子的。
況且,他們畢竟是在武江市混著,也不知道他們的底細,究竟有沒有什么后臺背景,所以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為妥。
……
待毛宇民拉著曾書記到了一旁之后,便緊忙跟曾書記說明了情況,說那個田妞是武江市新來的市長田慶豐的女兒,說她跟王大明怎么回事,有啥樣的過節,然后也就說是田妞去找他們市局的人來這兒的,他們市局的人也是逼不得已。
聽了這些后,咱們曾書記也就沖毛宇民問了句:“那你還打算怎么辦呀?”
聽得曾書記這么的問著,毛宇民皺眉想了想,然后扭頭去看了看王大明那小子,想著他小子之前的那王八之氣,他毛宇民還是想找個臺階下似的,于是他也就回道:“您看……能不能把王大明交給我們呢?畢竟……我們也是替田市長的女兒而來的不是?這回去了,總得交差嘛!”
忽聽毛宇民這么的說著,咱們曾書記可是有些不爽的皺了一下眉頭,那意思似乎在說,麻痹的,要是這樣的話,那我曾鶴年還親自趕來這兒作甚呢?
于是,咱們曾書記也就回道:“毛隊呀,你想交差是吧?這個好說!回頭我給田市長去個電話吧,幫你說說這事吧!放心,憑著我和田市長的關系,會替你說明白這事的!畢竟我和老田以前一起當過兵,都是老戰友了!”
聽得這曾書記這么的說著,毛宇民心里咯咚了一下,渾身一顫,心里那個泛寒呀……
因為他明白曾書記說的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在說,尼瑪隔壁的,你毛宇民算個雞叭呀?居然敢跟我曾鶴年討價還價?你跟我曾鶴年是一個檔次的么?我曾鶴年可是跟田市長稱兄道弟的!
沒轍了,毛宇民也只好囧說了一句:“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我想……這事就算了吧。”
可咱們曾書記忙是問了句:“什么就算了呀?”
“我是說……”毛宇民忙道,“這事就這樣了,不追求了。我們就回市局了。”
“別呀!”咱們曾書記忙道,“既然你們市局的人來這兒辦案的,那么總得把案子搞個水落石出吧?”
忽聽這話,毛宇民心驚膽顫得狂汗!
因為曾書記的意思是,尼瑪隔壁的,這你毛宇民就想走了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呀?你當咱們這臨陽縣是什么地方了呀?你們想來裝比就裝一把么?
沒轍,毛宇民只好囧說道:“曾書記,這不……我也跟您說清楚了么?其實……也沒什么大案子不是?”
“是么?那我剛剛來的時候,可是看見你毛隊都拔槍了哦?”
“啊……這……我……”
“毛隊想說什么呢?”
“不是……我……那個……”
“你看你,結結巴巴的干什么呀?”
“那個……我……曾書記……”
“有事你就說吧!別這樣結結巴巴的呀!”
忽然,只聽見‘撲通!’的一聲,然后就只見毛宇民雙膝跪在了曾書記的跟前……
這會兒,大家伙瞅著,不由得心說,這是尼瑪啥情況呀?那個傻比之前不是挺囂張的么?怎么突然還給咱們曾書記下跪了呀?要裝比就裝到底嘛,這……突然一下就裝不下去了,多沒勁呀?咱們看著也不過癮不是?
王大明瞅著,則是心說,麻辣隔壁的,你仙人個板板的,你個傻比突然給咱們曾書記下跪干啥呀?你倒是繼續裝比裝下去呀!
而咱們曾書記瞅著毛宇民突然給他下跪了,他便是忙道:“毛隊,你這是干嘛呀?”
“我錯了!”毛宇民也只好誠懇的認錯道,“那個……曾書記,您就原諒我了吧!”
“不是……那個……你不是來這兒辦案的么?咋還成你錯了呢?”
“那個……曾書記,我真的錯了!”毛宇民忙道,“我知道我不該把槍的!還有,我知道這事也是我們做得不對!”
咱們曾書記則是說道:“你看你,不是來這兒辦案的么?這鬧得最后你說你錯了,這叫什么事呀?”
“不是,我真錯了!”毛宇民又是忙道,因為他知道,要是自己沒有一個態度的話,要是曾書記追究起來的話,那么他毛宇民可不只是丟官職的事情了,恐怕還得遭受市督查的查辦,有可能還得勞教他毛宇民一段時間?
這事可是說大則大,說小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