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休日過后,第二天,也就是周一,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這天上午九點,當(dāng)咱們的王大明王主任又出現(xiàn)在陽豐鎮(zhèn)鎮(zhèn)委的工作例會上時,大家伙已經(jīng)不再覺著驚奇了,貌似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
從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大家伙開始默然了他小子的存在。
只是還有那么些個別的同志感覺不大適應(yīng)似的,比方說文化站站長魯志兵、財政所所長羅武生。
他倆瞅著王大明那小子來參會,就覺著心里總是不大舒服似的,感覺挺別扭的似的。
但是又沒轍,畢竟人家王大明他姑是陽豐鎮(zhèn)的鎮(zhèn)委書記不是?
既然人家是陽豐鎮(zhèn)的大姐大,那么人家說這事就這樣了,誰還敢明目張膽的唱反調(diào)呀?
……
其實,咱們王大明王主任也是不大愿意來參加啥工作例會的,因為會后,人家各科室的主任、科長、所長、站長啥的都有自個單獨的辦公室,人家都回各自的辦公室了,唯獨咱們王主任卻依舊只能是回到三樓走廊西頭的那間公用大辦公室。
而且他的辦公位置依舊是在最犄角的那個黑角落里。
這對于咱們王主任來說,自然是郁悶的。
用他的話來說,老子這個主任當(dāng)?shù)恼媸撬飩窩囊呀!
一會兒散會后,當(dāng)咱們的王主任回來時,徐小秋就忙是笑嘿嘿的迎上來,問道:“王主任,今天例會都說啥了呀?”
見得徐小秋那個龜兒子那樣,王大明當(dāng)然知道他是奚落他的了,于是他也就很是不爽的瞥了徐小秋一眼:“你個龜兒子的,滾!”
而徐小秋則是仍是樂嘿嘿的說道:“王主任,別這樣呀!如今你這當(dāng)了主任,就忘了咱們下邊人了不是?”
瞅著徐小秋個龜兒子的還奚落著,王大明可是有些惱火的瞪了他一眼:“老子咋就感覺你個龜兒子的就是典型的犯賤型的呀?是不是真找老子抽你呀?”
王大明越是這樣,徐小秋越是奚落的樂著……
正當(dāng)王大明又想罵徐小秋兩句時,忽然,他腰間別著的那個比辟機忽然響了起來:“嗶嗶嗶……”
忽聽比辟機響了,王大明也就又是氣郁的瞥了徐小秋一眼,然后扭身朝他的辦公桌那方走去了,一邊取下比辟機來,瞧了一眼,見又是市委書記吳田勝在呼他,他小子心里也就立馬明白是咋回事了。
待回到自個的辦公桌前,他小子也就抓起桌上的座機電話來,給吳書記回了個電話。
等電話接通后,電話那端的吳書記慌是問道:“是小王吧?”
“是我。”
聽說是王大明,電話那端的吳書記也就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柫司洌骸澳莻……這兩天喬老去找你了么?”
聽得吳書記這么的問著,王大明他小子也就想起了喬老跟說的那句話,于是他小子也就真照著喬老的那句話回道:“那個……吳書記呀,前天,也就是這周六的時候,喬老來找過我,是這樣的,喬老要我告訴您:他不想未來只跟一個司機打交道。”
電話那端的吳書記忽聽這么一句話,不由得猛的一怔,眉頭緊皺,在想喬老這話是什么意思?
過了一會兒,他也就問了句:“喬老只有這么一句話么?”
“是的。”王大明他小子回道。
“那他……那他老先生就沒有再說別的?”
“別的還真沒說。”
“……”
這會兒,魯志兵正在羅武生的辦公室跟他宣泄心中的不滿,意思也就是說,打自那王秀卿個娘們到了陽豐鎮(zhèn)擔(dān)任鎮(zhèn)委書記之后,做的好些事都不符合民義,尤其是安排她侄兒王大明那小子當(dāng)主任那事……
聽著魯志兵這么的說著,羅武生也只能是無奈的直搖頭,然后一聲嘆息:“唉……”
正在這時候,羅武生辦公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嘀嘀嘀……”
忽聽電話響了,羅武生忙是沖魯志兵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了,然后他抄起電話來:“喂,您好!”
“是小羅么?”電話那端的魏常青問道。
忽聽是縣財政局局長魏常青,羅武生不由得暗自一怔,然后忙是回道:“我是小羅!請問魏局長您有啥指示?”
看似羅武生很是敬畏這魏局長,其實他心里則是在說,麻痹的,我羅武生今年可是四十八了,還大你魏常青三歲呢,你居然叫我小羅,臥槽!不過,沒轍呀,誰叫人家是局長呢?
聽得羅武生問有啥指示,電話那端的魏常青便是言道:“那個……小羅呀,是這樣的,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忽聽這個,羅武生愣了一下,然后忙道:“您說!”
“你應(yīng)該知道你們鎮(zhèn)委有個叫王大明的小子吧?”
忽聽魏常青這么的問著,羅武生皺眉一怔,一時也不明白這魏常青的意思,他也只好是回了句:“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么我想問問你……他小子到底都些有什么背景呀?”
聽得魏常青打聽這個,羅武生一時有些懵了,皺眉想了想,也只好如實回道:“他姑王秀卿現(xiàn)在是陽豐鎮(zhèn)鎮(zhèn)委書記呀。”
電話那端的魏常青聽著,不由得有些惱火道:“這個我還用你說呀?我的意思是……別的背景。”
別的背景!
羅武生緊皺著眉頭,在想,王大明那小子還有別的背景么?沒聽說呀?
沒轍,羅武生也只好是回道:“那個……魏局長呀,我知道的就是……王大明那小子他姑是王秀卿,然后是……他是仙女屯人,是他姑把他弄進鎮(zhèn)委當(dāng)司機的。現(xiàn)在他姑又提拔他當(dāng)了一個臨時的重建辦主任。”
電話那端的魏常青聽著,不由得郁悶道:“那成了,我知道了!”
說著,他‘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郁悶的心說了一句,真是他媽廢話,怪不得一輩子只能在鄉(xiāng)鎮(zhèn)里混著!
而羅武生聽著魏常青就這么掛斷了電話,他則是暗自郁惱道,麻痹的,啥意思呀?臥槽!看來魏常青這狗日的脾氣還真是挺怪的?怪不得在他的手下得不到啥照顧?
魯志兵瞅著羅武生放下了電話,便忙是好奇的問了句:“魏常青那個狗日的找你問王大明那小子干啥呀?”
“不知道。”羅武生有些郁悶的回了句。
“他是不是想收拾王大明那小子呀?”
“……”
這天下午,縣公安局的晏衛(wèi)東沮喪的給魏常青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后,魏常青聽說是晏衛(wèi)東,他立馬就明白是咋回事了,知道這晏衛(wèi)東肯定是找他訴苦來了。
因為周五晚上的那事鬧的,也就是王大明和魏任的那事鬧得,當(dāng)時他晏衛(wèi)東不是出面想替魏任收拾王大明來著么?結(jié)果不是被王秘書正好撞上了么?當(dāng)時王秘書不是說那事不可能就那么算了么?
結(jié)果,這周一,晏衛(wèi)東就真挨處分了,撤銷了他縣公安局副局長一職,現(xiàn)在降為了巡邏大隊隊長。
就這個處理結(jié)果,還是給了不少面子。
而原巡邏大隊隊長牛國平則是降為了普通警員,這也是給了面子的,否則的話,就直接踢出縣公安局了。
關(guān)于這事,目前,王大明他小子還不清楚,不知道縣里都發(fā)生了啥事。
魏常青聽著晏衛(wèi)東在電話訴著苦,他也知道晏衛(wèi)東想得到一些安慰,于是他便是言道:“衛(wèi)東呀,這事……首先我很感謝你!我知道你也是因為我家魏任而受了牽連,所以這事我非常感謝你!但是……衛(wèi)東呀,就這事……當(dāng)時你處理的時候,著實是欠妥了!唉,反正這事都發(fā)生了,咱們就暫時不說了!但,衛(wèi)東呀,你要相信我,這只是暫時一時的困境而已,等過陣子,等這事慢慢的平息了,回頭我?guī)湍阆胂朕k法吧!放心,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官復(fù)原職的!這樣吧,我知道你一時心里也不好受,今晚上我請你喝酒!”
電話那端的晏衛(wèi)東聽著,總算是有些欣慰笑了笑,然后言道:“老魏呀,這些倒是都沒啥。關(guān)鍵是我想知道……王大明那小子究竟都有啥背景呀?也好讓我晏衛(wèi)東死個明白不是?”
忽聽晏衛(wèi)東這么的問著,魏常青也是有些郁悶的皺了皺眉頭,然后大粗口就出來了:“唉,媽的,具體的我也沒搞清?只是曾書記跟我說,說王大明那小子是他的什么學(xué)生,真是搞球不懂?但,人家曾書記都這么說了,總得給點兒面子不是?再說,汪博瀚也說了,說王大明那小子跟他有點兒私交,所以汪博瀚這邊的面子更是得給不是?所以……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動王大明那小子呀?再說,就目前來說,他小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小人物一個而已,所以我看……這事就暫時這么著了吧?”
可晏衛(wèi)東忙道:“王大明那小子可以暫時不動,但是王有生呢?周五那天晚上,就是王有生礙事來著!”
“這個嘛……”魏常青皺了皺眉頭,目光忽然閃出了一種可怕的兇光,“我想想吧。”
“你的意思是……”
“我還需要想想。畢竟王有生是曾鶴年的秘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