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烈停下數(shù)數(shù),說:“你別打擾我,我在尋找通往地下城池的機關按鈕!
“你怎么會知道?你告訴我你和子衿都認識的那個人是誰?”玉鹿禁不住問。
“是大寒。”蕭軍烈說,“大寒才是這座古老地宮的唯一一個后人。她六年前被黑德一追殺誤打誤撞逃入你的茶樓,被你救下來。前些時候,子衿帶著人馬進入沙漠,不是剿匪,而是尋找這個古墓,大寒和大暑本來是想過來查看一下先祖墓冢的,大寒每年都會過來維修。然而這一次,大暑被子衿給抓住了,而且在石頭堡里給殺害了。大寒逃了出來。”
“你騙我,我不信!庇衤?jié)M腦子都是子衿溫文爾雅的樣子,怎么會殺人,而且殺的人是大暑,子衿和大暑在薊州茶樓稱兄道弟的一起生活了五年,他怎么能殺害大暑?打死她都不信。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必須說給你聽。”蕭軍烈說:“我們趕緊出去,順著大寒給我的路線圖尋到出口,不要回來管子衿了。這是大寒先祖的地宮,就算里面有金山銀山也不是咱們的,也不是子衿和他義父的,是大寒族人的,你明白嗎?這是強行偷盜他人財物!
玉鹿腦子里漿糊一片,默默地站在那里,突然說:“我不能走,我得找我爹爹去。”
“你爹爹已經(jīng)被大寒帶出去了,當你爹爹誤碰了一個機關,那道石墻落下來的時候,把咱們分開了。大寒就出現(xiàn)了,她把你爹爹帶出去了,我不想走,我想來找你,大寒就給了我這只長明祭祀用的燈,還給了我地圖,我才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往事!笔捾娏艺f。
“你不是來瓜分寶藏的嗎?”玉鹿問。
蕭軍烈笑了,“我哪有心思分什么寶藏,我就是來帶你走的!
“可是你為什么要偷我的玉蛋?”玉鹿不解地問。
“這是我和大寒的交易,”蕭軍烈說,“你以為我是神仙輕而易舉的就能救出瑯瑯?是大寒給我傳的消息,并給了我一張黔南黑德一府邸的地形圖,,我倆的交換條件就是幫她拿回玉蛋。你手上的玉蛋本來就是大寒家的東西,物歸原主有什么不對?”
“我沒說不對,我要那個也沒什么用。你直接給了大寒不就得了,為何來幫著開啟那個守墓獸?”玉鹿問。
蕭軍烈想像從前那樣揉亂她的頭發(fā),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這雙帶著手套的手到處摸,說不定有毒了,還是別上手了。
“大寒讓我過來開啟的,大寒手里沒有兵,她手無寸鐵的一個女子,只有等他們都進入墓室,利用里面的機關毒室把這幫強盜都滅死在里面。當時我讓你離開你又不肯離開,你給我添了多大的麻煩。”他雖然帶著埋怨卻是舍不得深度斥責。
玉鹿一臉委屈的望著面前的男人,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他又繼續(xù)數(shù)壁畫上的人頭,數(shù)到第三十三個的時候,那是一個黑衣老者寥寥無幾的頭發(fā)在頭頂編了個小辮子。蕭軍烈按住那個小辮子一使勁,沒什么動靜,又一使勁,還是紋絲不動。他攢了口氣,再一使勁按下去。
耳中傳來古老機關嘎雜嘎雜轉(zhuǎn)動的聲音,玉鹿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壁畫,在機關轉(zhuǎn)動聲中,緩緩地往一旁移去,出現(xiàn)在他們腳下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通往下面的入口,里面是青石臺階一直通下去。
“這是三桑城主設在地下的掩藏影子暗衛(wèi)的密室!笔捾娏胰绱私忉,然后跳了下去,“下來吧,我抱你!彼^頂伸出雙手,玉鹿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落在他身邊。并沒有讓他抱,身手敏捷。
“你……你這一身血到底怎么回事啊,受傷了?”玉鹿終于還是不忍心地看著他這一身血跡,“傷到哪里了?我給包扎一下!
“不是受傷!笔捾娏艺f,“我這是……黑狗血,可辟邪!
他差一點就沒忍住,想告訴她,自己為了能進來尋她,與大寒結了“血蠱”,用他自己的血招引來一只毒蠱,這只毒蠱只有聞到喜歡的血液的味道才能過來,幸虧他的血液,毒蠱喜歡,而且大寒說,過來的這只還是一只雌蠱王,雌蠱王進入他的體內(nèi),他才可以對付通往地下那座瘟疫之城里的一切毒物。
但是這種血蠱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它會吃人的感情,吃掉載體心中最愛的那個人。蕭軍烈便成了這樣一只既吃血液也吃感情的血蠱的活載體。
他愿意一點點忘記她,也不愿意她死在這樣一個古墓里。只要她還好好滴活著,他也會好好地活著,他就想啊,我忘了你沒關系,你不忘了我就好,我們還會在一起?墒撬氲奶唵瘟。
隱藏影子暗衛(wèi)的四方小室里,到處都是一樣的青磚,機關到底在哪一塊磚上,兩人埋頭研究半天,也沒個結果,倒是蕭軍烈,又彎腰咳了起來,原本優(yōu)雅有型的頭發(fā),粘在他滿臉的汗水上。
“你怎么了……”玉鹿擔憂起來。之前還好好的,一陣子不見就變成這樣了,“你有什么隱瞞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