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烈突然抬手,一掌打在佟富貴的手腕上,笑道:“舅舅……”隨著他的一聲舅舅,盒子槍被震落,掉到玉鹿身邊,她手疾眼快,抓起來,反手就是一槍。
“砰”一聲槍響,蕭軍烈只覺得肩頭劇痛,捂著胳膊向后退了好幾步。他沒想到玉鹿會(huì)接著開第二槍,第三槍,因?yàn)槭潜徊戎巢砍,反手開槍一陣盲打,佟富貴應(yīng)聲倒在血泊里……
玉鹿好不容易從佟富貴栽倒的身體下面爬出來,扭頭一看,頓時(shí)嚇傻了,臉色蒼白,雙手捂著嘴,半個(gè)字也吐不出來。佟富貴渾身是血,躺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
丹紅帶喜字的門簾掛在蕭軍烈的頭上,肩上,被血染了一大片。他的半張臉從門簾子里露出來,眼里似有更加猩紅的顏色,一步一步走向門口,沖著外面喊:“來人,被車,去醫(yī)院!
守在外面的近侍進(jìn)來幾個(gè),一進(jìn)門被這血腥的場(chǎng)面嚇得不知如何是好。蕭軍烈指著地上的佟富貴吩咐道:“趕緊抬我舅舅去醫(yī)院。”
“是!
“大帥您胳膊在流血!”一個(gè)近侍眼尖,立刻驚叫。
蕭軍烈白他一眼,“無礙,趕緊送我舅舅去醫(yī)院!”他的聲音不再是沉著冷靜,帶著爆炸似的急躁。
近侍抬著佟富貴走了出去,蕭軍烈又吩咐:“讓江副官一同去!
“報(bào)告大帥,江副官在懷州……”
“那就讓李永德跟去醫(yī)院。”蕭軍烈閉了閉眼,扶著門框站住,慢慢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踏過殷紅的血跡朝玉鹿走來。
玉鹿害怕,一路推縮,坐在地上向后退,退到床邊點(diǎn)著一對(duì)大紅喜燭的桌子邊,本想扶著桌子站起來,卻一個(gè)踉蹌?chuàng)涞沽俗郎系南灎T,蠟燭帶著火苗滾落到床上。
瞬間錦緞被褥起了青煙火苗,玉鹿顧不得那些被燒著了的被褥,坐在地上脫鞋,蕭軍烈各混賬羔子,竟然給她的繡花鞋穿了紅繩鞋帶,系到了她的腳脖子上,而且纏繞了好幾圈。
她費(fèi)力地雙手解著那些紅繩……蕭軍烈那混球卻居高臨下地立在她面前,看著她,嘴角甚至有一朵奇異的笑。
玉鹿拿起腿邊的盒子槍,對(duì)準(zhǔn)了他,緊張地呵斥:“你別過來,你別亂來!”
蕭軍烈甚至連躲都沒有躲,只是微微的將嘴角那朵奇異的笑加深了些,泰然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死,恨我入骨,你就開槍吧!彼膺^來俯身想要抱起她,她把盒子槍抵在他腦門子上,聲音暗啞的不像是她的“不許動(dòng)。”
他蹲在她面前,單腿跪著,抬手幫她把槍放的正一些,“小玉,我不動(dòng),你開槍吧,如果我死了,你能高興一些。”
她哆嗦著手,終于注意到,自從醒來,他對(duì)自己有了新的稱呼“小玉”,以前他就叫她玉鹿,玉鹿是他給起的名字,以至于很多人以為她姓玉。
蕭陌楊叫她鹿兒,子衿叫她小鹿,蕭軍烈堅(jiān)持叫她玉鹿,直到今天突然改口換了個(gè)昵稱,她幾度以為他腦子有病了。
如今看來,真的腦子有病了,床上濃煙火焰的,他就那么慢條斯理的,深情款款的單腿跪在她面前,說著毫無霸氣可言的軟話。
玉鹿被煙嗆得直咳嗽,臉色別的通紅。他這才起來,三下兩下把那床冒著濃煙的的錦被從窗戶扔了出去。
“小玉,今天你若是不打死我,就安心做我的女人,我舅舅也被你開槍給打了,生死未卜,也算是可以出氣了對(duì)吧?如今,佟寶珠又被人綁架了,我……我可以去救她嗎?你點(diǎn)頭我就去,你不點(diǎn)頭,我就不去。”他回頭看著她,仿佛居高臨下,話語卻是在討好在商量。
玉鹿掙扎著瞪了他一眼:“救不救關(guān)我屁事!她是你的表姐你的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jìn)沁園的大帥夫人。”
他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蹲下看著她賭氣的模樣,心情大好地說:“你果然是吃醋的,生氣的,你心里還有我的。”說罷伸出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秀發(fā),又抬眸期待道,“她是八抬大轎抬進(jìn)沁園的,你是三軍將士見證的大帥夫人,你比她規(guī)格高……既然你不置可否救不救她,那咱們今夜就先洞房了吧!
玉鹿只聽自己冷冷笑了兩聲,說道:“洞房?你可真會(huì)做夢(mèng)!”
穿著被血染了的戎裝的蕭軍烈再次蹲在玉鹿面前,他背后是滿室的紅彤,入眼處是金燦燦的雙喜字,明明一副暖融的場(chǎng)景,卻端得讓人生出蕭瑟的寒意。
“小玉,今天就算是做夢(mèng),我也要把這夢(mèng)做得圓滿了。”
她被這句話氣得差點(diǎn)吐血,他湊過來抱住她,雙臂用力,腰身一挺,她整個(gè)身子不受控制的落入他懷里。他緩緩撫了撫她的背,輕聲道:“小玉,五年我都沒有碰過女人了……”
她嚇得渾身打顫,五年沒碰過女人,這……這些年的積蓄……她要不要喊救命啊?
他抱著她出了房間,換了隔壁的書房,里面有一張寬大的雙人床,她被他放到床上,一件件脫衣服……
有火熱的手掌一寸寸從脖頸摩挲到心口,又從心口摩挲到腰際,越摸越不是地方,蕭軍烈微啞的嗓音緊緊貼在耳唇處,鼻息熱烘烘的問:“小玉,你有沒有想我……”
玉鹿拼命掙扎,卻無濟(jì)于事。哽咽著罵道:“你個(gè)混賬羔子,老娘腳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他算什么愛,明明就是占有,若是真愛,怎么舍得往鞋墊里放那些玫瑰花刺,他的歪心思用的可真是地方啊。
微潮的呼吸游移過來,微涼的唇吸允走眼里溢出的淚水,他哄著她:“不要哭了,小玉不哭了……我這就幫你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