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烈緊緊摟著她,只覺得如夢似幻般那樣不真實,唯有這樣用手臂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那溫軟的體溫傳導到自己身上來,才能確信她是真的。
“大帥!”她終于發出聲來。
“我的小心肝!”他忽然大叫一聲,抱起她來就轉了好幾個圈子,那一種喜歡的要發狂,再也抑制不住,一顆心像受熱的玉米粒一瞬間爆開花,噼噼啪啪的他仿佛聽見跳躍而膨脹的心花在滿世界的綻開。
玉鹿只覺得天旋地轉,腰部以下不受控的往外飛起,耳邊呼呼有聲,卻聽見他的朗朗笑聲:“玉鹿,我太高興了!我太高興了!”
蕭軍烈年紀輕輕就建立了自己的軍隊,為了樹立形象,平日在眾人面前總是一副十分老成的樣子,此時玉鹿在懷喜欲狂,自然流露出這樣孩子氣的舉止。直接將一幫趕來“添柴火”的秘書與參謀官們看得目瞪口呆,傻立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玉鹿的笑從心里溢出來,溢至眼角眉梢,他一直抱著她轉了好幾個圈圈兒,才將她放下來。她這才注意到大帳不遠處立著十幾個人。
那是幾個人都笑嘻嘻的瞧著自己與蕭軍烈,玉鹿禁不住臉上一片火燒云。被他們這些大男人看去了閨閣小兒女的情形,真的是不好意思。
蕭軍烈卻仍舊緊緊攥著她的手,突然之間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將臉色一沉:“江飛鶴。”
江飛鶴本以為大帥是高興的,可是見他突然沉了臉色,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只得上前一步:“在。”
蕭軍烈想到玉鹿此來路上的風險與艱辛,心疼隱隱生氣,沉聲質問:“因何不打個報告就私自做主把玉鹿帶到前線,倘若有個閃失,你可擔負的起?”
“報告大帥,我是在巡視西平鎮外山的時候發現玉小姐的。所以就帶過來了。”
蕭軍烈一聽是玉鹿自己跑過來的,禁不住捏了一把汗,黑著臉數落:“你竟敢一個人,不要小命啦?!”
“我……我是和小六子一起來的。”玉鹿說,又急忙解釋,“不關小六子的事,是我……”
“小六子呢?擅自離開崗位,目無軍紀……”蕭軍烈真是越想越后怕,玉鹿不懂得局勢限額,他小六子是經過訓練的軍人,也作出這么莽撞的事,應該懲罰。
“大帥,不怪小六子,我有話……晚些時候說,肉絲沒有他幫忙,我恐怕……”
本來就要發脾氣拿小六子是問,可是轉臉瞧見玉鹿委屈巴拉的瞧著自己,臉上繃不住,終究哈哈一笑,對江飛鶴說:“算了,你們也辛苦了,給小六子在我帳前安排個差事,他一個人,先別回去了。”
“大帥請客!”
“大帥請客!”
“大帥請客!”
眾人齊刷刷的起哄,蕭軍烈哈哈哈大笑,因為玉鹿的到來,他也不想去城里的酒樓喝酒了。吩咐手下人戴上足夠的錢,到附近看看有沒有豬雞鴨鵝,蛋類,魚類的,跟村民們買一些。
“你們記住了,一定是買,不是搶,得民心者的天下。村民們不想賣的,絕對不能強買強賣,違抗命令者軍法處置!”蕭軍烈鄭重吩咐下去。
晚飯,蕭軍烈便和將士們在營地里吃了,大鍋煮肉,熱鬧喜慶,菜肴十分豐盛。只是軍中不宜飲酒,而且這些副官,秘書,各個都是人精,一邊吃飯,一邊互相交換著眼色,胡亂吃了些飯菜就紛紛放下筷子,說道:“大帥慢用。”
蕭軍烈左右看看說:“呃……我還沒吃飽,你們怎么都這么快?”
江飛鶴首先笑嘻嘻的道:“大帥,對不住,前線的軍報還壓在那里沒有看呢,我得先走一步。”
李永德也一拍腦門:“哎呀,今天晚上是我值班,得去巡查了。”
另有一個副官說道:“我還有一個疑似奸細要審問,這是大事,耽擱不得。”
如此這般,幾個人各自找了合適的理由,全都告辭走掉了。
蕭軍烈心中確實惦記玉鹿,見他們存心成全自己一哄而散,心下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本來他每晚臨睡之前,都是要去值班室里先看一看前線的送過來情報,有時戰況緊急,常常通宵不眠。
這回收回了兩個重鎮,暫時緩松了一點,加上今天副官和秘書們大包大攬,將事情都安排好了,也就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寢室。
此時的玉鹿剛剛梳洗過,臉蛋微紅,烏云如瀑,披散在肩頭,發梢上無數晶瑩的小水珠,在燈下如同晶瑩的小水鉆。她身上是件湖綠色攢著粉色杏花的織錦旗袍,顏色鮮艷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