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鹿聽他這樣瘋狂熱烈的話語,穩了穩神,抬頭望著他,認真的說:“我并沒有想替你擋槍子,趕巧了而已。”
“不管是不是趕巧了,事實上那一槍你替我挨了,我要報恩,我要以身相許!笔捘皸钚Φ酶裢鈿g暢,從未有過的神采飛揚。
玉鹿無奈,只能跟著傻笑,“你怎地跟戲里的狐貍精一樣,說什么報恩,以身相許,分明是看上了書生的容貌,舉世無雙!
“我不管,我要報恩,我就是男狐貍精,看上你的容貌舉世無雙……”他厚著臉皮,嘴里說著不要老臉的話語,竟然毫不羞恥。
她想了想,“你要報恩有很多方法,比如教我用槍,教我防身術,送我去學醫,方法太多了,何必以身相許?”
他過來挨著她,一臉的幸福狀,說:“首先我要以身相許,然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對不對?過來,先讓男狐貍精吸點精華。”
他說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大口,滿意的閉上眼睛品呷著她臉頰上的淡淡的芳香。
“我困了,請男狐貍回去吧!彼>氲拈]上了眼睛。
蕭軍烈嘆了口氣,在人家不愿理睬的氛圍里,拎著小狐貍悵然若失地離開教會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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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孟長玨就到醫院看望女兒,玉鹿也已經醒了。護士給她亮了血壓和體溫,一切正常,都很好。她的精氣神也不錯,面色紅潤。
孟長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摸出銅桿大肚子的煙斗來,一點一點往里裝煙絲。
“老先生,病房里不允許抽煙的,對病人不好!弊o士提醒。
孟長玨只是把那個煙斗含在口中,默不作聲的坐了一會兒,然后將煙斗在桌上磕了一磕,眼睛看向玉鹿。
玉鹿便叫了聲:“爹爹……可是有什么話?”
孟長玨嘆了口氣,說:“孩子,昨日來的那個蕭陌楊不是你的良人,這個蕭大帥亦不是好歸宿啊,你在這哥倆個之間周旋不是好事!
玉鹿雖然很大方,可是聽到父親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到底臉上擱不住,微微一紅,勉強笑道:“爹爹說的哪里話呢,蕭軍烈只是感念我為他擋了一槍,所以才對我的照顧費了些心思!
孟長玨說道:“等你傷好些,我們還是早些回老虎嶺去,爹爹在老虎嶺的壯年里給你選個樣貌品德都配得上你的。你娘不在了,這事兒爹爹早該為你著想,卻忽略了你已經是18歲的大姑娘了,該找個人嫁了。”
玉鹿聽到爹爹這樣說,只是覺得十分生氣,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說道:“我其實是想和蕭帥血些槍法的,遇事可以保身。騎馬,騎車子,我想留下來跟他學這些呢。請爹爹放心,我自有分寸!
孟長玨拿起煙斗重新叼在嘴里,說:“你想學槍,學騎馬,騎車子,爹爹和你哥哥都可以交給你,咱們老虎嶺最不缺的就是槍支馬匹。你要那種兩個輪子轉的腳蹬車子,爹爹也可以給你買一輛!
玉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堅持著留下來的理由:“爹爹,蕭軍烈還答應送我去學醫,還教我開汽車!
“人怎么能為身外之外,放棄自己的尊嚴,去討好別人,丫頭,你娘不在了,你從小不在我身邊,思想上有些偏頗,我不怪你,是爹爹的錯,如今有我在,堅決不會讓你卑躬屈膝出賣自己,去得到不屬于你的東西,我們過平常日子,不攀龍附鳳!
“爹爹!”玉鹿有些生氣,“請爹爹放心,我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只是……女兒的事,心中自有主張,爹爹放心就是了。”
玉鹿既然說得這樣肯定,孟長玨便不再堅持己見。
兩人正說話間,副官江飛鶴與茗香走了進來。茗香在床邊放下食盒,從里面拿出飯菜,一樣一樣的擺下。
江飛鶴拿出一把西洋鑲寶小手槍,放到玉鹿手里說:“這槍是國外特別訂做的,而且就訂了那么一只,大帥讓我交給玉小姐。”
“你們大帥呢?”玉鹿問。
江飛鶴笑了一下,說:“大帥今早接到緊急情報,安陽和安東交界地段,發生地盤爭奪,而且有大量難民涌入安陽城,大帥過去處理去了!
“看來又要打仗了?”玉鹿摸著拿手槍,心中莫名的矛盾,想起昨夜他說的我不想和你再隔著戰火硝煙,五味雜陳的長嘆了一聲。
孟長玨背著手踱了兩步,對玉鹿說:“我看你這身子再養個三兩天也就沒大礙了,還是跟爹爹回去,等仗打完了,安穩了再說好吧?爹爹不想再次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危機四伏的城里,否則,萬一有個閃失,我有何顏面去見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