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蕭陌楊如此執著于和自己一較高低,那就奉陪到底。
蕭軍烈臉色陰沉,仿佛暴風驟雨即將到來的天空。學業故意輸給你,家族產業故意讓給你,可是,喜歡的女人,怎么能讓給你?!
玉鹿見他臉色特別難看,就一本正經地問:“你還給我那個手串,能值很多錢吧?”
“你缺錢嗎?”他陰森森的注視著她。
玉鹿一挺腰板,“我當然缺錢,誰像你,出生就含著金鑰匙,從來不知道缺錢的滋味。”
“好,我拿錢把你埋起來!”他說完,甩袖子里去了,氣哼哼的把門摔的啪啪響。
玉鹿終于長出一口氣,這位大爺鬧夠了,終于可以睡一覺了。這一睡就是兩個鐘頭,當她醒來,不是,是被東西弄醒的,臉上身上冰涼冰涼的,睜眼,眼皮上很沉重,艱難的伸手扒拉下臉上的冰涼的圓東西。
這一睜眼看不打緊,看完了腦門子上冒冷汗。蕭軍烈果然是個爺們,說拿錢埋上她,果然她深深地埋在數不清的現大洋里。
身子一動,稀里嘩啦一聲聲銀元碰撞的清脆聲音,格外令她汗毛孔收縮,頭皮發麻。
抬頭,蕭軍烈竟然端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用白手絹細細的擦拭一把精致的小手槍,那樣安靜淡然,仿佛拿錢埋她的另有其人,跟他毫無關系。
“蕭軍烈,你有種,你還是個男人么?”她好不容易從錢堆里爬起來,露出上半身,對他大聲吼叫。“跟我這小女人較起勁來跟個三歲孩子似的,真無語。”
“小點聲,我不聾。”他依舊擦著那把小手槍,“這些錢夠不夠?不夠我再讓人扛幾袋子過來。”
“你想怎樣?蕭軍烈,別以為我怕你,天底下沒有我怕的人,除了我娘和我爹。”
“哦,哈哈哈哈……”蕭軍烈終于抬起頭,看著她,眼里有一絲生動的笑意,他低醇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我從來不期望你怕我,只希望你心里有我。”
“我倒是希望沒有你,可是你有多混蛋你知道嗎?你在我這里刻了字,我還指望誰能娶我?”玉鹿胸脯起伏,指著自己,臉蛋憋得通紅,“你還想怎樣?”
他愣愣的望著她,突然扔了手里的槍,踩著那些叮當作響的大銀元,徑直過去,坐到床沿上,伸手把她抱到懷里,她扭動著身子,胳膊往外推著他,嘴里說:“別,別這樣。”
他偏要這樣,還要那樣,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解開她的扣子上面的兩顆,順勢往下一扒,她的圓潤的肩頭和半個渾圓的乳便展現在眼前,她的胸口上,深紫色的三個行云流水的字已經和肉長在了一起。
帶著薄繭的指肚輕輕撫著那抹酥胸那和體溫一樣的字跡,名字葬在你肉里,人卻終是若即若離。
“玉鹿,還疼么?”
“疼,刮風下雨疼,風和日麗疼,春生情絲疼,夏纏瘦夢疼,秋染云鬢疼,冬令無眠疼,一年四季總是疼,若我死了,這疼還會帶進棺槨里,疼到來生來世……”
他聽著那分自言自語似的陳述,心尖尖打顫,手臂更緊的摟住她:“玉鹿,要不你也給我胸口刺上你的名字,我們扯平了吧。”
玉鹿默默地合上衣襟。臉貼在在他胸口,一動不動,他的心跳特別有力,咚咚的,在耳朵里敲鼓。“刺上名字就會不離不棄嗎?”像是自問又像自答,“我們能走多遠呢?”
愛字難解,情藏何處都不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說:“玉鹿,初九是我娘過生日,請了百花樓的戲班子,去沁園唱戲,你要不要也上臺露一小臉?”
“你……放我回去嗎?”她必須裝出特別聽話的樣子,等待時機,翅膀硬了,就可以海闊天空的翱翔了。
“當然可以啊,你可以回去玩幾天。初九那天和老班主一起去沁園,我還沒聽過你唱戲呢。”
“你想聽什么?”
“我母親想聽什么我就跟著聽什么。”他說,見懷里的小東西皺眉,立刻補充說,“到時候給我準備一段桃花扇吧。”
“桃花扇?你聽過嗎?”她若有所思的問。
蕭軍烈哪里正式看過桃花扇,只是看過前一部分部分,覺得秦淮名妓李香君與復社領袖侯方域相見傾心,嫁與候做妾是一份再美好不過的故事,后面的情節他并不知道。
“唱你認為最精彩的一段就好。”他點著她的小鼻子,內心一片甜蜜的期待。
玉鹿點頭,“好。”
他卻不知那段血濺桃花扇的場面差點陰陽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