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受了委屈,為了少爺的安危,楊關當下忍了怒火說道:“你們應該說話算話,既然我們按條件送來了玉少奶奶,就該放了我家少爺和扣留的貨物!
“哈哈哈,老天這是開了眼呀,平白無故給我們送來一個大美人!蹦腥搜鎏齑笮,雙眸看都不看楊關,雙眸掠過玉鹿,而后轉身對楊關白眼冷笑:“你們蕭家可真有意思,我什么時候劫持了你家少爺又扣留了什么貨?美人留下,你滾吧!
讓玉鹿來換少爺,他本就百般不愿,奈何楊關吃著蕭家的錢糧,不得不聽楊夫人的安排。如今被土匪一羞辱矢口否認搶劫了貨物和少爺,早是一腔怒火,當下怒道:“你們這幫出爾反爾的匪徒,趕快放了我家少爺。”手狠狠的往天上一揮:“告訴你們,我家蕭帥要是知道了,遲早滅了你們老虎嶺!
楊關人單勢孤,萬般無奈,只好搬出大少爺蕭軍烈的名號,敲山震虎,也許管用。盡管他心知肚明,這哥兩個由于雙方母親的斗爭,已經生分到不相往來,可是外人是不知道,有個掌握兵權的大帥,說出來撐撐腰總是沒錯的。
誰知這幫土匪聽了并不害怕,早已蠢蠢欲動。當頭馬上的男人,那雙放光的眼眸,猶如多日不曾用食的惡狼見到獵物一般,炯炯的雙眸露出不屑的笑意。
“哈哈哈,蕭帥?我倒是聽說過這個人,早想一會,說不定誰把誰給滅了呢!蹦腥笋R鞭在空中抽了個鞭響。
坐在驢背上的玉鹿聽聞這一切,總覺得哪里不對,此事蹊蹺,難道他們真沒劫持少爺?還是土匪本性說了不算?如今若是激怒了這幫土匪,自己和楊關都不一定能活到明天。
玉鹿深吸了一口氣,從小驢的背上跳了下來。此時雙方已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玉鹿輕輕的提起裙擺,身子一步步的上前行去:“山大王們息怒,我們也是接到消息才不遠千里趕過來的,若非真聽說少爺被你們請上了山,我一個婦道人家何苦大老遠跑來?”微微的一個福身,得體的言語,止住了沖動的人們。
見到走過來的玉鹿,楊關急聲呼道:“玉……玉少奶奶,你趕緊上驢去!”身子在下一刻已經跑到玉鹿身旁,拉著她欲上前的身子低聲說道:“玉少奶奶,竟然他們不承認扣留了少爺和貨物,看來其中另有內幕,我們回去便是!
這個管家對自己始終是憐惜友好的,不像蕭府的其他人。
“不,我不能走。你先回去,就算有什么內幕,我也得救回少爺再說!币簧戆滓拢诹伊业娘L吹之下,衣擺向楊關飛去,卻也在觸手可及的時候,又再一次飄回。
楊關嘆了口氣,默默注視著玉鹿。
玉鹿柔弱的身子站在頭人高大的馬前,雙眸無畏的望向那渾身霸氣的男子。四眸相對,那是雷光電閃,卻又暗波橫流。
他的深邃和陰騭,讓人如履薄冰,一身重疊的繡花夾襖,仿佛被他眼眸灼透,不著寸縷的供他打量。
而她,清澈而冷漠,淡如遠山之雪,清透冰涼,在冒著熊熊火焰的雄性的目光之下,卻也讓饑渴的人們不敢侵犯。
那男子冷笑一聲:“蕭府果然有個好樣的女人!”能與他的眼眸相對而毫無怯意的女子,他是第一次碰到。
“想必你是大當家的?您說笑了!蔽⑽⒌囊粋福身。
大手一撈,帶起楊關的一聲驚呼,那土匪看著懷里女子:“小娘子好眼力,難道你不怕我?”
直到與他近距離相望,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有著一張薄情的嘴唇。是多么危險的男人,若此番言語一個不小心,怕是楊關和自己都活不過今日。
心緒流轉,而后回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君有難,自然是生死置之度外,何懼你一個大活人?”戰戰兢兢的說完,偷看了一眼他那深邃的目光,此刻心竟然緊緊的揪起。
好個聰明的女子!男子大手一揮,說道:“送那個姓楊的走!”手上一個輕拋,玉鹿的身子飛向空中,腳下一個緊夾馬腹,一陣狂沙飛起。
玉鹿被拋飛的身子在楊關關切的注視下,被拋她的壯漢默契的抱住,摟入懷中,一行人堂而皇之的飛奔而去。
看著那越來越模糊的粉白色衣擺,楊關緩緩的閉上雙眸,怎能不知道她為了不讓自己受傷挺身而出?
這樣的玉少奶奶,蕭家是如何也還不起她的債了,蕭家欠玉少奶奶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