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驚鴻舞惹冷漠心
一路來到宴客廳,管家推開房門,側身讓玉鹿進去。玉鹿倒是不害怕,站在門邊,把身上的衣服還給了管家,微微頷首:“謝謝。”很輕很輕,但如春風,拂面融融。
坐在里面的蕭陌楊一抬頭,正看到她還衣服的側顏,心下驚呼了一聲。雙眼緊緊的望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恬淡的女子,他眸間閃過一絲驚艷的憐惜。
玉鹿不著邊際的掃了一眼屋里所有的人,水眸里那一股子澄澈,好似天山上的清泉,那婀娜的身姿,恰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荷花。
玉鹿收回眼眸,緩緩走進中間的舞池。并沒有在意周圍男人的熱辣的目光。
坐在蕭陌楊旁邊的一位四五十歲的西裝革履打著領結的中年男人,伸長了脖子。問蕭陌楊:“蕭君,這個就是可以跳驚鴻舞的女人?”
蕭陌楊好像沒有聽到身邊人的問話,深深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個楚楚動人的身影,明明那么柔弱的身姿,卻為何總是帶著一身的冰雪,拒絕著別人的靠近。明明含著迷人的微笑,卻總是清清冽冽的沒有溫度。
“開始吧,我想看她跳舞。”西裝革履的男人手一揮,場中音樂響起,輕音低回漸漸火熱。
玉鹿不動,抬頭目光掃過蕭陌楊的臉,唇在薄紗手絹后面發聲:“驚鴻舞需用十面埋伏”
蕭陌楊向兩列的樂師點點頭,琵琶聲急驟而起,外行人聽是亂糟糟的一片,馬踏繁花,野渡急雨……
玉鹿的身子便是一個旋轉躬身將頭埋在雙膝里,在樂聲的一個上揚之下,身子猛地躍起,滿身如羽的衣衫,飄飄而起,扇著輕風而出。
樂聲一個小小的轉彎,玉鹿的身子一個后翻,整個人成了一輪懸掛的明月,只是那隱約的小內衣,誘人的曲線,讓在場之人無不心臟亂了節奏,呼吸粗重。
在眾人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驚呼未發出來的關頭,她柔韌的身軀悄悄落下,似一片羽毛,落地無聲。樂聲噶然急轉,似破冰的水流……玉鹿向后倒下,整個人毫無聲息,像一朵冰花,潺潺的流水即將融化她的骨架……
樂聲再次緩緩揚起,而玉鹿的身子緩緩升起,猶如朝陽,照亮整個夜空,頭微微的一個輕甩,發間的花兒緩緩落地,滿頭青絲便這樣散了開來,隨著身子的旋轉,猶如一朵渦云被疾風吹扯開來
蕭陌楊微瞇著眼眸,看著場中蒙著半張臉跳舞的女子,相處的日子久了,便也熟悉了她眸間的清澈,握著酒杯的手,不覺緩緩的冒出青筋,眼睛中一向傲氣孤高的神情,似被點燃,灼灼放光。
樂聲漸漸急驟,玉鹿的身子亦越轉越快,身上的舞衣,在快速飛轉之下,那一片片的白羽,如同盛大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腰間香囊里的香料隨著體溫和運動的加快,彌漫了整個空間,仿佛跟著音樂流淌的香河……
在場之人皆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一幕,生怕錯過每一個唯美的細節,深深的陶醉其中。
一旁的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雙眸一錯不錯的看著她的瘋狂,雙手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不知不覺走到了舞池邊上。
蕭陌楊緊抓酒杯的手,骨節發白。他突然甩了杯子,沖向舞池,擋在他前面的中年男人被他撞得一個趔趄。
就在玉鹿身上的羽毛就快飄飛殆盡,那件薄如蟬翼的羽衣再也起不到遮羞的作用時,蕭陌楊已然沖入舞池中間,緊緊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綻放的嬌羞。
他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一手緊摟著她向外面走去一邊說:“姑娘身體突然有恙,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玉鹿也沒想到這舞衣的羽毛會自己掉落,會在所有人面前若隱若現自己的身體,一時慌亂,腳下一滑,倒了下去。
蕭陌楊急忙伸手扶住她,神色緊繃著,抱起她,轉身離去。一邊的那個中年男人急忙跟了過去,奈何被管家急中生智地攔了下來。
“對不起,歐陽先生,我家少爺和玉小姐臨時有事,不便相陪,還是跟我去樓下喝杯茶吧,我們這里有專門的茶道款待先生和貴客。”
歐陽先生目光追隨著那二人的背影怔怔地發呆。
玉鹿被蕭陌楊擁住抱起的剎那,她只是微微的一個詫異,并沒有思考太多。他抱著她一腳踢開旁邊的門,側身閃了進去,回手上了鎖。
呼呼喘著粗氣,臉色極為難看,也許是體力缺乏鍛煉或者是剛才和她貼的太近,亂了心神,他靠著門緩了緩,這才平靜下來。接下來便是一股無名大火。
一雙熊熊火焰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你為什么要穿成那樣去跳舞?”
玉鹿只是淡淡的揚起臉頰,因為這一場艷舞激烈的運動,整張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上貼著幾根微亂的頭發。她回了一句:“是少爺您給我的衣服啊。”
緩緩的點頭,抬手有些煩躁的掐住她的一邊臉蛋:“好,很好,你說,你……你因何里面穿的……那樣少?別有用心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