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洛淡淡的瞥了孟淑艾一眼,看著孟淑艾有些眼熟,卻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這個人,原本還想著友好打聲招呼的,可注意到孟淑艾眼里對自己嫌棄甚至是憎惡的眼神,硬生生將“姐姐好”給憋了回去。
“阿姨好。”思洛笑著說道。
“什么?”
“阿姨好。”思洛又說了一句,“阿姨已經吃完飯了嗎?”
孟淑艾:“......叫姐姐。”
一口一個阿姨,叫的孟淑艾怒氣蹭蹭往上漲,她看起來有那么老嗎?她明明才跟樂萌萌差不多的年紀好嗎?
“不,還是叫阿姨吧。”思洛嚴肅說道,“您跟我媽媽差不多的年紀,我若是跟你叫姐姐,媽媽就成了你的長輩了。”
孟淑艾胸口憋著一口血,雖然很生氣,卻無法反駁。
她才不會拉著臉跟樂萌萌打招呼,阿姨就阿姨吧。
“盒飯是剛剛送來的,紀導您趕緊趁熱吃吧。”孟淑艾笑著跟紀導客套幾句,假裝看不到紀導眼里的不耐煩,“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叫我。”
說完,沒等紀導說什么難聽的話趕緊離開。
“看見這個阿姨沒有?”紀導指著孟淑艾的背影,“她跟你媽媽關系不太好,平時別讓她把你欺負了。”
“嗯,謝謝紀叔叔。”思洛重重點頭。
紀導給思洛挑了一個最豐盛的盒飯,不過轉念一想,剛才思洛幾句話將孟淑艾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么可能會被欺負?
搖搖頭,樂萌萌教出來的孩子也是個人精,不過就是討人喜歡。
“吃吧吃吧,一會還要工作。”
思洛將盒飯里的一個雞腿夾到紀導餐盒里,“紀叔叔,咱們一人一個。”
“好,謝謝。”
紀導也沒有客氣,一大一小兩個人端著盒飯吃的正香。
樂萌萌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這么溫馨和諧的一幕,旁邊的烏彩都忍不住咋舌,“這好像是,爺爺跟孫子啊。”
樂萌萌一臉無語,不過,形容的確實貼切。
雖然思洛一直都喊紀導為叔叔,可按照紀導的年紀,做思洛的爺爺絲毫都不過分。
呸呸呸!樂萌萌趕緊搖頭甩掉腦子里不切實際的想法,想什么呢?認親也沒有這么認的。
“哎呦!”
正吃著雞腿的紀導突然哎呦了一聲,將嘴里的食物殘渣一口吐出來,帶著血,和一個明晃晃的玻璃片。
思洛張著嘴被嚇傻了,怎么回事?
連樂萌萌都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查看情況。
好在紀導吃飯的時候咀嚼的比較細,并沒有將這指甲蓋大小的玻璃渣咽到嗓子里,否則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思洛一臉緊張,攥著樂萌萌的手小聲說道,“雞腿是我給紀叔叔的。”
樂萌萌暫時沒有顧得上思洛,內心也知道思洛不可能做這樣的事,而且也沒有作案時間。趕緊拿來了一瓶清水讓紀導漱口,又找人拿來一點鹽水消毒。
“去醫院看看吧。”樂萌萌提議說道。
“沒事小傷。”紀導禿嚕著嘴含糊說了一句。話落,自己也意識到不對勁,雖然破了是破了,但為什么感覺整張嘴都這么麻?
烏彩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紀導,“紀,紀導,您的嘴,腫了。”
眾人立馬意識到這件事沒那么簡單,趕緊叫了救護車,樂萌萌和烏彩自然跟在上面。
“雞腿里面怎么會有玻璃渣?”
“不知道啊,但我之前看見孟淑艾好像進去過?”烏彩猶豫說道,“但是,她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吧?”
樂萌萌黑著臉,若思洛沒有將那塊雞腿讓出去,估計此時受折磨的就是思洛了。
“紀叔叔,對不起。”思洛抓著紀導的手。
“說什么對不起。”紀導艱難的開口,“誰知道飯菜里面都被人動了手腳,還好吃到玻璃片的是我。”
思洛滿心愧疚。
“打電話告訴劇組的人,那些飯都別吃了,小心一些。”樂萌萌這么安排著,并立馬讓人著手調查,無論是監控錄像還是送菜的外賣小哥。
經過檢查,果然所有豐盛的盒飯里都被埋下了玻璃碎片,大小不一。
一時間人心惶惶,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孟淑艾。
“你們別血口噴人啊!憑什么說玻璃片是我放的?”孟淑艾氣不打一處來,納悶為什么所有的人都開始指責她。
“不是你還是誰,從盒飯送來之后就你進去過!”
“我進去就一定是我放的嗎?你怎么不說盒飯送來的時候就有玻璃片!”孟淑艾梗著脖子不肯承認。
“不可能,那一家餐廳我們合作這么長時間了。”
“對呀對呀,若真的是這樣,他們生意還做不做了?”
眾人都是對孟淑艾指手畫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孟淑艾身上。
之前,孟淑艾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墻倒眾人推,估計也就是這個滋味了。
“我都說了不是我!要污蔑人也要拿出證據來,實在不行就報警!”孟淑艾咬牙,扭頭就走。
說不委屈是假的。
眾人也沒有客氣,當場就撥打了110電話,將這邊的情況具體說了一下之后,攔著孟淑艾不讓她離開。
“既然覺得自己是清白的,你走什么?”
孟淑艾和小助理被眾人關到房間里。
“孟姐,你該不會真的做那種事情吧?”小助理跟孟淑艾獨處一室,坐立難安。
“你也覺得是我放進去的?!”
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孟淑艾當場發飆,直接朝著小助理的臉就是一巴掌,“我要你有什么用,滾!”
小助理眼里含淚,咬著嘴唇,卻并沒有動彈分毫。
“我讓你滾,聽到沒有!”孟淑艾的暴脾氣上來,又是摔東西又是大人,罵出來的話不堪入耳。旁邊的小助理也只能默默忍受。
不是不想走,走了就丟了工作,何況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怎么走?
外面的人聽著孟淑艾在房間里造作,全程冷漠臉。
當然,劇組的事樂萌萌并不知道,將紀導送到急診室之后,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一些。經過檢查,玻璃渣上面只是簡單的麻藥,并沒有什么其他毒性。
從急診室出來,紀導陰沉著臉,近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到底是誰在后面跟他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