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那番話對樂萌萌的沖擊非常大,以至于她糊里糊涂上了去肖洛家的車,整個人都恍惚著。
他一直惦記著自己?甚至連安德烈都知道,肖洛沒有放下她?那為什么五年前他甚至連最后一面都不見自己,就讓何江帶來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
耳邊忽地響起那晚肖洛急切的解釋,他說這其中有很多誤會……
甩了甩腦袋,樂萌萌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今天去肖洛家,不過是因為安德烈的囑托和她自己內(nèi)心的一點愧疚而已。
除此以外,沒有其他。
下了車,樂萌萌才懊悔自己剛剛的不清醒,安德烈說讓司機看他最好的車送她來,竟然是一臺騷粉色的法拉利,樂萌萌不禁扶了扶,輕嘆這怕是安德烈的把妹神器,自己為什么會腦子發(fā)熱做這車過來。
擺了擺手,打發(fā)司機,樂萌萌說,“回去跟你老板復命吧,我人到了,該做的事都會做的。”
司機有點為難,“可是老板說讓我接送你。”
“別了吧,這車我是頭一回坐,也是最后一次了。”
樂萌萌按指紋的時候,也內(nèi)心忐忑,電子鎖發(fā)出一聲輕響,樂萌萌整個人神經(jīng)一凜,上次去A.M坐電梯也是這樣,她說不上那種感覺,好像這兩次不僅是大開了兩道指紋鎖。
好像她心里的心結(jié)也松了一些,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慶幸,這五年肖洛都沒有忘記自己的時候,樂萌萌嚇壞了,手下一用力猛然把門推開了。
不是這樣的!她沒有慶幸!
她的突然到來,嚇壞了肖洛家的保姆蘇姨,所以正在收拾茶幾上的酒瓶和杯子,突然看到有人能進來,失手將手邊的酒瓶給碰到了。
暗紅色的酒液順著透明玻璃流了好大一塊,蘇姨快速的收拾好,起身望著樂萌萌。
“你是?”
樂萌萌捏了捏包連忙解釋道,“是安德烈先生讓我過來的,我叫樂萌萌。”
“樂萌萌?”蘇姨看自己的眼神倏地一變,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你就是樂小姐,也對,只有你的指紋能開這件別墅的門。”
說的她跟肖洛有什么了不起的關(guān)系一樣,樂萌萌牽唇笑了笑,想要撇清一下,“我是安德烈先生的員工,他叫我來,我就來了,肖先生現(xiàn)在在哪兒?”
蘇姨望了望二樓的一間房門,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在二樓,我已經(jīng)兩天沒見到他了,白天他就待在房間里,反也不吃說也不喝,半夜估計會下樓喝酒,”說著蘇姨望了望自己手里收拾的空酒瓶。
干什么啊?都是三十歲的總裁了,怎么說也開過兩家公司,見過大風大浪了,怎么還跟十八歲純情少男失戀一樣,玩不吃不喝借酒消愁這一套?
忍不住在心里腹誹,樂萌萌暗暗咬著牙,臉上的表情有點精彩。
蘇姨見她有點走神了,輕聲喊了喊她,“樂小姐?樂小姐?”
“嗯,那個,這兩天有別人來看過他嗎?”出了車禍還不吃不喝,這種大獻殷勤的好機會,那些女人難道不會蠢蠢欲動?
“除了安德烈先生,就只有溫小姐來過一次,不過沒進門?”
樂萌萌一驚,“沒進門?她來做什么的?”
“溫小姐在門口遇到我,我跟她說了先生的狀況,她笑了笑說挺好的讓肖先生繼續(xù)保持,就開車走了?”
挺好的?還繼續(xù)保持?五年沒見了,這群人一個比一個不正常,蘇姨也是一臉納悶,估計也不大明白怎么回事。
“以前溫小姐不這樣的,常來看肖先生,”末了,蘇姨又補了一句,“她和安德烈先生都經(jīng)常來。”
“那孟小姐呢?”樂萌萌下意識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八卦。
蘇姨想了想,腦子里完全沒有這號人,“孟小姐?沒有孟小姐,肖先生很少在這兒見外客。”
樂萌萌想了想也對,這是新區(qū)的別墅,肖洛也不一定常住在這里。
他在海之天那里還有一棟別墅,五年前那里還被裝成了溫思露最喜歡的樣子,而肖家大宅現(xiàn)在應該也是他的。
這么一想,樂萌萌感嘆,果然是狡兔三窟,男人啊男人。
看了看四周,樂萌萌覺得這棟別墅的裝潢,還跟之前的海之天挺像的,大多都是原木的家具,色調(diào)統(tǒng)一而簡單,有點偏日系清冷的味道。
就是客廳里占了一整面墻的立體魚缸,怎么看都有點奇怪。
她想起來之前趙南心說過肖洛標簽的事兒,顏值高,工作狂……愛養(yǎng)魚?
只不過看了半天,樂萌萌連半片魚鱗都沒有看到,確定是愛養(yǎng)魚嗎?
“那么大的魚缸,一只魚都不養(yǎng)嗎?”
蘇姨答道,“養(yǎng)啊,一直養(yǎng)著,只是總裁不管,那兩條魚最近也快死了,沉在水草里,估計活不了幾天了。”
“那……”
樂萌萌腦子還有一堆疑問要開口呢,都沒來得及問出口,二樓突然傳來男人清清冷冷的質(zhì)問聲,“樂小姐,今天來我家,這是做什么?查戶口嗎?”
樂萌萌仰頭看著他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一件白襯衫皺巴套在身上,隨意的系了幾粒扣子,額頭上的紗布也松了。
整個人像個久不見陽光的醉漢,可他偏偏皮相生的一級好,不見絲毫狼狽就算了,渾身還透著一股頹廢美男子的味道。
撩人的厲害。
“是安德烈要我過來的,”隨著肖洛的靠近,樂萌萌捏緊了自己手里的包,連呼吸都不由的開始放緩,磕磕絆絆的解釋道。
“安德烈說你受了傷,把自己管在房間里,他擔心你,所以拜托我過來看看……既然,現(xiàn)在你出房間了,那,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樂萌萌本來還擔心肖洛會攔自己,沒想到他聞聲,只是輕飄飄的笑了笑,目光往門那兒一掃說,“慢走,不送。”
樂萌萌反倒不自在了,明明轉(zhuǎn)了身,人卻杵在那不動了,她默了默,又回身道,“那個,安德烈說你額頭上的傷口……”
“死不了!”肖洛打斷,往沙發(fā)上一靠,半垂著腦袋,微長的額發(fā)遮住眼睛,樂萌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樂萌萌想,既然他這樣一副不愿意見到自己的樣子,那自己就不要自作多情的在這里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