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樂萌萌自己清楚,她沒有犟,也不是不懂的珍惜,而是如果曾經真的愛過一個人,不愛的感覺是騙不了自己的。
樂萌萌無法說服自己,因為感動和陪伴就和徐巖在一起。
過幾天就要進行開機儀式了,樂萌萌這幾天的任務就是在家讀劇本,和給思洛找一個繪畫興趣班,他不愿意去幼兒園,長期閑在在家也不是辦法。
趙南心給她找了一個助理叫小茹,開雙份工資,除了做一些助理的工作,還需要接思洛上下課。
小茹剛打電話來,說培訓班有事可能要晚一點回去,門鈴就急促的響了一起。
收了電話,樂萌萌走去開門還有點納悶呢,通常情況下,趙南心有急事兒是不會按門鈴的,直接粗暴的用手拍。
她正在想著這么晚,能是誰的時候,也門打開了,門上附著一股勁,隨著門鎖一松,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一頭栽了進來。
還好樂萌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肖洛?”她詫異道,肖洛怎么會在這里,肖洛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肖洛為什么這么晚來這兒。
疑問通通得不到解決。她扶著肖洛靠在沙發上,正準備給去廚房倒水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攥住。
“別走!”
肖洛喝了酒,下手有些不知輕重,樂萌萌的手腕被攥的很疼。
“唉,肖先生,這里就是我家,我不會走的,只是去廚房倒杯水而已。”
肖洛握住她的手腕,機械的重復了一遍“別走!”
樂萌萌腳下像是滯住了一樣,忍不住去看他的臉,說實話,就算五年未見,她對肖洛也絕對沒有到陌生的程度。
他的照片經常出現在財經報紙上,甚至A.M集團在美國上市的那一年,她還在廣場的LED屏幕上,看到過他,那時候好像全世界都在稱贊這個俊美不凡的東方男人,年輕果決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商業頭腦。
可沒有哪本雜志上刊登的照片能和現在她面前的這個肖洛相比,他喝醉了,領帶被扯的松散,臉上微微發紅,一張精雕玉琢般的臉,有些頹廢。
樂萌萌沒有再爭扎,任由肖洛攥著自己的手腕,側倒在沙發上睡著。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沙發上的男人動了動,睜開眼睛看到樂萌萌,先是驚后是喜。
樂萌萌抽了抽自己的手,“現在可以放開了嗎?”
肖洛一愣,松開了力道,望著樂萌萌收回去揉著的手腕上,橫著一道明顯的紅痕,顯然他就是罪魁禍首。
“還疼嗎?”肖洛想去碰她,卻被她驚恐的避開。
樂萌萌的眸子低垂著閃爍了一下,把手藏到身后,平靜道,“沒事的。”
本來身體余下的一點酒精,在她避如蛇蝎的動作里,瞬間被抽空殆盡,肖洛剛剛生出一絲暖意的眸子里,轉瞬又覆上一層冰雪。
“你現在就那么討厭我嗎?”
樂萌萌舔了舔干燥的唇,她知道肖洛在看自己,所以她低著頭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里。
“沒有討厭,沒有誰會花時間討厭一個陌生人,還有我剛才收留你,也沒有別的原因,就算換一個人,醉成你這樣倒在我家門口,我也不會不管的。”
這話比直接說討厭更傷人。
肖洛不禁想到那天在他辦公室,樂萌萌說的話,好像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正眼看他一下,只是單純的在劃清關系。
“怎么?又想說那套了,要我成全你?”
“我追求我想要的生活,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肖洛望著她,帶著一股氣惱和無奈說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啊,你恨我怨我,我都可以接受,不要再說什么陌生人了,領過結婚證的陌生人,你在哪兒見過?”
“肖洛,五年了,很多事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了,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
肖洛握住她的手,目光帶著一點酒精浸泡過后的清醒,像是怕樂萌萌不了解他的決心一樣,他的聲音幾乎于低吼,“為什么不可能!為什么不可能!”
樂萌萌還來不及回答,門口傳來一聲電子鎖感應指紋的咔嚓聲,思洛傻在門口的一聲奶聲奶氣的“媽媽”,打破了平靜,成了無聲的也是最好的回答。
肖洛看了思洛良久,最后目光落到樂萌萌身上,探究,追問,震驚還有隱隱的不解。
樂萌萌被那樣迫切的目光逼的喘不過氣來,思洛撲到她身邊來,歪著腦袋,打量家里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肖洛還在打量思洛,樂萌萌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按著思洛的腦袋藏在懷里說,“媽媽以后再告訴你,你先去房間畫畫好嗎?”
思洛乖乖走了,肖洛收回目光,望著樂萌萌問到,“這個孩子跟我……”
“跟你沒關系!”樂萌萌急急的打斷他,手指陷在沙發里,不安的摩擦著。
肖洛揚聲,“你看著我說!”
微微喘了一口氣,樂萌萌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轉頭望向肖洛說,“我說了,這個孩子跟你沒關系。”
“那跟誰有關系?”肖洛顯然不信。
樂萌萌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為什么會突然把徐巖扯進來,她只是慌亂的想著,一旦肖洛知道思洛的身份,那么這場糾纏將是永無休止的。
“你覺得呢,我在美國這五年身邊有什么男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徐巖?”肖洛冷笑,報出一個名字,“兜兜轉轉,最后還是你跟他。”
“難道不行么,異國他鄉,孤男寡女。”
“你們沒有結婚,”這句是陳述句,樂萌萌回國后看到肖洛對自己的反應,就知道這五年他多少查過自己。
“沒結婚不能生孩子嗎?肖先生什么時候這么保守了?”她故意裝作成熟輕佻的樣子,“我和徐師兄之間,經歷了那么多事,結不結婚重要嗎?”
樂萌萌看到他隱藏在頰邊的怒氣,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在他面前甚至維持這樣隨意的坐姿都變成了折磨。
她猜肖洛會走。
果然不錯,他眉目一沉,臉色難堪到不行,抓起桌子上的鑰匙,冷冷看了一眼,“樂萌萌,你好樣的!”
接著房門“嘭”地一聲被踹開,肖洛裹著一陣風,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