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院士,我聯系到華藥的齊總了,是這么一個情況……”談小天知道那幾位老總過來,今天肯定又是一場逃不脫的酒局,趁著自己還清醒,急忙給季先蘭打了個電話,把這個情況一說,“齊總說了,這棟大樓屬于國有資產,最多只能降價5%,也就是4億7500萬!
季先蘭有些失望,沒想到談小天出面也只能講下500萬來,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談總,謝謝了,我就這跟張家人回個信,看他們是什么意思。”
季先蘭和幾位燕京城醫學界名宿,又到了張家下榻的酒店,找到了張允福和張寶岙,將談小天的話復述了一遍。
其實張寶岙經過這幾天的談判,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不過談小天能再幫講下500萬卻是他沒想到的。
之前他找了幾個關系,華藥的齊總都沒松口,沒想到談小天一出馬,就辦成此事。
錢雖不多,但是意義不同。
“多謝季老和幾位先生,為了我張家的事,多方奔走,實在讓我過意不去!
張允福請季先蘭等人坐下,張七七親自泡了茶,一一端到這些醫學名宿面前。
方才她一直站在父親身后,聽到談小天這三個字,表面雖然風平浪靜,但心里著實快速的跳動了幾下。
不自覺的,那個個子高高的男人身影便再一次闖進她的心扉。
“張老先生,我們燕京醫學界的同仁可是都盼著你們能把醫院開在這里,也讓國內的同行學習一下。”
季先蘭言語懇切,真的把張允福感動了。
他因為童年陰影,對內地印象不佳,但是季先蘭幾位的古道熱腸讓他感到了內地同行的熱情。
“張老先生,談總還出了個主意,不如把現有這棟舊樓推倒,重新建一棟高層……”季先蘭現學現賣,將剛才談小天的話說了一遍。
張允福還沒說話,張寶岙倒是一拍大腿,“這倒是個好辦法,醫院規模上來了,盈利能力也能大幅度提高,我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季先蘭等人見張寶岙如此神態,頓覺得大有希望,立即歡欣鼓舞起來。
張允?粗鞠忍m等人殷切的目光,略微沉吟一下,“寶岙,既然如此,那這事就這么定了吧!給你大哥打電話,讓他準備錢,你和文華去找燕京醫藥集團,把合同簽了吧!”
“張老先生,這可太好了!
季先蘭一下子站了起來,忘形的握住了張允福的手,用力的晃了晃。
站在張寶岙身后的方和秋也是喜形于色,張家的醫院開辦后,老師以后就會長留燕京了,這讓她非常高興。
吳文華倒是問了幾個挺關鍵的問題,“季老,在燕京,像這種改建是不是需要有關部門批準?
相應的手續麻不麻煩?
還有,建醫院的審批需要多長時間?”
一連幾個問題直接把季先蘭問蒙了,季院士哪里會關心這些俗事?
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好在屋里還有其他人,他們拍著胸脯保證醫院這塊的審批他們包了,不用擔心。
這幫人在燕京醫學界都是祖師爺一級的存在,徒子徒孫遍布衛生系統,審批一個醫院還是不成問題的,尤其是像張家這種享譽世界的醫學世家建醫院,自然各種手續都是一路綠燈。
可是說到建筑這一塊的審批手續,就沒一個人懂了。
隔行如隔山這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這幫老醫生大眼瞪小眼,半晌后,季先蘭輕咳一聲,“不如我再去問問談總,他肯定知道的!
在季院士心里,已經把有困難,找談總這句話印的牢牢的了。
吳文華雖然不知道談小天到底是誰,但聽季先蘭左一句談總,右一句談總,猜想這位談總一定是燕京的大人物。
將來這所醫院審批建設,麻煩事很多,張寶岙也基本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主兒,這些手續都要靠他來跑,如果有這么一個手眼通天的人幫忙,會輕松很多,所以吳文華非常希望能見見這位談總,套套交情。
“季老,總讓你出面去求談總怎么好意思,不如您把他約出來,我們和他見一面,吃吃飯,聊聊天。”
吳文華不知道張七七和談小天之間的誤會,當他把這句話說出來后,張家人集體沉默了。
季先蘭倒是很高興,“我覺得可以,談總雖然年輕,但是為人處世頗有先賢之風,我想他一定很喜歡見到你們,哎呀!”
他看到張寶岙陰著一張臉,突然想起了什么,“張博士,你也認識談總啊!上次在天食餐廳,你和他聊了很久。”
天真的季院士完全沒看出張寶岙的表情有多尷尬,仍興高采烈的說著。
張寶岙擠出一絲笑容,“是啊,雖然只和談總見了一面,但他給我的印象非常好!
當著季先蘭的面,他只能這么說了。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張七七。
張七七面無表情,像木頭人一樣站在張允福身后,就像此事和她沒有半點關系一樣。
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沒人知道了。
“那就這么定了,我約一下談總。”
季先蘭想當然的認為這事已經成了。
******外人走了以后,屋里只剩下張家父子三人。
張寶岙也沒了主意,“父親,你看這事怎么辦?
雖說上次談小天和我解釋清楚了,一切都是誤會,但再見面還有必要嗎?”
張允福端起茶杯,喝了口冷掉的茶水,“還能怎么辦?
燕京這么多同行都在旁邊看著呢!我們如果拒絕豈不是讓外人笑話我們張家不懂禮節,左右不過吃頓飯而已,能有什么大事?”
張寶岙試探的問了一句,“那不如讓七妹留在酒店,我和師兄陪父親過去!
“那豈不是讓談小天笑話,沒做虧心事,用不著躲躲藏藏的,七七也去,讓談小天看看,我張家的女兒正大光明,這才能說明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
“都聽父親的!
既然張允福發話,張寶岙自然沒有別的意見。
這件事就真的定下來了。
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張七七依舊一言不發。
只不過當父親說到我張家的女兒正大光明時,她的眼皮跳了跳,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