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a微微一點頭,他不能表現得太過于冷漠,否則容易讓人起疑心。
棠明德滿面笑容,Andrea察覺出他的情緒波動,不禁感慨他當初那么做,有沒有想過今日的場景?
進入大廳后,廖婉茹突然出現在棠明德的身側,挽上他的臂膀:“老公,這位客人不常見,你也跟我介紹一下?”
棠明德臉色立即變得不悅,名單上根本沒有廖婉茹,她來干什么?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話音落下,他又想到Andrea還站在他旁邊,趕緊解釋道:“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么還會在這里,Andrea,你聽我解釋……”
棠明德內心十分不安,讓她看到了如此糟糕的一幕。
廖婉茹橫插在他和小容之間,他又因為怕這怕那沒法做出抉擇,心里十分痛苦和掙扎。
廖婉茹像個正牌夫人一樣高傲的看著Andrea,Andrea則是不屑一顧,對他們之間的矛盾絲毫不感興趣。
Andrea像陌生人一樣淡淡的開口:“我又不是棠夫人,棠總要解釋也應該跟你身旁這位夫人解釋,而不是對我說。”
廖婉茹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沒有絲毫跟自己要爭要搶棠夫人的位置。
但聽口音覺得不對,難道她只是長得跟那個女人相似?其實并不是一個人?
也對,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火化的人不可能會起死回生。
可她的樣子卻跟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對自己而言始終是個威脅。
棠明德追你那個女人多年以來的歉疚,說不定會加注在她身上。
那她將是壓垮自己和棠明德之間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內心的曲曲折折自然不會表現在明面上,所以廖宛茹的臉上依舊十分鎮靜,彎著唇角說道:“這位小姐說的極是,來者是客,我必當以禮相待。”
“想必兩位還要迎接很多客人,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先行上樓。”
Andrea微微一頷首,踩著臺階奔赴宴會廳。
走著走著,高跟鞋的鞋跟兒扭了一下,踩了一個空,接著整個人向后倒去。
Erica才下車,就看到了這一幕,根本來不及跑過去接住她,本能的大叫一聲:“家主。”
眼看Andrea就要滾落見階梯,棠明德聽到聲音后迅速反應過來,甩手掙脫廖婉茹的束縛,張開雙臂穩穩接住Andrea。
被他推開的廖婉茹失去平衡點,周圍又沒有支撐物,整個人身順著一層一層臺階,朝著地面上滾去,棠顯宗和棠薇薇只來得及聽到她的尖叫。
棠薇薇回身跑去的時候,被棠顯宗踩住了裙擺,慣性的向前摔去。
棠天洋在廖婉茹即將摔在地面的前一刻,接住了她。
而棠明德這邊,心里沒有一丁點位置是廖婉茹的,只關心他懷里的這個人:“小容,你受傷了沒?”
“棠總,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不叫笑容,名字是Andrea,請你放我下來。”
Andrea側頭,視線落在窘迫的廖婉茹上,“你應該第一時間去照顧你的夫人,而不是關心我有沒有事。”
等棠明德松手后,Andrea不再逗留,進入大廳之中。
她前腳剛離開,棠青凝和棠老爺子就到達了羅賓斯酒店。
棠老爺子一出車子,就看到廖婉茹和棠薇薇兩人的狼狽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最好向我解釋清楚。”
在今天眾多有頭有臉的人面前出盡洋相,還不知道傅老爺子會怎么嘲笑他,那老頭子記仇的很,上次過大壽的時候他還嘲笑過來著,現在輪到他了。
林秀蘭一把將棠天洋拽到一邊去,“你盡量離有夫之婦遠一點,那不是你該費心的事。”
沒了棠天洋的攙扶,廖婉茹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上。
手肘摔出了淤青,膝蓋在磕磕絆絆的時候破皮了。
她萬萬沒有料到關鍵時刻棠明德沒有選擇他,而選擇了那個女人。
廖婉茹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等著棠明德過來扶她。
棠明德讓她摔得那么慘,心里怎么著也會有一點內疚之意,可憐她,想要跟她復合。
想象如此美好,現實卻如此骨感。
棠明德走到廖婉茹面前,沒有伸出手,甚至話語中都沒有一絲關切之意,反而煩躁的說:“下次不站在我旁邊就不會有事。”
廖婉茹心里一怔,沒想到那個女人對他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只能把那個女人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個遍。
因為她必須抓住最后的機會,所以真是心里有萬般憤慨,但嘴上卻嬌呼著:“老公,我的膝蓋都磕破皮了,好疼好疼。”
可棠明德卻沒有一絲動容,對著棠力說道:“趕緊送你媽去醫院看傷。”
說這話的時候,棠明德只想廖婉茹趕緊被送走,不要再打擾他跟Andrea。
棠老爺子瞧出了一些端倪,他們夫妻感情有了裂痕,不知道當初他攔都攔不住的婚姻,怎么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廖婉茹聽出了棠明德的意圖,明顯不想離開,掙扎著起身,將手中有點被摔爛的壽禮遞給老爺子:“小傷,不礙事的,去醫院反而小題大做了,還是爸的壽禮重要,這是我為你特地挑的百年人參,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她的裙子上沾了不少土,弄好的發型被摔的歪歪扭扭,整個人看上去很邋遢。
棠明德朝她斜睨了一眼,對老爺子說道:“隨你,爸,宴客廳里還有很多賓客在等著我們呢,別再耽擱了。”
老爺子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停留了幾秒后,并不想管他們之間的瑣事,和棠明德前往宴客廳。
廖婉茹拿著壽禮的手有些尷尬,只好先交給助手。
棠青凝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她是作繭自縛,惡人自有天磨。
隨后,她對身旁的黎雲曜說:“壽星到了,我們也該登場了。”
黎雲曜笑著牽起她的手,往臺階上走去。
棠顯宗關切的看著廖婉茹說道:“媽,你傷的不輕,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廖婉茹眼神堅定地拒絕了他:“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
棠明德那么重視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要得到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如果那個女人坐上棠夫人的位置,那她二十五年來所受的苦豈不是白受了?
小容已經死了,她不能連一個替代品都比不過。
棠薇薇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問道:“媽,你究竟為什么不肯去醫院?”
廖婉茹不答反問:“那個女人,跟你爸走的很近的那個女人,你們有誰知道她的身份?”
兩人皆是搖頭不語。
“她和棠青凝的媽長得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遲早會弄清她的身份。”
廖婉茹恨棠青凝那對母女怎么老是陰魂不散!
“不會吧,天底下竟然有這種事,按道理來說棠青凝的媽應該是不可能活過來的才對。”
兩人很震驚,對廖婉茹的話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你爸為了那個女人,不惜跟我反目,把我推下臺階,就像中了那個女人的毒一樣。要是我再一離開,那個女人指不定就會成為你們的后媽。”不安的情緒充斥著廖婉茹整個心間。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期,媽,我們先去洗手間整理一下衣著和妝容,再去宴客廳。”
說完,棠薇薇帶著廖婉茹離開了。
宴客廳里,林秀蘭超級不滿的質問棠天洋:“說,你是不是跟那個賤蹄子有一腿?要不然她老公還沒過去,你就先搶著去扶她?你給我說清楚。”
她生平最討厭搶別人男人的賤女人,而且廖婉茹還是一個趕走原配自己上位的貨色。
所以,她一直都很討厭廖婉茹。棠天洋的異常舉動讓她起了疑心,為什么他會在意那個賤女人,難道這其中暗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棠天洋聽了她的話,心里一陣發寒,但他必須掩飾的很好:“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很熱心,更何況對象還是自家人,就沖著這個原因我肯定是要幫幫她的。”
林秀蘭的喉間輕哼一聲:“是嗎?真是這樣?你沒騙我?如果被我發現你心里想的跟說的不一樣,這事我肯定跟你沒完。”
棠天洋心虛,有點不敢看她,絕對不能讓林秀蘭知道他和廖婉茹之間的秘密,打死也不說。
憑林秀蘭的脾氣秉性,她還不得整個棠家給拆了。
棠青凝挽上黎雲曜的臂膀,柔聲問道:“曜哥哥,廖婉茹從臺階上摔下來的原因你知道嗎?她是跟誰起了沖突嗎?”
黎雲曜回道:“我猜是廖婉茹又做了什么讓棠叔叔生氣的事吧,棠叔叔已經徹底斬斷了他們最后一絲夫妻情分,就算廖婉茹再怎么貼上去,棠叔叔估計也不會再重新接納她了。”
“廖婉茹曾經做過多少混賬事,棠叔叔還有好多不曾知曉,要是把那些全告訴他,那廖婉茹下場可能比現在還慘。等壽宴結束,我就憑親子鑒定報告單去告發廖婉茹這個壞女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棠青凝一想到廖婉茹就要遭到報應了,不由自主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