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在街道上走著,這里天氣不熱,太陽不毒,這樣好好的看看街邊的美景,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可英國的氣候太濕潤了,一場瓢潑大雨,說來就來,唐果沒帶傘,瞬間就被澆成了落湯雞,大雨如同豆子一樣砸在她的身上,微微覺得疼痛,找到了一個過街天橋,便躲在了下面。
里面打傘的行人匆匆忙忙,有一個老婆婆和她一樣蹲在角落里,看她的穿著打扮,破破爛爛的,更像是一個拾荒者,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唐果從行李箱里掏出了一塊面包,遞給了她:“老婆婆,吃吧。”
“姑娘,謝謝你。”
唐果甜甜的笑了起來,看著她吃面包那滿足的樣子,唐果便很開心,她一向喜歡這樣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大雨天的,你拖著行李箱要到哪里去啊?”
唐果尷尬的扯出一抹笑容,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答,避重就輕:“老婆婆,你知道這里哪家酒店人比較少嗎?”
“我一個沒住過酒店的老婆子哪里能知道呦。”
唐果想了想也對,看著外面的大雨依舊噼里啪啦下個不停,前幾次她沒想走的時候,都是晴空萬里的,怎么就今天……還真是天不遂人愿,老天爺最愛捉弄自己了。
“小姑娘,看你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啊,非要一個人跑出來。”
“不是男朋友,就是一個朋友而已。”天氣有些冷了,唐果縮了縮身子,掏出兩件外套,一個遞給了老婆婆,一件自己穿上了。
“世間萬物啊,來始有終,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啊,只有把握現(xiàn)在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老婆婆慨嘆著,然后窩在唐果的那件大衣里,睡了過去。
唐果微笑了起來,看老婆婆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做到了灑脫,放蕩不羈,還有既來之則安之的精神境界吧。
她說把握當(dāng)下,自己的當(dāng)下又是什么?季寒嗎?不,不可以再想他了,兩個人根本就是永遠(yuǎn)不會相交的兩條平行線,自己有兩個孩子,而他也有屬于自己的未婚妻,所以不可以……
一個路人舉著傘走了過來:“小姐,您是沒有雨傘嗎?”
唐果見這個女人沒有惡意,點了點頭:“出來的急,忘記帶傘了。”
“正好我這里有兩把,給你。”說著,女人把手中的那把傘遞了過去,唐果很是感激,立刻從口袋里翻起錢來:“這個多少錢,我給您錢吧。”
“不用了。”
“那您家住在哪里,我也可以給你送過去。”
女人搖頭拒絕,然后離開了。
唐果捧著那把傘,不知道為何有種安心的感覺,就仿佛死季寒在自己身邊一樣。
送傘的女人出了過街天橋,又繞回了一輛跑車身邊:“帥哥,任務(wù)完成了哦。”
季寒抽出一疊紙幣,也沒有查,直接遞給了那女人,可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天橋下面的那個女人身上。
“哎呦,帥哥,可真是好大方哦,不就是送個傘嗎?人家那女孩不跟你,你看看我怎么樣?保證對你一心一意……”
“滾!”然后季寒把車窗再次搖了上去,唐果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過街天橋的下面,很安靜也很心酸。
為了一個已經(jīng)不知所蹤的男人,唐果,真的值得嗎?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可你為什么不肯回頭看我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停了,外面的天空拉起了一道彩虹,七彩斑斕,很是美妙。
“北冥寒,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唐果開口,然后又低頭囁嚅:“謝謝,我很喜歡,還有我后天就要離開法國了,這里的一切都和我再無關(guān)系了。”
站在橋上,唐果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然后大聲嘶吼著:“北冥寒!你到底在哪里?他們都說你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你說過的……除非黃土白骨,定護(hù)我無憂,可現(xiàn)在……我好難過,好心痛,都是憂愁,而你怎么不在了?”
她看著江水:“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喜歡別人了。”
季寒就這樣一路不被她發(fā)現(xiàn)的跟著她,直到她找好了一家酒店,這一路上,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她對北冥寒的表白,他有些后悔,為什么自己要白白的找罪受?
電話響了起來,是云錦,他按下了接通鍵:“寒,你在哪里啊?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你了,你能不能……來看看我……”她的口齒不清,顯然已經(jīng)是喝多了。
“你在哪里?”
“我在你家啊!”說罷,云錦那邊掛斷了電話。
季寒確保了唐果的安全之后,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開回了公寓,剛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酒味便撲面而來,猝不及防嗆得季寒都咳嗽了起來。
再去看自己的儲酒柜,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了,云錦這究竟是喝了多少?
她看到自己,右手還提著一個酒瓶,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寒,你終于回來了啊!你真壞,我不去看你,你都舍不得來見我一眼!”說罷,又給自己灌了滿滿的一口酒。
“別喝了!”季寒搶過她手中的酒瓶,扔在了茶幾上。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那一天記者發(fā)布會,你說過會給我的。”云錦抓住了季寒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道。
季寒頓了頓,說不出一句話來,當(dāng)初他是真的和唐果做戲,可如今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唐果,無法自拔,面對云錦,他沒辦法撒謊。
“季寒!你說話啊!你說話!”云錦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搖晃著季寒的身體,仿佛就是要一個答案出來,然后又十分頹廢的松手,跌坐在了地上:“你不必說了,你喜歡上了她,對不對!你想和她在一起,對不對!”
“我……”
“別再說下去了,季寒,我對你失望透了。”
“對不起,云錦,我沒辦法欺騙自己,更沒辦法欺騙你。”
“季寒,你知道自己有多狠心嗎?我和你這么久的感情,抵不上你認(rèn)識她的一個月!”說罷,云錦轉(zhuǎn)身推開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