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站在電梯中,呆滯地望著北冥寒走遠(yuǎn),心中已經(jīng)了然。
這次的會議是一個企業(yè)的項目總結(jié),所有收購的企業(yè)在這次會議都要做總結(jié)。通過營銷方式和金融分析決定以后的投資。可以說是今年最重要的會議之一也不為過。
可是北冥寒竟然為了唐果把會議延遲……
“哎……”雷鳴腦海中蹦出了一個貶義詞——紅顏禍水。
但是仔細(xì)想想,也并非如此。如果不是唐果的存在,北冥寒現(xiàn)在可能還是那個人見就跑的暴君。是在唐果存在后,北冥寒的世界才變得有了人情味。
北冥寒之前卻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者,但是因為不近人情,總是會讓手下產(chǎn)生抱怨。
但是唐果改變了北冥寒。北冥寒那超強的才智再加上那些人情,讓他突破了原來的局限,一步步壯大了璇璣,一步步鑄造了輝煌。
北冥寒開著跑車一路奔馳到醫(yī)院,僅用了四分鐘的時間便到了唐果面前。
“果果,別怕,我來了。”北冥寒站在唐果面前,一把摟住唐果,低頭伏在唐果的耳畔,溫柔地道。
唐果感受到北冥寒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再次翻起軒然大浪,淚水再次涌上了眼眶。
“北冥寒,我竟然不是親生的……我的父母竟然都已經(jīng)死了……”唐果顫顫巍巍地說著,身子止不住的在顫抖。
北冥寒在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了解過事情了,但是見到唐果淚不成聲的模樣的時候,心里還是無比的疼痛。
“果果,別哭了。”北冥寒向來不喜歡哄女人,也不懂要怎樣去哄女人。所以北冥寒只會用一句簡單的話語來來回回的重復(fù)。
唐果聽著北冥寒的安慰,但依舊是哭得不成樣子。北冥寒越是安慰,她就哭的越是厲害。
北冥寒煩躁地揉了揉緊擰的眉心,雖然心中很煩躁,但還是依然要哄著唐果。
“有時候啊,女人可不是隨便兩三句話就能搞定的。一切都要看你的行動。”不知為何,北冥寒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之前賀知章和自己去泡夜店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行動嗎……
北冥寒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看著唐果因為悲傷而撅起的紅唇,捧著唐果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因為本來就心中煩悶,所以北冥寒這一個吻,也并不溫柔。帶著些侵略性,帶著些霸道,靈活的舌頭在唐果的口中攻略城池。唐果的丁香小舌也下意識的與北冥寒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唐果在北冥寒的吻下,竟然覺得心中的悲傷真的消失了不少。北冥寒的一個吻,仿佛是施了魔法一般,在她死寂的心中又煥出了一片綠意,又重新有了些生機。
“果果,你放心。我會幫你查清楚當(dāng)年的事情。”北冥寒清楚的知道唐果想要什么。
唐果想要知道她真正的身世,想要知道她的親生父母。
這些他都知道。
唐果看著北冥寒眸子中堅定的神色,用力點點頭,總算是破涕為笑。
雖然那笑容里凈是苦澀,但卻是唐果真心流露出來的笑容。
三個小時,唐果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了足足三個小時。唐果坐著等了三個小時,北冥寒就站著等了三個小時。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唐果要睡覺,而走廊只有一張椅子。
唐果本來想著坐著休息一會便是了,但是北冥寒卻怕她那樣睡著不舒服,硬是讓唐果一個人躺在了長椅上。又怕唐果在長椅上睡覺,沒有枕頭,便把身上的衣服脫下疊成枕頭放到了唐果的腦袋下面。
見唐果衣裳較厚,照理說是不用擔(dān)心冷暖。但北冥寒偏偏就是不放心,生怕唐果凍著,硬是站在唐果面前擋著風(fēng)。
待到唐果醒來后,北冥寒就在站在那里。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打在他剛毅的側(cè)臉,如同希臘神話中的神一般,莊嚴(yán)而具有威懾力。
就是那樣站在那里,卻讓唐果神魂顛倒,為他著迷。
“北冥寒……”唐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才發(fā)現(xiàn)北冥寒的外套疊成枕頭,連忙拿起北冥寒的外套站起身。
北冥寒聽到唐果的聲音,轉(zhuǎn)過頭,眼睛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滲人極了。
“北冥寒,你別冷著了。”看著北冥寒身上單薄的衣裳,唐果心痛地為他披上外套,銷售握住北冥寒,為他搓手取暖。
唐果的所作所為,北冥寒沒有評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唐果,注視著自己的愛人。
“果果,”過了好半晌,北冥寒張開口,聲音因為太久沒有喝水所以變得有些沙啞,聽起來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唐果點點頭,抬起眸子看著北冥寒。唐果的眼睛看起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太過悲傷的緣故,所以已經(jīng)腫成了桃子眼,在她那美麗的臉上顯得格格不入。
二人并肩站在手術(shù)室的門口,默契的一言不發(fā),只是注視著手術(shù)室的門,直到它被緩緩的打開。
唐果這次顯得很平靜,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哽咽地問道:“醫(yī)生,我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醫(yī)生搖搖頭,眼中帶著惋惜,“節(jié)哀順變。”
四個輕飄飄的字落入唐果的耳中,仿佛是最重的鐵錘,最鋒利的刀刃,在捶打,刺穿唐果的心臟。
北冥寒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正好扶住了唐果搖搖欲墜的身子。
唐果想要哭,但是她卻哭不出來。準(zhǔn)確的說,剛才的那一場嚎啕大哭已經(jīng)流光了她的眼淚。她只能心痛,絞痛,千刀萬剮般的痛。可是她哭不出來,她一點都哭不出來。
當(dāng)唐如海蒙著白布從手術(shù)室中被推出,唐果掙開北冥寒的懷抱,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唐如海身邊。
當(dāng)她顫抖著手揭開了白布,看到唐如海慘白的臉,摸著唐如海沒有溫度的手,唐果這才感受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已經(jīng)離開了她。
“我才剛剛和他冰釋前嫌……我才剛剛知道事情的真相……”唐果走到走廊的角落,有護士想要走上來安慰她,卻被北冥寒銳利的目光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