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似乎十分享受,瞇著眼睛看著對面墜落的云舟,即使有碎片誤傷了身邊的魔族厲神情未變,抬起頭顱,一臉不屑和高傲的看著與之對立的眾多修士。
“呵呵,沒想到你們這些卑劣的修士竟然已經提前察覺了我族計劃,留下了一座空城,但是沒關系,這在座的各位可都是中央域的天才人物,將你們一網打盡這中央域后繼無力也就不足為懼了。”
厲,也就是少魔主看著升起的數輛云舟,張狂的喊道。
“怒,你去南,恨,你去東,欲,你去西,將那些云舟都留下。”
男子身后出現三人,怒是一個極其肥碩的男子,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相撲選手,身體表面不是常人的皮膚,而是泛著光的皮革似的皮膚,全身通紅。恨則是一個精瘦的男子,臉色青黑,眼神中帶著瘋狂,嘴角一直極其夸張的咧著,嘴角簡直要咧到耳朵,整個人極其詭異。欲使唯一的女子,也是唯一一個長相比較正常的人,五官嫵媚,身材勁爆,身著輕紗,像是帝王床上的妖姬,頭發披散,發絲末梢好像有飄散的紅煙,與輕紗一同環繞在女子身邊。
三人領命便帶著各自的人手向著各自的方向前進,至于少魔族,那方向正好是術宗撤退的北方。仙宗,器宗等向南方撤退的宗門則被怒攔截住。
怒帶著一隊人馬呼嘯而來。“抓穩了。”靈機老祖向著云舟上的人喊道。眾人紛紛尋找把手牢牢的抓住。
但是魔族太多,云舟還是被攔截下來,身后已經有不少的云舟隕落,沒有了云舟陣法的保護便要正面與魔族激戰。
云舟暫時滯留云舟上的修士也開始向著天上的魔族開始發動攻擊。
怒沖在最前面,在控制一躍便落在了一旁器宗的云舟上,正是器宗大佬們所在的那一輛。怒落在云舟的陣法上,有怒領頭,不停的有魔族向著云舟發動攻擊。眾魔族在云舟上拍打嘶吼。
一道劍意沖出,將云舟上覆蓋的密密麻麻的魔族斬落一半。但很快便有新的魔族上前補位。云舟上不斷有劍意射出,強弱皆有,只是依然治標不治本。這時一道壓強極為恐怖的劍意射出。看來劍尊老祖出手了,劍意狠狠的打在怒的身上,怒順著劍意向天上飛去,身上紅色發亮的皮膚被劃出一道白痕,但是并未造成創傷。
沒有想到這怒的實力竟然如此驚人,渡劫期老祖的劍意也沒有對怒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看來此次前來的魔族皆是魔族當中的實力者,也是畢竟是由少魔族直接任派的人。
在此出現在視野中的怒顯然很是暴躁,飛到云舟之上不停的打砸撕咬,整個人的狀態十分的瘋狂,云舟也隨著怒的進攻發出瘆人的響聲,即使有陣法支撐想必用不了多久云舟也將會被怒肢解。
一道劍意在此襲來,打在怒的面部,怒及時將眼睛閉上,依然毫發無傷,動作也更加巨大。這時一人從云舟中飛出,一邊向著怒不斷進攻,正是劍尊老祖。
劍尊老祖現身,怒的目標改變直直的向著劍尊老祖而去。劍尊老祖將怒引開,為云舟上的眾人爭取時間。
不只是劍宗,仙宗同樣被魔族攻擊著,初雪有終于看到了自己的師尊出手,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尊竟然是單水靈根,雖然是水靈根,但是攻擊能力驚人,那股力量浩海如海,如海嘯一般向著魔族眾人沖去。
滯留下來的云舟又開始重新移動,但是不是每一個云舟之上都有老祖的。不少修士已經和魔族打了起來。雙方皆有傷亡,戰況一時十分慘烈。
初雪等人也紛紛動起手,在眾人認真對敵之時,云舟上的連根長老已經接過了靈機老祖對云舟的控制權,靈機老祖和央紜長老離開了云舟,來到了云舟保護范圍之外,兩人不斷的向前清理著魔族,不斷涌上了魔族將兩人包圍,很快便將兩人的身影淹沒。不斷有宗門的老祖出現,劍尊老祖也已經帶著怒歸來,劍尊老祖竟然顯出了頹勢,看來這次魔族的確下了血本的。
怒的歸來顯然對魔族起了激勵作用,魔族像是殺不盡般,不停的向著朝著云舟,遮天蔽日一般,目及之處都被魔族遮擋了起來。魔族從四方而來,云舟就像是掉進了螞蟻堆的糖果,密密麻麻甚是嚇人,初雪見這場面也是被驚到了。雖然初雪一直知道魔族的存在,也知道魔戰必然發生,但是親自經歷之時還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慘烈的,如此之多的魔族到底是如何進入隨元大陸,并且讓隨元大陸不曾察覺。
初雪看向西方的黑色光束,那是通往千島域的大陣,當初初雪等人出了大陣之后所到達的城池正是通城,這中央域的域界大陣已經如此,另一面將如何,要知道近天城就是圍繞大陣所建。樂天賀他……
但是當時的情況明顯容不得初雪多想,因為云舟已經開始損壞。
“蕭風老祖,云舟的陣法已經快撐不住了。”
蕭風也十分干凈利落。“弟子們準備好,棄船。”
眾人紛紛做好準備,連根長老同時收回放在陣法上的雙手,云舟上的陣法在眾多魔族的進攻中如泡泡一般碎裂在空中。淺雨來到初雪的身邊帶起初雪將初雪放在自己的保護范圍內。
陣法碎裂之時,原本圍攻著云舟的魔族洶涌而來,蕭風抬手,同樣洶涌的水元素向著魔族襲去,打傷了一片魔族,也將云舟上的眾人安全的送到了地上,魔族緊咬不放,紛紛落地。地上已經堆積了不少修士和魔族的尸體。新落地的眾人戰在一起,初雪也離開了淺雨的保護,執劍迎上。
楊陽,魏幼泊,喬婉等人也紛紛拉開的架勢。戰爭開始,每個人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全是緊繃和嚴肅。
“小心。”初雪上前,將攻擊楊陽背部的魔族斬殺,兩人相視什么也沒有說便背對背而戰,將后背交給對方。
天上很快便沒有了還在飛行的云舟,所有的云舟都已經淪陷,除去長老和老祖還在天上圍攻怒,剩下所有的各宗弟子基本上都在下層與魔族混戰。
喬婉和許清,魏幼泊和王剛也已經遇到一起,相互扶持作戰,云冰澤依然一人在戰場上大刀闊斧的斬殺著魔族,黑衣銀發,殺氣繚繞卻又絕美異常,像是墜落的月神。冰冷凄美卻也虛幻柔美。
如此美景卻無人觀賞,所有人直盯著面前的魔族,緊握著手中的武器。長時間的緊繃和殺戮,每個人的眼神或是瘋狂或是麻木,漸漸的蒙上了濁霧。初雪手上的傲物劍提起又揮下,每一劍都會刺入魔族的身體帶出鮮血,劍意將劍身包裹,血液絲毫未沾,紛紛揚揚的灑下。
哦,原來魔族的血也是紅色的啊。
初雪附著在劍上的劍意逐漸暴烈,揮出之時劍體未沾身是便已經劃傷了魔族的身體,只是全身心專注于戰斗的初雪并沒有發現自己劍意的轉變。
初雪面前的魔族倒下,初雪抬眸看到了不遠處被圍攻的池浮玉。顯然已經應接不暇。
怎么會,飄渺宗明明不在這個方向才對。
“楊陽,我離開一會兒,你自己小心。”
“好。”
初雪離開原地直接向著池浮玉而去,將圍攻的魔族斬殺。
“你怎么在這里。”
“我……”我只是擔心你。
初雪一邊擊殺一邊抽空喊道。池浮玉在初雪的身后,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初雪開始自責。或許自己不該來的,這樣的自己只能成為初雪的累贅。
初雪帶著池浮玉向著楊陽等修士的聚集地靠近。聚集在一起的修士中心已經清理出一片空白地,中間全是受了重傷,喪失了進攻能力的修士。
“浮玉,你到中心看看那些修士吧。”池浮玉雖然進攻能力不足,但是醫修的救治能力可要比丹藥來的有效。
池浮玉點頭,向著中心走去,傷員們或是躺或是坐,池浮玉沒有啰嗦,臉上的個人情緒也一掃而光,認真嚴肅,馬上開始著手救治。
隨著聚集的修士越來越多,漸漸的眾多修士也在魔族中間建立了一條防線,人手增加,首批的初雪等人也輪換下來開始恢復靈力。因為飄渺宗不在這個方向,所以所有修士中只有池浮玉一名醫修,但是傷員總是在增加,池浮玉一人不停的忙碌著。
初雪看來一眼池浮玉的救人手法,已經頗有個人特點,對針灸和銀針的運用顯然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效率也是極高。
看著池浮玉認真忙碌的身影初雪不由的勾起了嘴角。恍惚之間初雪好像還在那個被桃花樹包圍的簡陋小院中,一襲白衣的池浮玉在病患之間穿梭,初雪則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靜靜的看著。
“雪兒。”
初雪思緒從回憶中抽離,云冰澤站在初雪面前。
“怎么了。”
“沒事,我休息好了,我先上了。”
云冰澤點頭,囑咐初雪小心,初雪離開后轉頭看向池浮玉。忙碌的池浮玉沒有察覺,認真的坐著自己的事情。云冰澤很快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來到初雪的身邊與初雪并肩作戰。
“所有修士現在向域界大陣移動。”四面八方傳來各個宗門老祖的喊聲。
修士們聞聲而動,向著域界大陣方向移動。云冰澤第一時間靠近初雪,想要帶著初雪離開。伸出手即將攬過初雪之時,初雪側身剛好躲過。
云冰澤眸光微閃,空蕩的手微微握緊,側臉看向初雪奔向池浮玉的背影,微握的手驟然握緊。
而初雪并不是想要躲過云冰澤,只是轉身看向了身后的池浮玉,看著池浮玉明顯因為救治修士消耗過多靈力而明顯蒼白的臉,直接向著池浮玉跑去,架起池浮玉的身子追趕著前方隊伍。
“謝謝。”池浮玉有些虛弱,但看向初雪的眼睛確是晶晶亮的。
“謝什么,快走吧。”
初雪架著池浮玉,移動的還是有些慢。前方的云冰澤收回落空的手,向著兩人而來,氣勢竟然比面對魔族還要沉悶。
“我來。”云冰澤接過池浮玉,揮開了初雪的扶著池浮玉手,大掌攥著池浮玉的手臂。
“嘶。”池浮玉皺眉,下意識的想要將手臂收回,但是云冰澤力量極大,池浮玉根本無法抽離。云冰澤斜了池浮玉一眼,“雪兒先走。”
見池浮玉有云冰澤帶著初雪也放心下來,走在了兩人前面,云冰澤則帶著池浮玉跟在初雪身后。
“前輩,可否輕一些。”
云冰澤看都沒看池浮玉一眼,只是緊緊盯著前方。
沒有得到回應池浮玉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忍受著手臂上的痛楚。觀察著云冰澤的表情。
絕美的臉像是凍結了一般,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眼睛卻沒有從前方初雪的背影上離開。云冰澤專注的眼神讓池浮玉明白了一切。
原來初雪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時時刻刻的看著她。
云冰澤察覺到了池浮玉的盯視,眼神從初雪的身上離開看向池浮玉,銀灰色的眼睛中盡是冰冷。池浮玉沒有被云冰澤攝人的眼神中退縮,反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