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局面一出現,原本還有幾分喜慶歡樂的氣氛,如今卻是被凝重所取代。
端木永裕揉了揉額頭,然后沉聲開口道:“王公公,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一遍,讓小七知道到底他們所說的到底什么事情?”
其實,此刻端木永裕心里已經一一掃過了那寧大將軍的黨派到底有哪些人,眾人可能都覺得一個宮女關系不大,所以有些墻頭草也順勢跳了出來。
以后,這些人自己正好都一一對付。
“是!”
王公公心中其實也是為小七不值得,畢竟明明小七什么都沒有做,這怎么聽著也有些像禍從天降,王公公知道平日里小七對皇上的態度,自然也不會相信小七對那太子真的能夠看上。
更別說那什么絲帕。
不過,小七雖然看著可憐,但是他了解小七,恐怕小七骨子里指不定已經有了反擊的辦法。
“剛剛趙國太子向皇上求娶了小七,說是小七在太子出去醒酒時相遇,然后趙國太子和小七姑娘一見鐘情,小七姑娘也是將絲帕作為定情之物跟太子私定終身!”
“碰,碰,碰!”顏凝霜聽到這話,卻是直接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眼淚也跟著流下來。
“皇上,這簡直是對奴婢最大的詆毀,奴婢可是什么都沒有做,回去之后直接換了衣服,更沒有出寢宮,怎么到了太子就這里竟然變成了這樣,奴婢心中不忿,奴婢也想問一問趙國太子,奴婢跟太子無冤無仇,為何太子要如此詆毀冤枉奴婢,奴婢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承認這件事情的!”
顏凝霜哭得那叫一個凄慘,戲份做真,她是連同眼神里都滿是悲切。
端木永?粗@樣的小七,心中也有些難受,明明知道她是在演戲,可是小七一句話說得很對,她跟太子無冤無仇,為何太子要針對小七。
趙國太子卻是眼露出傷心,“深情款款”看著顏凝霜:“小七,我不知道你為何明明已經跟我私定終身,此刻卻不愿意承認了,你看你那絲帕都已經給了本宮,而且,當時還有宮女證明,你是因為害怕什么嗎?你放心,皇上答應了,只要你愿意承認,本宮就迎娶你當本宮的側妃!”
顏凝霜在心中都忍不住噗嗤一笑,果真,這個男人還真敢想。
她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是慢慢擦掉了自己的眼淚,目光看著趙國太子。
趙國太子甚至忍不住在心中一喜,果然自己的魅力無法擋,不過想想也是,就算是這個小七長得好看眼界高一點,可是一個宮女,能夠當上自己這個太子的側妃,那也是燒高香得來的福分啊!
顏凝霜突然眼神一凝,甚至有那么瞬間,趙國太子竟然渾身一僵,一道凌厲自顏凝霜的眼神射向他一般。
“太子是覺得側妃之位給奴婢,那就是多大的恩賜嗎?太子殿下是覺得自己一個宮女的身份,能夠成為太子的側妃,就應該對太子感恩戴德是嗎?”
“……”太子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他的心里自然是這樣想的,甚至還在叫囂著,難道不是嗎?而他的眼神,更是根本再說,本來就施舍的,你還不趕緊接住這好事。
顏凝霜倒也沒有打算等著這趙越的回答,她繼續說道,這次,她的唇角微微上揚,眼神里滿是自信在飛揚,仿佛渾身都散發著光芒:“就算是太子給奴婢太子妃,奴婢也不會答應嫁給太子,因為,太子如此算計奴婢,雖然不知道何種原因,但是這種方式的喜歡,奴婢還真的無福消受!”
“是嗎?你倒是會顯示你的清高,可是那絲帕你給本宮的,本宮不知道你為何突然又不愿意承認了,但是這樣看來,剛剛你對本宮那般情意綿綿也是戲弄本宮,不過還好不是還有認證嗎?”
趙越突然抱拳,隨即開口對端木永裕說道:“皇上,我請求皇上將剛剛跟著我,見證了這一切的宮女叫上來問話!”
他說完,還故意挑釁地看了顏凝霜一眼。
顏凝霜并沒有絲毫忌憚,她反而笑意加深了,眉眼彎彎看了端木永裕一眼,此刻趙越都有證人,而且還有那絲帕,恐怕顏凝霜是真的可能跟著太子私定終身了,下面的大臣及其家眷在心中都是如此想著。
如此的事情,顏凝霜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她自信開口:“皇上,再次之前,奴婢請求先不出來,并且請求一會進來的宮女,奴婢這會穿的什么衣服?”
這話一出,就輕易看到了那趙越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很快他恢復如常,只是淡笑著看了顏凝霜一眼:“本就是隔著距離,就算是記錯,也是有可能的,不過這也不擔心,請來一問便知道了!”
這話說在前面,明顯是有些端倪,雖然趙越說的話模擬兩可,但是卻是有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端木永裕見顏凝霜依然一副神定淡若的樣子,他自然是準了。
隨即,那個宮女便進來了。
不過,寧芙蓉既然知道顏凝霜剛剛說那話的意思,自然是要將顏凝霜的衣服的顏色式樣都告訴給那個宮女。
所以,并沒有出現大家以為的那個宮女連顏凝霜提到的可能發生的情況。
大家的眼神看向顏凝霜又變了變,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有些鄙視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顏凝霜剛剛是故意那樣的,如果對方咬口說記不住,忘記了,那也無可厚非,但是如果寧芙蓉找人去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那個宮女,那么性子就變了,變成了欲蓋彌彰。
這事情她在剛剛進入內室的時候,特定告訴王公公,讓王公公派人跟蹤的,此刻,那個偷偷傳話的人,恐怕已經被王公公派去的人抓住了吧。
“殿前所跪之人,你可是了什么?將你當時看到的情形如實稟告,如有虛假,那便是欺君之罪!”
端木永裕雖然不知道顏凝霜剛剛聽到這個宮女準確說出她此刻所說的衣服為何還能夠如此淡定,但是她如此,端木永裕卻是直接選擇了相信。
他直接帶著威嚴呵斥那個宮女。
宮女一下跪在地上,然后回答道:“奴婢,奴婢看到小七將絲帕給了趙國太子,然后,然后他們兩個人還抱在了一起!”
“啪,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何種下場嗎?欺君之罪,你可承受得起!”
那個宮女被端木永裕這話給嚇得,整個人一下癱軟到地上。
倒是寧芙蓉皺眉,覺得皇上這是想要威脅那個宮女,她心里難受如同刀割:“皇上,如今證據確鑿,而且,她不過是一個宮女,又是為了兩國之間的邦交,讓她和親,那是她的榮幸才對!”
顏凝霜卻是目光就那樣靜靜看著端木永裕,似乎在看著端木永裕會如何做。
明明端木永裕可以為了江山社稷,根本不在乎那么多,可是他此刻看著顏凝霜,根本沒有辦法不顧及她的心里感受,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小七,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又如何說?”
顏凝霜聽到這話,卻是一點也不生氣。
她想起一句話:當我摔倒落魄的時候,我不需要你將我攙扶起來,你只需要靜靜站在那里,等著我站起來,和你比肩而行。
此刻,她愿意做那個勇敢站起來的人。
顏凝霜上前一步,然后非常義正言辭說道:“奴婢既然沒有做過,那自然要證明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陰謀,奴婢再問趙國太子一句:‘你真的要執意如此’?”
這話怎么聽著倒是像是威脅呢!
端木永裕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有種舒暢感,一個戰敗國也敢如此咄咄逼人,看來上次的威懾似乎還不夠啊。
趙越可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已經惹怒了端木永裕,他一直覺得,就算是這個小七受端木永裕厚愛一點,可也不會在兩國邦交上偏袒這個小七。
如此,此刻就算是端木永裕有點不爽,隨后好好說些好話,端木永?隙ú粫谝獾。
所以,他做了自認為特別瀟灑動作:“本宮倒是想要問問,你所謂的證據在哪里?”
顏凝霜卻是詭異一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接過了那放在盤子里的絲帕,然后聞了聞,然后有些厭惡地拿開,甚至還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看似像是故弄玄虛,但是她隨即說道:“雖然趙國太子一切看似做的天衣無縫,先是奴婢身上打倒了紅酒然后出去換衣服,然后是太子出去,緊接著就是秀有奴婢的閨名的是絲帕,再者還有證人,可是,太子似乎忘記了,既然你是第一次見到奴婢,那么自然不知道奴婢的習慣!”
邊說著,顏凝霜從自己的袖中重新拿出一條絲帕,然后說道:“奴婢的絲帕從來不繡閨名,其次,奴婢略懂醫術,而且并不愛胭脂水粉,奴婢的絲帕上有的,只是淡淡的藥香味,而不是濃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如此,奴婢相信根據這胭脂水粉的味道便可以查一查這宮中之人,到底哪個宮去內務府領取了這種胭脂水粉!”
這話一出,那寧芙蓉驚慌失措,竟然差點將自己面前的杯子打倒。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逃過顏凝霜的眼睛。
她自然還有更加重要的沒有說完,雖然這已經足夠證明了那絲帕根本不是自己的。
但是趙越卻是依然狡辯道:“也許是你故意將絲帕給了本宮后,回去重新拿了一條!”
對此,顏凝霜卻是更加嘲諷一笑了:“這話,顯然奴婢更加不贊同了,太子和奴婢初識,而且奴婢先出去,并不知道太子也會出去,何來專門用一條胭脂水粉的呢,奴婢也說了,內務府能夠查明這胭脂水粉哪里來的,要知道這味道可著實香,奴婢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可是得不到這些的!”
顏凝霜又走近一步逼視著看了趙越一眼,面露嚴肅朝著王公公點點頭:”王公公,還勞煩你了!”
寧芙蓉還不知道顏凝霜又想要玩什么花樣,卻是隨即便看到王公公帶著一個被押著的宮女走了進來。
而那個宮女走進來,原本剛剛指認顏凝霜的宮女臉色一下慘白,幾乎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