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永裕也有了幾分尷尬和歉意。
不過見小寧子還愿意跟自己說話,端木永裕原本的擔(dān)憂又落了下來,畢竟小寧子可是說了最不喜歡別人的欺騙了。
“對不起,昨日因為被主子派出去有事,一時沒能抽出時間,你不要生氣了好嗎?而且,我沒來你就不應(yīng)該在這里一直等著,下著雨這么冷,你真是怎么這么傻!”
端木永裕雖然嘴上說著傻,可是眼底卻是依然掩飾不住的心疼和擔(dān)憂。
說實話,如果換作是顏凝霜的真性情,她真的會忍不住給端木永裕罵點什么,不過可惜她是要跟端木永裕一點好印象,順帶打聽點什么,又引導(dǎo)點什么事情出來。
所以,她雖然撇了撇嘴,但是最后也只是冷哼一聲:“可不許有下次,啊噴……”
剛說完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端木永裕掏出絲帕遞了過去。
顏凝霜都很想翻白眼,看到如此她就忍不住將端木永裕想成是女人,竟然還隨身攜帶了這種東西。
不過她這會是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要流鼻涕了,罷了罷了將就用一用吧。
“謝謝!”
她簡直是大宏大量,此刻竟然就忘記了剛剛生氣的事情似的,那笑容就如同冬日里的陽光,瞬間融化了冰雪一般。
原本煩悶心情的端木永裕,心情就像是瞬間得到了釋放,明朗而輕快了許多。
“你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好,是誰為難了你嗎?”
顏凝霜看了看端木永裕,微微歪著腦袋問道。
端木永裕對上她的眼眸,就不自覺想要將自己心中的事情說出來,仿佛這樣自己能夠輕松一點似的。
他笑著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你也知道相比你,我多少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可是我下面的人竟然仗著裙帶關(guān)系,不聽我的話,甚至還聯(lián)合其他的人來反對我,我很生氣!”
這啊!
顏凝霜倒是沒有想到端木永裕真的撒謊起來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不過虧端木永裕為了瞞著自己身份,用這樣的比喻,她皺著眉拖著下巴似乎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端木永裕的話似的。
那樣子看著竟然會覺得異常可愛,她的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這自己的嘴唇。
端木永裕在那么一瞬間竟然閃過一個念頭,就是那嘴唇那么可愛小巧誘人,如果,如果嘗一嘗,也不知道如何。
“有了!”
突然顏凝霜開口了,她因為非常開口太過意外,端木永裕剛剛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被顏凝霜這話一驚,差點沒有摔進水里,他臉色也有些難看。
不過更多的是尷尬和心虛,他剛剛竟然會想這個小太監(jiān)的嘴唇味道如何?
自己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趕緊將這樣的念頭打消,他依然不敢看顏凝霜,只是挪開了眼神開口問道:“你想到了什么?”
顏凝霜認(rèn)真回答道:“你不喜歡那個人,你就找人替了他啊!”
雖然本身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不過這會聽到顏凝霜這么說,端木永裕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他搖搖頭:“如果那么容易換掉,找到那個適合的人,我早就換了!”
對端木永裕的態(tài)度,顏凝霜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繼續(xù)說道:“找人肯定是能夠找到的,只是時間問題,有人威脅你,你難道不會找到對方的把柄反過來威脅人家嗎?再說,最開始不是可以,可以叫什么來著,迷惑,對,迷惑對方,然后偷偷找好人,到時人家說不定還求著你呢!”
端木永裕這下卻是眼前一亮,幾乎時本能般雙手攀在了顏凝霜的肩膀上,他的雙眸此刻不是深邃的,而是美好得如同天上的星辰一樣善良。
“小寧子,你簡直是我的福星!”
“是嗎?呵呵,那就是對你有用了,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她又是裝作傻乎乎一笑,似乎自己能夠幫上端木永裕就是她最大的訴求一般,只是她都不知道她這樣的神態(tài),這樣的表現(xiàn),在端木永裕的心里劃過多大的痕跡。
端木永裕心里是感動,激動,驚喜,或許還有許多的情愫一并產(chǎn)生,都是因為面前這個小太監(jiān)。
他因為著急這接下來的事情,加上看著小寧子臉色似乎不太好,他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你生病了,最近幾日就不要來了,不行我去求求皇上給你找太醫(yī)!”
“不用不用,你不是說了嗎,我自己就會點醫(yī)術(shù),這點風(fēng)寒,不過我會乖乖聽你話,回去好好休息的,你也早些回去吧,要不然你主子肯定又要生氣了!”
顏凝霜自然看出了端木永裕的急切,她猜測端木永裕聰明的話,此刻必然急切想要處理朝中事情,邊關(guān)事情卻是緊急,但是她討厭寧芙蓉,自然不愿意端木永裕跟那寧芙蓉之間關(guān)系和諧。
如此,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寧芙蓉偷雞不成蝕把米。
端木永裕倒是沒有遲疑,聽了顏凝霜的話,他倒是放心下來,趕緊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猜測,端木永裕雷厲風(fēng)行,排除自己的暗衛(wèi)尋找這樣的能人,他相信,這個世界這么大,有能力的人自然不少,總算有人不甘于一直在下面當(dāng)一個士兵。
不是說不想當(dāng)將領(lǐng)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嗎?
果然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端木永裕的暗衛(wèi)很快找到了那么一個人,端木永裕果然這次派了自己的舅舅出任,不過卻是隨即替了一個將領(lǐng)起來,雖然看似副將,但是端木永裕卻是給了那個將領(lǐng)一道密旨,這道密旨到必要時候,就可以讓那將領(lǐng)越過榮國公行駛權(quán)利。
這圣旨一出,寧大將軍卻是臉一些黑的跟那黑炭一樣。
隨即他是忍不住求旨意,告訴皇上自己的身體御醫(yī)檢查了已經(jīng)無大礙。
端木永裕倒是給了寧大將軍機會,讓他當(dāng)主帥,但是原本端木永裕啟用的那個副將手里的圣旨,端木永裕卻是并沒有收回。
至于寧芙蓉嘛……
芙蓉宮中!
“皇上,臣妾最近畫了一幅畫,臣妾想要讓皇上指點指點!”
寧芙蓉邊說著,那身子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往端木永裕的身上倒去。
端木永裕臉上表情淡淡的,在寧芙蓉倒向他的時候,他臉上帶著幾分冷漠,甚至故意挪了挪身子,如果不是寧芙蓉反應(yīng)快,恐怕直接就會在端木永裕面前摔倒,那就絕對地出丑了。
“愛妃倒是閑情逸致,只是朕最近有些忙,就不陪愛妃浪費時間了!”
沒有了往日柔情的端木永裕讓人是感到心涼的。
寧芙蓉怎么可能沒有感覺到端木永裕的冷淡,她有些氣惱地跺腳:“皇上,臣妾的爹爹已經(jīng)為皇上解圍,去了邊關(guān),皇上怎么還這么忙,皇上是不是不愿意看到臣妾啊,那臣妾還不如回去,讓爹爹陪著臣妾算了!”
這話里看似在撒嬌,但是怎么聽怎么覺得那深沉的意思更像是威脅。
果然,端木永裕聽到這話他的臉?biāo)查g陰沉了下來,連同眼神都帶著一種凌厲的冷:“你這是在警告朕呢還是威脅朕?”
“沒,沒有,皇上你誤會臣妾了,臣妾只是心里不甘,皇上當(dāng)初可是答應(yīng)過臣妾,只對臣妾一人好的!”
寧芙蓉雖然對于端木永裕的冷也有了幾分忌憚,但是想到自己的爹爹此刻就在前線殺敵,皇上怎么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qū)ψ约豪渎洹?
可是似乎事情發(fā)展有些出乎寧芙蓉的預(yù)料,但是寧芙蓉依然驕傲地認(rèn)定自己判斷是正確的。
只是端木永裕卻是突然緊緊盯著寧芙蓉:“寧貴妃,朕可以給你寵愛,那至少是朕想要給你,而不是你跟朕索要,又或者威脅朕,別忘記了,這江山是朕的江山,無論是你的位置,還是你父親的位置,都是朕給的,只要你和你父親好好的,朕可以給你們榮華,如果恃寵而驕的話……”
后面的話,端木永裕沒有說完,但是卻是已經(jīng)足夠明白了。
寧芙蓉身子一僵,完全沒有料到端木永裕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看似不是威脅,但是寧芙蓉卻是依然有些受不了。
想到自己的爹爹為了皇上的江山出生入死,可是皇上竟然如此說,還如此對待自己。
只是皇上也沒有說錯,這個位置原本就是皇上給的。
“臣妾,知錯!”
寧芙蓉咬咬唇,心中雖然顫抖,她這才回了一句。
端木永裕總算是點點頭:“知錯就好,你好好反省反省,朕自然不會冷落你,朕還有事,先走了!”
從來沒有什么時候有現(xiàn)在讓端木永裕身心舒暢。
明明那個小寧子看著那么單純,可是出的點子卻是非常不過,或許是因為他單純,看的純粹,所以可以撥開許多云霧,看到最本質(zhì)的東西。
此刻,端木永裕就坐在御書房里,想著今日的舒暢,就忍不住想到小寧子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嬌俏的,單純的,可愛的……
越想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不合節(jié)律。
自己這是……
端木永裕原本還微笑著的臉卻是變得難看,這種感覺不陌生,即使過了這么久,他還是記得,那是心動的感覺。
不,怎么可能,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太監(jiān)心動。
他極力想要將這些想法甩開。
“看書,看書!”
他做其他的事情,企圖轉(zhuǎn)移注意力,可是不行,他找出奏折批閱,奏折里卻似乎都能夠跳出小寧子的臉,他有些煩悶得將那奏折扔掉。
走出御書房,他直接讓王公公給自己拿酒來。
也許是因為小寧子最近陪自己的時間太多,所以自己才會不時想到小寧子,端木永裕想著如果喝點酒,睡一覺,可能就將一切都忘記了,那就好!
如此,端木永裕坐在樹下,品著酒,卻是莫名覺得那小寧子的臉越發(fā)的熟悉。
“自己喜歡的是女人,對,是女人!”
端木永裕不停提醒著自己,旁邊王公公卻是看著皇上那喝酒的樣子,難免有幾分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