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藥老說的,基本上就跟洛凌告訴我的話沒有什么偏差了,而且我能夠感受的到,他們這兩個老人,是真的相交多年的朋友。
我看藥老說著說著,眼眶都有些泛紅,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算了,凈說這些,你們年輕人也不喜歡聽,洛凌什么時候走的?”
“我醒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
“這個小兔崽子,過來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想,他應該把我的這點事,也都跟你提了吧?”
我有點尷尬,我都不知道我是該點頭呢,還是該搖頭,我只能輕輕的嗯了一聲。
藥老一副不盡興的樣子:“難得布得一手好棋,就被洛凌這個小子給破壞了,他少說兩句話又沒有什么的。對了,藍娃娃,你會下棋嗎?“
“會一點點,但是不精通。”
“這樣,我也無聊,你沒事的時候,陪我這個老人下下棋,也當替洛承言盡盡孝。”
“這……”
“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不是不愿意,就是洛凌他……”
“洛凌他這么大一個人了,做事情會有分寸的,再說了,什么事情都得你這個當老婆的在那里盤算著,那他多沒有面子啊,你覺著我說的對嗎?”
“藥老……”
“好了,有些事情也只能夠是點到為止,我老人家也不方便講太多,你自己心里面記得清楚,那就好了。”
說完了以后,藥老他居然放我自由,按照他的話來講,其實就是,我可以自己去安排,我接下來想要干什么,想要去哪里,我也可以帶著落落離開,但是他的建議是,等我把耳朵治好了,再走。
藥老盛情難卻,況且,他年紀這么大了,一個人在這,其實也挺孤獨的。
想到這里,我就沒忍心丟他一個人在這,我說,那我等治好了耳朵再走吧。
藥老很明顯的就高興起來,他樂呵呵的說:“這樣也好也好,現在外面時局動蕩,等安穩一些再出去把,反正你在我這里可以放心,他不敢動你的。”
“謝謝藥老了。”
“你現在要是有興致的話,陪老頭子我下棋?”
我卻之不恭,就等傭人拿了棋盤過來,我陪著藥老下了一局。
他棋藝很精湛,才下了一會,我就甘拜下風了。
藥老樂呵呵的笑起來,看著他的笑容,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爺爺一樣。
藥老說:“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陪我下棋了,有你陪著我下了一盤,我這心里面啊,感覺也很是高興,謝謝你了。“
“藥老說的哪里的話,我是晚輩,您之前又救過我,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好了,我這邊沒有什么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那藥老,我先告辭了。”
離開之后,我就安心的在這里住下來。
因為那層玻璃紙被捅破了以后,我發現藥老比之前要和藹許多,他還時長會陪落落玩一下,或者,帶落落出去逛逛。
絲絲也經常會把有關于洛凌的消息告訴給我聽,反正現在不管那邊傳來什么樣的事,我都不奇怪了。
外界紛紛揚揚的,一直在說洛氏跟黑幫團伙勾結,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連洛凌也被拖下了水。
我早就把U盤還給洛凌了,我也不知道,洛凌后來把U盤怎么樣了。
其實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洛凌將U盤上交給相關部門的話,那這樣一個窩點不是早就被搗毀了?為什么還要廢那么大的勁兒。
也是后來我才知道,這官場和商場的事情一樣,錯綜復雜,根本就沒法用常理來判斷和說明。
我一直告訴自己,我一定要鎮定,落落和寶寶都還要依靠著我呢。
事情的轉折,是從那一天,藥老讓我代替他去參加一個慈善宴會,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藥老說他年紀現在大了,像這樣我的場合他是根本就不太合適。
推又推不掉,我就只能代替藥老過去了。
去之前,絲絲還幫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我都好久沒有穿那種10CM的高跟鞋了,踩著走了幾步,感覺腳底下有點晃。
黑色的絲綢長裙,V字領的剪裁,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后背,我照著鏡子看了又看,鏡子里面那明艷動人的女人,好像都讓我感覺到有些許的陌生。
準備好之后,我就坐著藥老讓人備好的車過去了。
慈善晚會是在市里最高檔的酒店舉行,而且來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好像忘記拿請帖了。
沒有拿請帖的后果就是,我剛到門口就被人給攔下了。門口的保安說他們只看請帖,不看人,沒有請帖的,一律不能進去。
我繃直了臉:“你們當真不讓我進去?”
“小姐,你就算磨破嘴皮子也沒用,說了不能進,就不能進。”
“那我給藥老打電話呢?”
“打電話就不用了,也別為難我們這些給人打工的,我們也是想混口飯吃。”
“你……”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呦,被擋在外面了?沒有請帖就想冒充上等人啊,我告訴你,可沒這么好的事情呢。”
這讓人感覺到反感的聲音,居然是薛嬌嬌的。
她穿著紅色的禮服,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脯,看上去,那胸前隨時都要呼之欲出了。
她穿成這樣,是打算勾引誰呢?
我譏笑這說道:“薛小姐,你打扮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你是要去夜總會賣唱呢。”
薛嬌嬌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她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她罵我:“你說誰呢?說誰夜總會賣唱的?你他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女人以前就是當小姐的,自己當小姐,嘴巴還一點都不干凈。”
薛嬌嬌現在這樣的態度,倒更像是一個潑婦。
我沒有跟她扭打在一起,我輕輕拍了一下我裙子上沾到了一點點的灰塵。
薛嬌嬌抬手給了我一個耳光,現場是一陣的喧嘩,她又瞪著眼睛看我,似乎要將我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