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需要那些多余人的關心,我需要的是洛凌。
他應該知道我懷孕了吧?為什么,他連面都不露一下?
我一直在醫院里等他,我以為,他肯定回來的。
可是最后,我沒有等到他。
洛凌沒有來,倒是陳靜秋一直留在那里照顧我。
還有托爾,他只要有空,就會來看我。
他對我真的很好,而且,所有的風雨他全都幫我擋下了。
他也試探過,叫我跟他一起出國,他說可以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當做是他的孩子一樣好好的照顧。
可是我,我做不到啊。
別說我跟托爾認識時間不長,就算換做楊睿明,我也不想讓他成為孩子的父親。
因為在我的心里,除了洛凌之外,根本沒有人有資格做孩子的父親。
可洛凌呢?他人在哪里?他是害怕過來找我了,會讓司徒小小心里面不舒服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在乎過。
這個困擾從我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回蕩了。
“思語,已經跟醫生說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蓖袪柡鋈徽f道。
我哦了一聲,失神望向窗外。
托爾問我是不是在想事情,我也無精打采的回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沒有心情說話!
“需不需要我幫你把洛凌找過來?”他忽然問。
我好像是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貓,我一下就緊張起來:“不用,你什么都別跟他講!
“可是我覺得,在這個時候,他也應該在你身邊。”
“托爾,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別人幫我做決定!
“那……好吧!
我幾乎是用很生硬的態度把托爾給趕走的,其實,他也根本就沒有做什么事情,最多,只是在我面前多提了洛凌兩句。
很快的,我出院了。
還沒出醫院大門,就碰上了來產檢的司徒小小。
她緊緊的挽著洛凌的手,生怕他離開了自己似的。
看見洛凌,我的心莫名的跳動了一下。
陳靜秋還嚷著聲音道:“小姐,你看,是少爺。”
她的聲音讓洛凌還有司徒小小都發現了我。
回避是不可能了,只能夠正面迎上。
在司徒小小說話以前,我先開口:“洛太太洛總,這么巧,在這里碰到你們!
“是很巧啊,我還以為,你是跟著我們過來的呢!
“藍思語,我聽人說你懷孕了?是誰的?”
“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司徒小小拉了拉洛凌:“洛凌,我就跟你說了,在夜場里面待過的女人不一樣,手段高著呢,你還為她擔心?她早就找到下家了!
“小小,夠了。”
“夠?哪里夠啊,你整天為她魂不守舍的,人雖然是在我這,但是心早就飄到這個女人身上去了,可是她呢,她早就給你帶了綠帽子呦!”
洛凌的臉色沉的愈發難看了,司徒小小洋洋得意:“藍思語,你跟我說說,你肚子里這個,是跟誰懷上的?”
她說話實在是可氣,我本來想要避讓的,可是,她那囂張的氣焰卻讓人無法忍耐。
我脫口而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孩子的父親不是很清楚嗎?你要問,不應該來問我,你應該要問問他才對。”
司徒小小扭頭看他:“洛凌,她說的不是真的吧?你怎么可能讓她懷孕呢?”
司徒小小開始鬧起來,洛凌好說歹說,她都在那撒潑。
最后,洛凌給了司徒小小一個耳光,司徒小小急了,坐在地上就說要去醫院把孩子給打了。
要知道,總是拿孩子來說事,容易讓男人引起反感,尤其是像洛凌這樣的男人。
果不其然,洛凌說:“你要拿掉孩子,現在就去吧,我不攔著!
“你!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反正,它是怎么來的,你心里面應該很清楚。”
司徒小小的臉色變的鐵青鐵青的,她的眼睛睜的就好像是銅鈴那么大。
她繼續在那鬧,就在她鬧騰的時候,我拉著陳靜秋走了。
如今,洛凌那里已經回不去了,我又該去哪?
我跟陳靜秋往外面走了一會,托爾忽然派人過來接我。
幾個大男人齊刷刷的站在那,說我要是不上車,他們就站著不走了。
我怕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我讓陳靜秋先回別墅,我上車。
陳靜秋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小姐,你到了地方以后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別讓我擔心!
“好,我知道的!
車子一路行駛而去,越走越偏。
到了一棟古樸的別墅前,忽然停下了。
“藍小姐,到了,請下車!彼緳C很恭敬的下來,還幫我把車門給打開了。
我也沒有在車里面久待,我很快也跟著下了車。
走到大門口,風呼嘯而起,吹得那樹上的落葉嘩啦啦的掉。
大路兩邊,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傭人,看我進來,紛紛鞠躬同我問好。
這個陣仗,感覺還是當初在洛家的時候見過呢。
遠遠走來那窈窕婀娜的身影:“思語,跟我上去吧,托爾先生已經在畫室等你了!
若不是我仔細的看,我都沒有認出來,穿著緊身皮衣的人是Sophia。
在醫院里的時候,就屬她對我最好,一有空就在病房里陪我,所以,我對Sophia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我跟著她一起走進別墅,繞過那長廊,往樓上走。
這個別墅真的很大,一眼望去,感覺都望不到邊界。
Sophia一邊走,一邊問我:“你感覺自己好些了嗎?我看你臉色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多謝關心,我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可把先生給嚇的,我看他都擔心死了!
“Sophia你和托爾很熟嗎?”
“熟悉?我認識他快十年了。”Sophia不會像一般女人那樣小家子氣,她很大方的說,“不過認識他這么多年,我感覺他這一次,應該是認真的。”
“什么?”
“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俗話嗎?話多必亂,有什么想問的,還是想要知道的,我覺得你還是自己去跟他講吧!
“那……那好吧!
她帶我走到畫室的門口,她沒有跟進去。
我往里走了幾步,畫室很空曠,周圍掛滿了油彩畫,而且整個空氣里面都彌漫著一股顏料的味道。
托爾端坐在那里,他手里面拿著顏料盤,另外一只手拿著毛筆,正在繪畫。
我也不敢打擾他,我就站在他的身后看。
托爾做生意是塊料子,沒想到,他畫畫的功底也那么強,寥寥幾筆,就把一個人的神態全都描繪出來了。
他畫的是一位穿著寶石藍宮廷裙的貴婦,貴婦人的手上還拿著一把金燦燦的扇子,看貴婦人的樣子,好像三十出頭,不到四十歲的模樣。
待他最后一筆畫完,我鼓起掌來。
托爾轉身,他憨憨的笑了:“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有告訴我!
“看你在作畫,我就沒有打擾,托爾,這些全都是你畫的嗎?”
他點頭:“是啊,有的時候沒事情干,就喜歡畫畫!
“畫的真好啊!
“我幫你也畫一張吧!
“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不過,時間可能會稍稍的有點長,你要不靠在沙發上,要不然坐著會很累!
但我覺得,靠著畫好像太慵懶了一點,懶的連骨頭都要沒有了。
我提出,讓他幫我畫一個速寫,就用炭筆畫那種就可以了。
托爾想了想:“那也行,這樣,你站在柱子這里,手扶著這個花瓶,我給你畫一張!
“是這樣嗎?我往旁邊靠了靠。”
“再過來一點,靠著柱子就可以了!彼飻[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