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門心思的,撲在了想要報復她的身上,我問王靜:“為什么?”
“阿姨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好像是說司機醉酒駕車,跟司徒小小無關。”
我本來是躺著的,聽到她這樣說,我很快坐了起來。
因為用力過猛,我的手腕上傳來了一陣刺痛,我感覺,我手腕上的傷好像又要被撕裂了。
王靜剛剛那樣說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司徒小小把我媽丟到路邊的,為什么,她什么責任都沒有?
王靜叫我安靜一些,她說有些話本來早點就想要對我講的,就是害怕我接受不了,所以一直都拖著沒有說。但現在既然我提出要開始新的生活,她覺得,告訴我應該也沒什么緊要的。
王靜還跟我說:“開車撞阿姨的,就是李豐。”
聽到這里,我的瞳孔驟然縮緊,我雙手緊緊的捏住了床單,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憤:“李豐?怎么會是他?”
“我也不知道,還是我問了幾個朋友才知道的,李豐也當場身亡了。”
“他怎么能死?他做了那么多的壞事,他把我和我媽害成這樣,李豐怎么能死。”
“思語,你冷靜一點。”
“思語。”
我聽到王靜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想要回應她,但是,我滿腦子想的,全都是李豐。
這個罪惡的男人,要是我和我媽從來都不認識他,我媽沒有嫁給他的話,我們現在的日子頂多就是苦一些,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毀了我的家,毀了我媽更毀了我,我還沒有讓他承受到痛苦,他怎么就死了!
不公平,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李豐死后的第三天,我媽下葬了。
這次,她是真的死了,不再回來。
因為我和我媽沒有什么親人,所以葬禮辦的很簡單,而且我媽不喜歡鋪張浪費,找了一塊僻靜的墓地,就把我媽下葬了。
我身無分文,又沒有人脈,連下葬的錢都是楊睿明出的。
我和王靜站在那,王靜一直扶著我,她說我怕摔倒。
我媽是突然去世的,她都沒有拍照片,還是翻了手機,從里面找出了一張很模糊的,幾年前的照片。
看著照片上溫和平淡的她,我的眼眶濕潤了。
王靜在我耳邊輕聲的說:“思語,節哀順變。”
“我知道,我媽這輩子太苦了,也許到了下面,會過的舒服一點。”
“阿姨人那么好,她一定能快快樂樂的,再說了,逢年過節,還有你給她送花燒紙呢。”
是啊,我不能死,我媽就剩下我一個了,要是我也走了,明年的清明節,還有誰給她燒香呢?
就算只剩下這一個理由,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走到我媽的墓碑前,我彎腰,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楊睿明平時是個不茍言笑的男人,他今天好像也有些觸動,不停的把眼鏡摘下來,然后拿布去擦,我看見楊睿明的眼眶里面,都隱隱的透著淚花。
我對揚睿明說:“楊醫生,這些天你替我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報答才好,欠你的錢還有我媽的下葬費,我以后一定會還給你的。”
“別這樣說,都是朋友一場,談錢就太俗氣了。”楊睿明擺了擺手,“況且,我也是受人之托。”
王靜比我敏感,她立刻問楊睿明:“對了,我還一直想問,你跟我們思語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你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幫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王靜。”
“本來就是嘛,你也在夜場待過一段日子了,難道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天上不會掉下餡餅來,也沒有免費的午餐,你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原因,是有,不過現在不方便說。”
“要么就是你愛上思語了,要么就對她有所圖謀。”王靜很直接的講了出來。
當她說完之后,我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我叫王靜不要執著這些細節,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他要是想要利用我還是其他,根本不用費那么大的勁兒,再說了,今天是我媽的大日子,我不希望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話。
王靜這才點了點頭:“那行,這也是你自己的事,我就不多問了。”
楊睿明忽然開口:“思語,你還有朋友過來了嗎?”
“沒有啊,你怎么這么問?”
我順著楊睿明指過去的手看,我看見一輛車緩緩的停下,然后莫吳深下了車。
王靜是認識莫吳深的,而且她不知道我和莫吳深已經鬧翻了,她還有些驚訝:“思語,你跟莫少還是有聯系的嗎?”
我沒有回答王靜的話,我緩緩的往下走。
莫吳深穿著黑色的西裝,手臂上纏繞著黑色的紗巾,好像在替我守孝一般。
有個人慢莫吳深一步下車,把花遞給莫吳深。
莫吳深捧著花,他走過來。
他還沒走到我媽的墳前,就被我給攔住了。
我問他:“你來做什么?”
莫吳深的嗓子有些沙啞:“我知道今天是阿姨走的日子,我來看看她。”
“用不著你假惺惺,你走吧。”
“我知道你對我誤會很多,但是,我今天是很有誠意的。”他說,“你不能拒絕一個,有誠意的人。”
就連楊睿明也覺得,我不應該趕莫吳深走,他說:“既然莫先生過來,就讓他拜拜,上香吧。”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讓開了道。
莫吳深走到我媽墓前,他深深的彎腰,然后把花放在了上面。
他說:“阿姨,你走的那么突然,都沒有看見過我吧?我是藍思語的好朋友,同時,我也是一個想要一只照顧她的男人,我知道她的生活很苦,她也很堅強,阿姨,我希望你能夠放心的她交給我。”
楊睿明的聲音淡淡傳來:“祭拜就行了,這個話就用不著說了吧?”
“這是我跟藍思語的事,好像跟你這個醫生沒有關系吧?”
楊睿明反問:“你都沒有見過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個醫生的?我臉上有寫嗎?”
莫吳深的臉色突變,但是他后來又恢復了常態:“楊醫生的大名,想必就算不是通過思語的,我聽過也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