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虛閣老微微一笑，道：“沒錯，天虛門正是老朽所創(chuàng)，之前與你協(xié)商合作的那位長老，也是由老夫指派。”

李興沉默下來，他之前心中存在的疑惑，都在此時解開。他當初雖然知道北荒商會聯(lián)盟的體制，判斷出上面不會過問他吞掉聯(lián)盟四個區(qū)的事，反而會派人與其商談。

后來的談判過程十分順利，這讓他非常意外。此時看到天虛閣老，一切都講得通了，這是天虛閣老有意為之。只是，他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天庭閣老，到底有何企圖。

天虛閣老道：“你似乎并不吃驚？”

李興淡淡道：“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沒什么好意外的。陛下能夠從破碎古路中脫穎而出，成就今日的地位和榮耀，自然有非常之能。四荒一直是天庭憂慮的地方，它的力量太強大，用這種內(nèi)部控制的方式，確實非常有效。”

天虛閣老點頭：“沒錯，陛下運籌帷幄，早在陰陽文明建立之初，便讓老朽前往北荒創(chuàng)建自己的地盤。如今，天虛門是除去那個超級勢力之外，北荒最強大的十股力量之一。”

“想必西荒、東荒和南荒，也應(yīng)該有天庭安插的勢力。并且，閣老只是計劃的一部分，天庭還有更大的盤算。”李興道。

天虛閣老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天庭之所以能夠統(tǒng)攝天下，憑借的不僅僅是我們幾把老骨頭，還有隱形的力量存在。”

李興點頭：“這就對了。”

“不過，你的出現(xiàn)，打破了天庭原有的計劃。”天虛閣老看著李興，神情中滿是贊賞，“你真是一位奇才，短短幾百年時間，就已經(jīng)在北荒立足。只要給你足夠的時間，給你一定的機會，混元帝國一定可以超越天虛門。”

兵馬大元帥此時道：“閣老的意思，將混元帝國當作第二個混元帝國扶持，使其強大起來。只不過，天庭對混元帝國依舊有所顧忌。”

李興冷然道：“擔心混元帝國坐大之后會拋棄天庭，自立門戶？還是擔心我李興會反叛天庭，歸順地府？”

兵馬大元帥“呵呵”一笑，說：“這也是人之常情，當你的力量足夠強，為什么還要在天庭的控制之下？如果是我，我一樣會選擇單飛，一統(tǒng)北荒。”

李興反問：“大元帥，敢問天庭控制四荒的原因是什么？”

“擔心。”兵馬大元帥道，“四荒比天庭大了無數(shù)倍，高手如云。只是，目前它一直處于松散的狀態(tài)，天庭最擔心的就是某一天，會有一位強勢的人物一統(tǒng)四荒。不要說一統(tǒng)四荒，只要能夠統(tǒng)一任何大荒，都可以對抗天庭，使天庭的統(tǒng)治不穩(wěn)。”

“所以天庭必須未雨綢繆，不能讓這樣的人物和勢力出現(xiàn)，一旦出現(xiàn)，要扼殺在搖籃之中。對于那些有可能強大起來的勢力，也要時刻監(jiān)視，將一切可能都算計到。”

李興道：“如此說來，混元帝國豈非不可能強大起來，最多只能做一做天庭的棋子？”

“那也未必。”天虛閣老道，“扶持混元帝國，是天帝的意思，老朽是奉命行事。陛下似乎對你非常信任，曾經(jīng)親自前往與你相見，這種事情從未發(fā)生過。”

李興卻一點受寵若驚的意思也沒有，冷冷道：“在下一個小人物，似乎沒有這么大的面子，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問得好！”天虛閣老道，“老朽現(xiàn)在可以回答你。”

“第一，混元帝國的潛力不錯。特別是最近連滅幾大勢力，戰(zhàn)果讓我們這些老家伙異常震驚，非常得看好你。”

“第二，你是一位掌握了陰陽核心法則的人，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吧？”天虛閣老看著李興，一字一句道，“擁有陰陽核心法則，就代表你隨時可以開辟次級陰陽文明，成為天帝之下的第二人。這樣人，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

李興緩緩吐出口氣，問：“從何時開始的？”

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天虛閣老卻明白，答道：“從你轉(zhuǎn)重生的那一瞬間，陛下便知道了。在這個紀元之內(nèi)發(fā)生的奇異之事，都不可能瞞得過陛下。”

“所以天庭容忍我獲得了九陽法則？”李興漠然問。

“不僅天庭，連地府也容忍你獲取到九陰法則。”天虛閣老道，“你可知這是為何？”

李興想了想：“大約，不管天庭還是地府，都將我當成了一枚棋子。”

“這種說法不算錯。”天虛閣老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其實就算天帝，也只是這算天地的過客，只能做一時的主宰，而不能與世長存。”

“這一點我清楚，陰陽之主在此紀之后，就會消失，這是規(guī)則。”李興道。

“這不是規(guī)則。”天虛閣老搖頭，“這是某些強大意志控制的，他們高高在上，俯視文明，掌控一切，這批人被稱之為掌控者。”

李興十分意外：“掌握者？我遇到過掌控者，難道他們有這樣的能力，可以干擾到天帝？”

天虛閣地第冷笑道：“你見到的所謂掌控者，只是極其低級的存在，嚴格來說，他們只能算作掌控者的意志化身。這樣的化身，有無數(shù)個，你日后會遇到更多。”

“這天地的運轉(zhuǎn)，受到那些意志的掌控，而每一任文明主宰，都不會甘心受其控制，他們都要的反抗。”閣老凝視著李興，“而你，則蘊含著反抗成功的可能。”

李興大吃一驚：“我？”

“不錯，你。”天虛閣老道，“掌控者掌控一切，沒有人可以違反，它們是至高意志的代言人和踐行者。不過，掌控者只能掌控天地主位面中的生靈，而外域世界的生靈，并不會受他們干擾。”

李興心頭一跳，這一點他早就想到過，但還是第一回從閣老一級的人物口中聽到，內(nèi)心非常的震撼。

他迅速調(diào)整情緒，問道：“閣老所說的至高意志，又是什么人？掌控者與秩序者又從何而來？二者與至高意志掌控宇宙的目標是什么？我又如何能夠成為反抗這一切的關(guān)鍵呢？”

閣老微笑道：“讓我一個一個回答你。所謂的至高意志，屬于天地主位面的終極存在，誰也沒見過它，甚至它一直以來只是一個傳說。想必你也思考過一個問題，天地主位面從何而來，它是不是與我們一樣，也存在主位面大天尊呢？”

李興點頭：“不錯，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找不到答案，我的層次太低，無法觸及這一層面。”

“是啊，我們的層次太低，根本沒資格討論這個問題。所以關(guān)于至高意志的存在，目前只是一種推測，除非有上位的掌控者愿意站出來，告訴天下人事實真相，否則它將永遠只是一個猜測而已。”

李興一直認為，既然混元大世界是人為開辟的，龍象大世界是人為開辟的。宇宙之中幾乎全部的位面都是人為開辟，那么主位面是不是也是某位終極至尊開辟？

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只能一遍一遍去思考。今日，他終于向閣老問了出來，但得到的答應(yīng)也是模糊和不確定的。

“關(guān)于第二個問題。”天虛閣老道，“秩序者與掌控者，都是眾多文明根源與天地交感而生的，它們可能是天生地養(yǎng)的，也有可能是人類、禽獸生出的。這其中的掌控者，最有可能被至高意志所認可，從而得到無與倫比的力量，代表最高意志控制這片天地。”

“第三個問題，老朽無法回答。”天虛搖搖頭，“如果真有至高意志的話，他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我們可以知道的。”

李興點頭：“那么第四個問題，請閣老詳細回答我。”

閣老：“老朽說過，掌控者無法干擾你的命運，也不能控制你的所作所為，你這樣的人，一度被稱之為破壞者。破壞者的數(shù)量遠不如秩序者多，往往是外來力量進入主位面，從而與天地交感，誕生的這么一類人，甚至是禽獸、精靈妖魔。”

“破壞者之所以稱之為破壞者，因為他們可以無視規(guī)則秩序。也因為這一原因，你才有可能成為陰陽主宰帶來機會。”

李興道：“我似乎并非特例，世上破壞者不止一位。”

“不錯。事實上，破壞者由于與天地秩序的原因，很難存活下來。”天虛閣老道，“你之所以活到今天，并擁有了今日的成就，那是天庭與地府都在縱容于你。你可記得，你先得到九陽功的修煉之法，又得到九陰功的法門。這兩種功法掩蓋了你的破壞者身份，使你一路走到今日。”

李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一直在懷疑這一點，今日一旦被證實，猶如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軍身冰冷。從他靈魂附體這一世的李興那一刻，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中，他的一切進步與成長，也只是朝著一個目標前進，那就是成為可資天庭或地府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