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焚香拜四方,說下誓言,然后“哈哈”一笑,起身來繼續(xù)飲酒。
那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李興說道:“大哥,我只知你年紀比我大,還不知你到底多大?有三十歲沒有?”
久力雄翻翻白眼:“早過四十的人了,哪像你毛沒長齊,有二十了沒有?”
李興也翻翻白眼:“小弟也早過二十了。”忽想起什么,又說,“大哥,我說要把旋龍殺陣傳授給你,事不宜遲。”
久力雄笑說:“急什么?那殺陣雖然威力強大,但我看變化極少,眨眼工夫我便學會。”
李興大笑,搖頭道:“大哥,那些人并非小弟心腹,我怎會把全部的變化都傳授給他們?其實這旋龍殺陣的變化,無窮無盡,他們只知變化,不知核心奧妙。”
久力雄吃了一驚:“什么?變化無窮無盡?”
李興點頭:“小弟一年多以前就學了這天殺陣法,可直到現在,還不敢說已經精熟。”
久力雄大喜,一拍大腿,叫道:“好!若有此陣,我鐵血團實力增強一倍不止啊!”他說到此,也想到什么,對李興道:“兄弟,咱們是兄弟,不說見外的話。我習練了一套玉階功法,威力頗強,今日就傳授給你!”
李興心中一陣感動,玉階功法,珍貴無比,怎可輕易傳人?就是在一個家族中,親兄弟間也絕不會這般隨便就傳。
從這點也可看出,久力雄確是那種心眼實在的人,沒有彎彎道道的心思。
歡快一笑,李興擺擺手:“大哥,小弟的功法還學不過來,哪里還要學?倒小弟有一套步法,一定要傳授給大哥。”
久力雄一怔,問:“莫不是你三日前與衛(wèi)兵相斗,施展的步法嗎?”
李興點頭:“正是,它名為飛熊步,玉階上品的功法。”
久力雄一臉震驚:“什么?玉階上品!”
要知道,久力雄所學的功法,名為“八荒戰(zhàn)技”,威力極強,卻才是玉階中品功法。憑借此功法,久力雄不知殺敗了多少厲害人物,他時常對習練了此功法,而引以為傲。
哪知道,自己這位剛認識的義弟,隨便就拿出一套玉階上品的功法。
“我久力雄真是幸運啊!能夠結識這樣一位性情中人的兄弟!”功法到在其次,久力雄對于李興的性情,更加歡喜,立即開懷大笑起來。
李興遺憾地道:“小弟還有兩套更強的功法,只是我自己都沒學會,沒法傳授大哥。”李興說的是天殺刀法和無相斬。
無相斬,李興才剛學會第一招,其余的尚未領悟,無法傳授他人。至于天殺刀法,那是天邪大帝用灌頂之法傳授,他同樣無法教給別人。
久力雄連連擺手:“兄弟,你傳授旋龍殺陣和飛熊步,大哥已經受益不盡了,豈可再貪心?”
不知不覺,天黑了又亮。
李興本來是傳授旋龍殺陣后,立即就走。但如今他與久力雄結拜,豈能立即就走?他決定留下來,相助久力雄克敵,同時傳授殺陣和飛熊步。
營賬之中,李興與久力雄并肩坐在中央,下方的軍校、軍士,都在賬中聽命。
久力雄沉聲道:“從今天開始,李興軍校升為鐵血團副都尉,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須要服從。有違抗者,立斬不饒!”
“是!參見副都尉!”
李興還了一禮,淡淡道:“本人輔佐都尉大人行事,日后還請兄弟們多配合。”
“是!”
鐵血軍團之中,久力雄就是天,他的話比什么都管用,于是,李興立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久力雄宣布了李興成為副都尉的消息,接下來便是商議軍情了。
都尉座下的一名參領,此時站了出來,他手指地圖一個位置,說道:“今日上峰下達命令,要我團七日之后,襲擊敵軍在此駐扎的前鋒部隊。”
一名軍校憤怒地道:“鐵血營只有一萬兩千人,對方前鋒部隊卻有五萬人,而且個個都是練氣三重以上,素質不下于鐵血團!都尉,上峰這樣做,是讓我們送死!”
“是啊!谷玄將軍一定是因為都尉未送上好處,所以處處與都尉為難!我們立下軍功,從來都是他的。而一旦有什么危險任務,卻要我們去做!”
軍校和軍士們,個個義憤填膺,議論起來。
久力雄神色淡然,他一擺手,下面就安靜下來。
“我們是軍人,只要執(zhí)行任務就行了,其它的不用多想。”
下面的人雖然心中憤怒無比,卻也不敢再多說了。
一聲軍事會議結束之后,久力雄制訂了襲擊方案,然后命人準備去了,只有參謀留了下來。久力雄去忙軍事,李興卻拉住參謀。
“副都尉大人,有何吩咐?”參領充當軍師角色,都是智慧之輩。不過,這參領對李興很恭敬。
李興問:“參領,那位谷玄將軍,是什么人?”他初來,還不知道軍中情形。
參領并不覺得什么,說道:“三姓叛亂,皇帝親點了三路人馬,分別由一位大元帥率領,每一路領軍一百八十萬。咱們這一路,屬于中路,由天臺明經大元師統(tǒng)領。大元帥之下,又有六位主將,谷玄將軍就是其中之一。”
“谷玄將軍掌二十萬兵馬,鐵血團也歸他管轄。”
“都尉可與谷玄有仇?”
參領苦笑:“副都尉大人,都尉大人他為人剛直,不愿巴結上峰。而那谷玄將軍,完全借助裙帶關系才爬到現在的位置,無勇無謀。可是,此人十分貪婪,凡下屬,若不送禮物巴結他,就要給小鞋穿。”
李興點點頭,瞇起眼睛道:“我明白了!參領,你去準備一份厚禮,然后帶上幾名隨從,跟我去拜見谷玄。”
參領一呆,然后苦笑起來:“副都尉大人,厚禮……沒有。”
李興笑道:“沒什么,你就準備一些精美的禮物盒子,其余的我來辦。”
“是。”參領一臉疑惑地照辦去了。
上午,李興全心傳授久力雄殺陣訓練之法。這久力雄是神人層次,學起來頗快,輕易就學會了三個變化。他急于準備七日后的行動,學會之后,立即訓練士兵去了。
到了下午,李興則叫上參領,帶了四名隨從,捧著玉盒去拜訪谷玄。
谷玄的將軍大賬,位于中央位置,因此地最安全,萬一受到敵人襲擊,有足夠時間撤離,能夠保全性命。
李興一行,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大賬前。大賬之前,居然站滿了侍衛(wèi),足有百人之多,而且這些人個個都是練氣十重!
練氣十重,齊云派也就三五個,而此地一下子就有上百個!
“這個谷玄,看來真是怕死啊!”李興看了一眼,肚里暗笑。
“什么人!”
一名侍衛(wèi)攔下李興等人,李興拱手笑道:“在下鐵血團副都尉,奉都尉之命,前來拜訪谷玄大將軍。”
鐵血團的都尉,非同小可,地位僅次于大將軍谷玄。這侍衛(wèi)不敢怠慢,道:“在外面等著,我去通報。”
很快,營賬大開,先走出兩名神人。此二人,練神三重左右的修為,一穿黑衣,一穿白衣,年紀在三十上下,面白無須。
“你是鐵血團副都尉,怎么從未見過你?”白衣神人冷冷問。
李興拱手道:“在下新禁升為副都尉,所以二位神人不識。”
黑衣人淡淡道:“他一個練氣三重,不必提防,讓他進去。”
白衣人一點頭,當下,二人在前帶路,李興帶著隨從進入大賬。賬中,真可謂富麗堂皇。地毯是用狐毛織成的,四周全是織錦壁畫,畫工精美。
一個巨大的銅鼎立在中央,鼎內注滿了香脂,熊熊燃燒著。越過大鼎的火光,李興可以看到,一名臉色灰白的中年男子,有氣無力地躺在軟榻之上。
此人身穿睡衣,頭發(fā)蓬松著,像沒睡醒似的。
他身旁,坐了兩名麗裝少婦,體態(tài)豐腴,膚白而細膩,容貌嫵媚,一看就是時常行那男女歡事的。
榻前,居然還站著兩名神人護衛(wèi)。
“什么人啊?”榻上的中年人懶洋洋地問。
李興連忙道:“鐵血團副都尉,前來拜見谷大將軍!”
“嗯?”
谷玄慢慢睜開了眼睛,側過臉,就看到了李興。
“哼!他久力雄不是瞧不起本將軍嗎?怎么又派人來了?”
李興吃了一驚的樣子,走上前去,急忙道:“谷大將軍,我家都尉因為軍務繁忙,一直沒時間前來拜會。就是現在,都尉還在為大將軍下達的命令時刻忙碌。為此,都尉專門提拔了小人為副都尉,派小人代他拜見將軍大人!”
“你小子嘴巴挺會說,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拜會我。”谷玄坐直了身子,身后一名女了給他披上華麗的大紅外套,這么一來,倒還有些威勢。
李興揮手,身后隨從捧了幾只玉盒。
谷玄一臉不屑,他可是知道,那個久力雄不懂貪奪之術,窮得很,能送上什么好東西?
李興道:“谷大將軍,都尉新得一件六階法器,命小人送上!”說著,他把一只玉盒送上前。
谷玄臉皮一笑?什么?六階法器!他連忙道:“快,拿過來給本將軍看看,六階法器?久力雄有嗎?”
一神人接過玉盒,打開了,然后送到谷玄面前。
谷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然后大笑:“他媽.的久力雄,你終于開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