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真的很跳戲
鹿真說著還恐嚇因為好奇而跑過來的幾個小朋友:“流過血嗎?沒流過啊?那見過水吧?血啊,就像水一樣,只是血是紅色的,一劃破,就跟滴水一樣往下滴,滴答滴答,可疼可疼了!”
鹿凝:“......”
要不是這么多下人看著,鹿凝都要動手打親哥了!
這些都是孩子,你干嘛呀!
晚上回家做噩夢了你負(fù)責(zé)啊!
嘖!
這幾個可憐的孩子被嚇得呀,聞言立馬將手背到后背,還攥緊了拳頭。
想哭。
但又不敢哭。
只能一臉害怕地看著鹿真。
別說這幾個離得近的孩子,就是那些離得遠(yuǎn)的聽見了鹿真的話的,都打了個寒顫。
他們看別人流過血,自己沒流過,但最怕疼了,先生打手心就特別特別疼!
“別害怕,別害怕,他嚇唬你們呢!”熙寶趕緊安撫道:“我們不去碰那些危險的東西就不會有事的,過來,常展,你們過來,我們繼續(xù)玩呀!”
熙寶心下嘆氣,舅舅怎么這么調(diào)皮!
真是操碎了心了!
“知道了嗎?危險的東西不能碰!”鹿真教育道。
小朋友們?nèi)缧‰u啄米地點頭,乖巧地不行。
看到小朋友這個模樣,鹿真很滿意,讓這些小同窗歸隊了。
常展,就是最先發(fā)現(xiàn)樹枝下有人的那個小朋友,他的隨從站在一旁,本來心里害怕得不行,就怕鹿公子會降罪于他家公子。
但后來,心里高興地不行,鹿公子雖看似責(zé)怪,但實則是擔(dān)心他家小公子!
只是跟在小公子身側(cè)走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好奇地看了那堆樹枝一眼,哪里真的有人嗎?
然而,什么都沒有看到。
心下愈發(fā)感動——鹿公子一定是怕他家小公子亂扯樹枝傷了手,才會親自趕來制止他家小公子的,還說了那么多暗藏關(guān)心的話。
隨從側(cè)臉看著自家小公子,唇紅齒白,粉雕玉琢的,是頂頂?shù)娜侨颂蹛鄣暮⒆樱?br>
隨從心里激動不已——
他要回去告訴老爺夫人,鹿公子對他們小公子青睞有加!
“怎么回事啊?”鹿凝見他們走后問道,你怎么能把人就那么丟樹下呢!
你不知道家里要來很多人嗎!
被孩子們發(fā)現(xiàn)了倒還好,要是被這些下人發(fā)現(xiàn)了,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事!
太不靠譜了!
大哥,你是不是降齡了也降智了呀!
鹿凝瞬間有種為自家老哥測智商的沖動。
鹿真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將這事給忘記了,剛要回答的時候,有丫鬟來報說:“兩位公子,常家派人來接小公子了。”
鹿真讓鹿凝趕緊處理,就在這時,另一位丫鬟也來報說程家也派人來了,然后就跟約好了似的,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人。
這生日Patay也是時候結(jié)束了。
鹿凝拍了拍手掌,說了幾句結(jié)束語,便宣布今日的生日patay到此為止。
程小胖丟下剛從身后撿起來的紅手絹,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我娘怎么讓人來這么早啊!”
他還想玩!
他一直被人抓,他也要抓人!
“不早啦!”鹿凝對他笑道:“你可以下次再過來玩!”
“真的嗎?”程小胖睜大著他那小小的眼睛。
鹿凝點頭:“當(dāng)然是真的。”
“謝謝叔父!”程小胖高興地說道,轉(zhuǎn)頭對熙寶小小聲說道:“你爹爹真好!”
熙寶陪他往外走,聞言,一昂頭,驕傲得像是一直馬上要開屏的孔雀:“當(dāng)然啦!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我爹爹也是好爹爹!”程小胖也是愛爹人士,趕緊為他爹正言,只不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還是有些羨慕的:“只是我爹爹很忙,不會像你爹爹一樣跟我們做游戲,要是我爹爹也能像你爹爹一樣就好了。”
“每個人的爹爹都是不一樣的,也不可能變得一樣。”熙寶小大人般地教育道:“你想想,要是你爹爹要你變得和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你高興嗎?”
“不高興!”程小胖飛速搖頭,他就是他,他才不要做別人家的孩子!
“所以啊!”熙寶一臉正色:“你覺得你爹爹是個好爹爹就很好了,為什么要讓他變得和別人家的爹爹一樣呢?太貪心可不好哦!”
鹿凝在一旁聽著那叫一個自豪啊!
這是誰家的神仙孩子,怎么這么乖巧懂事!
“也是。”程小胖想了想,覺得熙寶說得甚是有理,他以后再也不拿爹爹和別人家的爹爹比了!
跟他道別后,程小胖便踩著馬凳上了自家馬車,掀了簾子對熙寶招手:“明天見哦!”
“明天見。”
熙寶沖他揮手,也沖其他同窗揮手,這是作為東道主必須做的,哪怕他年紀(jì)還小。
“回去吧。”鹿凝送走了所有小客人便拎著熙寶的小衣領(lǐng)子:“看看你的小花臉,看看你這泥衣裳,哎喲,洗一個時辰能洗干凈不?”
“爹爹!”熙寶扭了扭他的小身子:“以后別再提我的衣領(lǐng)了好不好,不好看,別人家的爹爹就不隨便拎自家孩子的衣領(lǐng)子!”
鹿凝:“......”
剛剛那種“不要拿別人家的爹爹和自家爹爹比”的諄諄教導(dǎo)仿佛都是屁話!
鹿凝有那么一瞬間的愧疚,難不成自己隨口胡謅,謊話連篇的常態(tài)被熙寶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
事態(tài)嚴(yán)重了,鹿凝拎著熙寶的衣領(lǐng)子趕緊回了房,她得給孩子洗一下腦,說謊不是孩子該做的,等你長大了再撒!
將一切看在眼里,聽在耳里的鹿真:“......”
鹿凝!
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離譜的是,熙寶居然也虛心的接受了:“嗯,我知道了爹爹!”
“嗯,乖孩子!”鹿凝摸了摸他的腦袋,親了親他的額頭:“去吧,讓曉姨幫你洗漱。”
“好。”熙寶很是自覺地跟著春曉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鹿真等衛(wèi)生間的門關(guān)上了才目光炯炯地看著鹿凝:“長兄為父,看來你也得接受一下愛的教育了!!”
鹿凝眨眨眼:“你敢!”
什么是有恃無恐,這就是有恃無恐!
鹿真點著鹿凝的額頭,咬著牙:“你就這樣教的孩子?什么叫長大后再撒?我就是這樣教你的!”
“大長!你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的?嘖嘖嘖——”鹿凝用“我都替你害臊”的眼神看著鹿真:“再說了,你要求不撒謊就不撒謊的嗎?”
“想想你自己吧兄弟!自小爸......不,是爹娘,爹娘從小是怎么教你的?教你撒謊了嗎?沒有吧?可從小到大你撒了多少謊要我給你一一列舉嗎?嗯?看來你是想回憶一下過去,那就來!”
鹿凝的眼神簡潔易懂,她伸出五根手指,然后一根一根地放下——
“買筆?”
“買本子?”
“買練習(xí)冊?”
“交班費?”
“交書本費?”
“交上自習(xí)費?”
說到這里,鹿凝有些嫌棄地看著鹿真:“其他的我就忍了,自習(xí)費......你有沒有覺得自己過分了點呢?自習(xí)費還需要交?你真是為了撈錢無所不用其極啊!”
“離譜的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娘居然信了,還夸你是個好孩子!嘖!”鹿凝是相當(dāng)無語。
“是嗎?哪有的事!那么久了你怎么可能還記得!胡謅的吧你!”
自己才說了一句,鹿凝就跟機(jī)關(guān)槍一樣“突突突——”,但鹿真敢怒不敢言,甚至還做賊心虛般地摸了摸脖子,眼神閃躲。
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吧.......但認(rèn)是不可能認(rèn)的!
再說,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他九歲還是十歲?
那時他爹還沒有發(fā)家,他們家那時也就是一普通家庭,所以在零花錢這一塊卡得比較緊,為了多忽悠點零花錢,自然是要動動小腦的啦!
“那什么,那樹下那兩貨,我們得趕緊去處理了!”說著,鹿真奪門而出!
“嘿嘿嘿——”
鹿凝捂著嘴,笑得瞇了眼,滿臉得逞的奸笑——
她為什么會記得?
自然是因為她哥用過的借口她大部分都復(fù)刻了一份!
記不住就有鬼了!
所以說啊,誰小的時候還沒點黑歷史呢?
但是呢,小時候黑歷史在長大后回憶起來也會變成換爾一笑的趣事。
鹿凝心情美美地來到大樹下,看著鹿真將樹枝什么都丟開,圖星圖辰的臉就露了出來——
眼睛緊閉,一臉安詳。
如果忽略掉臉上的樹枝印子和身上的樹葉的話。
說實話,要不是那輕微起伏的胸膛,鹿凝還以為她哥將人做掉了呢!
鹿凝翻著白眼看著鹿真:“你對他們做了什么?該不會是從早上躺倒現(xiàn)在吧?”
就不能搬回房間嗎?
大咧咧地放在這里,多容易暴露啊!
“差不多吧!”鹿真說道。
早上不到六點,到現(xiàn)在的八點多,也就十幾個小時而已?
至于為什么不搬回屋里,當(dāng)然是這兩貨太大塊了呀!
看著就很重!
要是累傷了他,長不高了,這責(zé)任誰負(fù)責(zé)?
“你只是給他們用藥了?可也不應(yīng)該啊!”
鹿凝摸了摸下巴,說道:“你們這些會武功的真的是太犯規(gu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這些迷藥啊,麻醉藥啊有抗藥性,用在你們身上,藥效什么的一般都不會持續(xù)到實驗值,有的甚至藥效減半!”
“讓武功人士暈十幾個小時的藥,我是暫時研制不出來,會不會對身體有害啊?”鹿凝興趣來了,蹲下來,抓起圖星的手摸脈搏:“咦?只是睡著了?你沒給他下藥?”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那嘚吧嘚吧地說!就不能讓我先插句嘴嗎?”鹿真白了她一眼:“我不僅給他們下藥了還點了他們的昏睡穴,以防萬一。”
“至于抗藥性嘛,也不能說是抗藥性,只是學(xué)武之人強(qiáng)身健體,身體素質(zhì)比一般人好是一定的,不過,內(nèi)力這種東西真是的很玄,嗐,跟你說也說不清楚。”
鹿凝:“......”
一個兩個欺負(fù)我不會武功!
她撇了撇嘴,指了指圖星圖辰:“那你現(xiàn)在還不快給人家解開穴道,點了十幾個小時了都,穴位能封這么久嗎?對人體不好的!”
鹿凝是學(xué)醫(yī)的,對穴位的認(rèn)知跟他們學(xué)武的不一樣。
針灸也是作用于穴位,但點穴什么的真的很邪乎,真的是一點除了眼珠子就啥都動不了了,根本就是違背科學(xué)原理,鹿凝也搞不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言,鹿真不以為然地拜了拜手:“沒事,用我們鹿家獨門手法點穴,只要不超過三天,對身體是沒有大礙的,當(dāng)然啦,要不是用我們鹿家的獨門解穴手法來解,也是解不開的,強(qiáng)行沖開穴道只會讓氣血逆行,輕則受傷,重則危及生命。”
鹿凝:“......”
你可能想象不到鹿凝現(xiàn)在的心情。
那金庸武俠小說里的臺詞突然從自己哥哥口中說出,鹿凝真的很跳戲,但見他說得這么認(rèn)真,她又不敢笑,憋得臉通紅,就算那青腫烏黑也遮不住。
“想笑就笑!”鹿真拍了她一下,自己勾唇笑了,他看了看夜空,有些感慨。
“剛來的時候,我也以為這所謂的武功就像是現(xiàn)代一樣,什么跆拳道啊柔道之類的,對于內(nèi)力什么的是完全不相信的,什么踏雪無痕,什么輕功水上漂,更是一笑置之,但不學(xué)不知道,一學(xué)嚇一跳,要不是我給你表演一下什么是凌空而起?”
說著,鹿真沖鹿凝眨了眨眼。
“不用了。”鹿凝比×叉拒絕,她又不是沒見過,但還是沒忍住嘆了一聲:“牛頓要是出生在中國估計萬有引力定律就得擱淺了。”
能飛,就完全違背了這一定律。
“行吧,不看就不看!”鹿真說著在圖星圖辰的肩膀“咻咻——”點了兩下。
鹿凝:“......”
解昏睡穴點肩膀?
真的是玄幻了!
鹿凝那可崇尚科學(xué)的心又動搖了一下。
“就放他們在這里吧,最早半個小時,最晚一個小時就會醒了,我給屋里的那些解開之后,我得洗洗睡了,這一天,可把我累壞了。”鹿真說道。
“你干啥了就累死了?”鹿凝翻白眼。
“嘖!”鹿真勾著龍蝦鉗,作勢要戳瞎鹿凝的白眼子:“我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嗎?沒良心的東西!虧我還幫你接孩子,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