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您怕是不知道
“你……!”
李廷軒咬緊了后槽牙,看向鹿凝:“我能打他嗎?”
他想打他很久了!
鹿凝真的很想說聲“可以,干他”!
別說李廷軒了,她也想打他!
這態(tài)度,這語氣,太特么討打了呀!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弟弟!
鹿真心里也極其無奈啊!
他也不想裝紈绔的!
可只有下一代的繼承人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皇家才會對鹿家放松警惕!
這是家里對他的要求。
以至于他一貫在京城的做派就是——招貓逗狗,惹是生非,揮金如土,不可一世,樹敵萬千。
要不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小醫(yī)院,鹿真才不來演這一出戲呢!
但鹿凝的身份至少還有半年才能公開,他和爹娘總不能總是偷偷摸摸地來,偷偷摸摸地走吧?
昨晚想了一夜,聯(lián)合鹿凝給太子編的故事,以看熙寶為借口,來看他們娘倆是目前自由出入小醫(yī)院最可行的方法。
所以啊,得先將鹿凝身邊是人先糊弄住了。
“李七公子要打我?你得想想后果!”鹿真臉色一板:“我鹿家了不像你家兒子那么多,寶貴得很!”
李廷軒:“……”
看來這頓打是不打不行了。
他擼了袖子!
“哎哎——”鹿凝見李廷軒動真格的了,忙攔住,順毛道:“別沖動,別沖動,沖動是魔鬼,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啊!”
“不行!”李廷軒甩開鹿凝的手,就要打鹿真,他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太欺負(fù)人了!
他李家家大業(yè)大,兒子多怎么了,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那么別扭呢!
“咳咳——”
鹿真絲毫不將李廷軒放在眼里,見他真的動手也不懼,就那么咳了一聲,斯斯然靠在車壁上,嘴角含笑地看著李廷軒逼近,可李廷軒還沒有碰到他呢,就被外面的車夫逼到了車廂的角落。
鹿凝:“……”太特么裝逼了。
鹿真還非常討打地笑了一下:“這么久不見,李七公子的武功還是沒有長進(jìn)!”
“鹿真,你可別欺人太甚!”
被禁錮著雙手,將頭抵在角落的李廷軒絲毫掙脫不了,又氣又急。
欺負(fù)他沒有帶侍衛(wèi)是不是!
真是的,他怎么就沒有帶侍衛(wèi)來呢!
李七公子是后悔的。
不然,何至于被鹿真羞辱至此啊!
“那什么,哎呀,何至于此啊!放開,先把人放開先嘛,有話好好說行不行?”鹿凝對鹿真說道。
李廷軒怎么也算她半個徒弟,她還是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憐憫之心的。
“看來你也是沒有擺著自己的位置。”鹿真絲毫不賣鹿凝的面子,嗤笑了一聲:“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鹿凝:“……”
大哥,過了吧?您這戲過了點(diǎn)吧?
“不過呢!”鹿真看了鹿凝一眼,話鋒一轉(zhuǎn):“本公子現(xiàn)在心情好,不跟你們多計較,放開他吧。”
“是。”車夫?qū)⒗钔④幏砰_,隨即恭敬地退了出去。
李廷軒動了動膀子,氣得臉都紅了,眼看他又要作死,鹿凝趕緊拉住他。
真是的,你都不是對手,干嘛老找死啊!
“陸寧,你沒看他是怎么對你的嗎!”李七公子對鹿凝的阻攔很不高興。
鹿凝真想將他的天靈蓋打開看看,看看是不是構(gòu)造異于常人老子是在救你,你看不出來啊!
罷了罷了!
鹿凝就看著李廷軒作死,看著他被車夫丟下了車,連蔣濟(jì)也跟著倒霉被丟了下去。
車?yán)锞褪B鼓吐拐鎯蓚人了。
鹿凝眉一挑:“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我沒有資格?”
鹿真討好地笑著:“小凝啊,演戲,哥哥演戲而已!”
“是嗎?”鹿凝睨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說出了你的心里話呢!”
“怎么會!”鹿真否認(rèn)。
鹿凝姑且相信了,她開口道:“說吧,你這出戲唱的什么呀?這么大陣仗,你看你,尾巴都快翹起來了,要干嘛呀這是?”
鹿真拂了拂衣衫,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道:“我在外都是這樣的形象,你以后啊,習(xí)慣一下,畢竟我們鹿家,功高蓋主什么的,不偽裝一下和危險的。”
鹿凝若有所思。
鹿真繼續(xù)說道:“至于今日這出戲,自然是為了方便出入小醫(yī)院啊,不然我們過幾天登門的時候不得鬧翻了天啊!試先給李廷軒打個預(yù)防針,讓我們的出現(xiàn)和以后的走動不至于那么突兀。”
“倒也是,可這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鹿凝擔(dān)心地問道。
“你可能不太了解現(xiàn)在的我。”
鹿真一開玉扇,非常騷包地說道:“刻意什么的,不存在的,因為本公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鹿凝:“……”一身雞皮疙瘩撲簌簌地往下落啊!
“是挺不按常理出牌的,所以你昨晚才會遮遮掩掩的不讓李廷軒發(fā)現(xiàn)?”鹿凝想起來鹿真昨晚的怪異。
“他認(rèn)識我,我可不能讓我的人設(shè)崩塌,可不得小心點(diǎn)嘛!”鹿真道。
鹿凝點(diǎn)頭,并不覺得有什么,她這個哥哥啊,是出了名的謹(jǐn)慎,下一步會出什么牌,她也摸不透。
她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我得回去蒸餾酒精。”
車下的李廷軒已經(jīng)再拍車廂了。
“沒事了,你回去吧。”鹿真道:“等等,要不今晚我們帶熙寶去客云樓吃飯,叫上娘,總得讓外甥見見舅舅和外婆嘛,不然生分了可怎么辦!”
“行。”鹿凝想了想說道。
春曉不在家,呸,就算在家也沒有她的飯菜,現(xiàn)在哥哥請客,怎有不去之理!
“陸寧!”李廷軒馬車外喊道,瞪著那個攔住他的馬車夫,真的是恨不得剁了他,想他李七公子,居然又被這樣欺負(fù)的一天。
“怎么了?”鹿凝抱著酒壇鉆出車廂,下了車,看著臉色臭得要死的李廷軒問道。
“你沒事吧?”李廷軒上下打量著鹿凝,生怕他在馬車?yán)锉宦拐娲蛄恕?br>
鹿凝搖了搖頭:“我能有什么事?走吧,回家。”
說著往小醫(yī)院走去。
本來就沒幾步路了。
“他就沒有為難你?”李廷軒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頗為懷疑地問道。
鹿凝推開門搖頭:“沒有。”
他倒是敢?
“不可能啊,這不是他的作風(fēng)!”李廷軒疑惑地?fù)狭藫项^,募地目光灼灼看著鹿凝:“你是不是答應(yīng)他什么了?”
鹿凝:“……”
哥,你看看你到底樹立了個怎么樣的形象。
她道:“啊,對,我答應(yīng)……答應(yīng)讓他可以隨時來小醫(yī)院看熙寶。”
“你怎么可以答應(yīng)他呢!他一看就熙寶不安好心!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李廷軒仿佛看傻子一樣看著鹿凝。
鹿凝攤攤手:“可我也不能不讓熙寶舅舅來看他吧?再說了,我能斗得過他還是能打得過他?我要是不答應(yīng),他來硬的怎么辦?”
李廷軒不說話了,確實(shí),陸寧怎么配跟鹿真硬碰硬呢!
李廷軒沉默著,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放心,我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不是——你要干嘛?”鹿凝可不喜歡這種驚喜。
李廷軒嘆了一口氣:“我將我的暗衛(wèi)找來,保護(hù)你和熙寶!”
他長大了之后就不喜歡人跟著了,看,他為了這陸寧,犧牲多大!
鹿凝:“……”大可不必!
她忙道:“等等等等,不用,真的不用!我可以解決的,我已經(jīng)和鹿真說好了,他不會對熙寶做什么的,就是見見面,他畢竟是熙寶的舅舅,能做什么呢!再說了,你要是真的將人找來了,住哪里啊?小醫(yī)院早就被你們霸占完了!”
“諾,住那!小醫(yī)院那么多樹那棵不能住啊!”李廷軒一昂下巴。
鹿凝:“……”
她仿佛想起來什么,跑到最枝繁葉茂的那棵大樹下,抬頭看,一下就和圖星對上了眼睛,圖星還眨了眨。
鹿凝:“……”
這就是太子殿下派來的暗衛(wèi)吧?
圖星和圖辰:“……”
李七公子,您是拆我們臺來的吧?
但都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只能從樹上躍下,對鹿凝抱拳:“陸大夫,我們殿下派來保護(hù)您的,我是圖星,這是圖辰。”
鹿凝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就是暗衛(wèi),這就是保護(hù)?
天,他們什么時候來的,家里樹上多了這么兩個人,她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那那,昨晚她和她哥在屋里說的話,有沒有被聽了去?
應(yīng)該不會……吧!
她哥會武功,看起來還不弱,要是有人偷聽他應(yīng)該會告訴她的。
沒有告訴她,說明隱患已經(jīng)被解決了。
這樣一想,鹿凝算是鎮(zhèn)定下來了,她對兩人擺了擺手:“辛苦了,回去吧。”
樹梢一晃,兩人隱匿在了密葉中。
鹿凝:“……”
她說的回去,是回家,讓你們走!
算了。
估計她這樣說了他們也不會聽。
“你不用擔(dān)心住不下的問題,實(shí)在不行,我們可以換一個大一點(diǎn)的宅子。”
我們?
鹿凝又驚又喜又無奈,驚喜這李七公子居然這么看得起她,甚至還要買房子給她住,但無奈的是,她只能辜負(fù)他了。
她道:“不用了吧,已經(jīng)有太子殿下的人在了,他們會保護(hù)我們的,再說了,我不喜歡我家里有這么多人,你要是再往里塞人,我就將人趕出去住。”
李廷軒撇了撇嘴,但最終也沒有反駁。
事情就此翻篇,鹿凝讓圖昍圖朋將蒸餾裝置搬了出來。
用白酒蒸餾酒精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將白酒放進(jìn)容器里煮沸,熱沸后保持白酒沸騰狀態(tài),使包括乙醇等的揮發(fā)性成分汽化。
蒸汽從蒸餾器的上端逸出后,進(jìn)入分凝器冷凝成液體。
蒸餾初期,冷凝液全部從蒸餾器上端流回蒸餾器,主要目的在于提濃乙醇。
開始蒸出為比乙醇沸點(diǎn)低的頭級雜質(zhì),接著是成品乙醇,最后是沸點(diǎn)高于乙醇的雜質(zhì),這些均應(yīng)分別接收在不同容器中。
這樣酒精的度數(shù)才會高,基本上可以達(dá)到滅菌的酒精濃度。
李廷軒看著蒸餾裝置,上下打量著:“酒經(jīng)過這個出來就是酒精了?這么簡單?”
鹿凝心里鄙視他。
最討厭這種沒有文化的人瞎嗶嗶,什么叫簡單,要是沒有前人研究出來蒸餾裝置,你怕是到死都制不出來六十度的酒精。
這個鹿凝可不是胡說的。
因為古代的釀酒工藝并不成熟,酒都是糧食酒,度數(shù)很低,且糧食酒的蒸餾和酒精的蒸餾是不一樣的,用釀酒的技術(shù)蒸餾,酒精的純度不可能達(dá)到滅菌的度數(shù)。
鹿凝也是琢磨和實(shí)驗了很久才最終還原出這套蒸餾裝置的。
蒸餾裝置并不算小,但蒸餾的效率并不高,都半刻鐘了,才剛滿瓶底,而且還得再經(jīng)過幾次蒸餾,直到蒸餾出的酒精可以輕易點(diǎn)燃。
這可是個耗時耗力的工程。
鹿凝想起第一次蒸餾酒精都有些發(fā)怵,坐得腰都僵了。
……
“咔嚓——”
火柴點(diǎn)燃,瓷盤里的酒精散發(fā)出了幽藍(lán)色的火焰,李廷軒扶著老腰呼出了長氣。
這該死的鹿凝,居然讓他干這么無聊的事,天知道他都盯著這酒精好幾個小時了。
“將這瓶給林家那邊送去,還有藥,這是外敷的,這是內(nèi)服的。”
完成任務(wù)的李廷軒開始指揮同樣被指派來看著酒精蒸餾的蔣濟(jì)。
蔣濟(jì)很聽話地將藥和酒精都拿去給了林家,之后回去回稟師父實(shí)收酒精的情況。
三壇子的酒只蒸餾出一壇半的酒精,但鹿凝還是挺滿意的,第一次覺得收徒弟什么的也是挺好的,至少這些活都可以分配下去。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鹿凝準(zhǔn)備去接熙寶了,且還告訴他們,今晚他們不回來吃飯了,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己的晚餐。
李神醫(yī)直接說:“帶上我,我請客。”
鹿凝絲毫不動搖,畢竟有人請客了,買單什么的對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吸引力了。
李廷軒異常敏感,一下就擋在了鹿凝面前:“是不是鹿真找你出去的?”
“鹿真?”李神醫(yī)瞇瞇眼:“鹿真來了?”
李廷軒告狀道!“您怕是不知道,陸寧,可是鹿真的姐夫!”
李神醫(yī):“!!!”
他瞪大了有些混濁的眼珠子:“你說什么,早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