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宣景煜用完餐,顧長情收拾餐桌。
等收拾完,就見這男人在沙發上玩游戲,神情很是悠哉。
顧長情不由得蹙起眉頭,來到他跟前,瞪著他,道:“我看你精神好的很,到底什么時候走?別總賴在這行嗎?”
宣景煜聞言,頭都沒抬一下,道:“著什么急,我不是付了錢嗎?要是不夠,跟我說一聲,小爺窮的就剩錢了。再說,我傷口還沒好呢,不行你瞧瞧?”
說著,順勢便扯下肩上的衣服,露出纏著繃帶的肩膀。
殷紅的血跡,從繃帶里滲了出來。
顧長情下意識的移開眼睛,抱怨道:“能不能顧慮下男女有別?動不動就扯衣服,暴露狂啊你?”
“這有什么的,我都還沒脫呢……別廢話了,快過來幫我上藥,這傷口又出血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我會流血過多而死!”
說話間,他擺好了姿勢,完全就是一副讓人伺候的大爺模樣。
顧長情氣得牙癢癢,“要是能死,昨晚你早就死了。”
她低聲嘟囔,到底還是拿過藥膏準備給他上藥。
柔軟的手指帶著微涼的藥膏涂抹在宣景煜的后背上,有些刺疼,又有些酥麻,讓宣景煜原本放松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他下意識側頭看向顧長情,白皙秀氣的側臉,恰到好處的五官,哪怕沒有精心修飾的妝容,也格外讓人賞心悅目,越看越舒服。
忽然,他壞笑的勾起嘴角,“你上藥認真點啊,別想著敷衍了事,也別磨蹭,不然我會懷疑你借著給我上藥占我便宜。”
顧長情抹藥的手一頓,恨不得把藥糊到他臉上去。
“閉嘴!”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打算理會這渾人,繼續上藥。
“好了,趕緊把衣服穿好,不準再耍流氓,否則別怪我提前趕人!”
幾分鐘后,顧長情上完藥,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去衛生間洗手。
等她洗完手出來,宣景煜已經整理好衣服。
不過她越看這男人越覺得麻煩。
這男人身份一看就知道不簡單,還有仇家,也不知道最后會不會連累到她。
她想著,心里的不安越發沉重。
“喂,既然你不能動,叫你家人過來接你總可以吧?要不,我幫你聯系你家人?”
“你就這么想趕我走?”
宣景煜氣結,這臭丫頭是跟他杠上了吧,兩三句不離走人的事。
“你知道就好,對我而言,你代表著麻煩。”
顧長情不置可否,一點都不掩飾她的本意。
宣景煜見狀,已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臭丫頭這么想趕他走,他還就偏不走了。
就見他忽然抱著頭倒在沙發上哀叫起來,“哎喲,我的突然頭好疼,好難受,我好像失憶了,這是哪?我是誰?”
顧長情瞧著他拙劣的演技,額頭青筋直跳。
“現在給我裝失憶是不是太晚了點?”
“一點都不晚,反正我什么都記不到,你既然救了我,就得收留我,直到我想起來為止。”
宣景煜動作一頓,眸光促狹看著顧長情,把無賴精神發揮得淋淋盡致。
顧長情咬牙切齒瞪著他,“講真,我現在真后悔把你救了回來,早知道就讓你在那自生自滅。”
她說完,提起一旁放著的手提包就要離開。
“喂,臭丫頭,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顧長情頭也不回的懟道:“你管我去哪兒!”
話落,她就要出門,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緊接著一股力道,讓她整個人往后傾倒,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耳邊響起抽氣聲,她反應過來,連忙掙脫,怒視著身后的人。
“你干什么?”
“這話該我問你吧,大晚上,你一個女孩子還到處亂跑,不知道很危險嗎?”
宣景煜皺著眉頭不悅盯著顧長情。
“我去哪兒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顧長情無語,這男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怎么沒關系,你收了我的錢,說好照顧我,結果三天兩頭不著家,你說跟我有關系沒?”宣景煜冷嗤一聲,雙手抱胸一副不說清楚不讓走的架勢。
顧長情齜牙,“首先,我照顧你那是被迫的,其次,我本來就沒住在這,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地方我大概十天半個月才回過來一次。”
她說著,深深的看了眼宣景煜,“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這兒,但是我不喜歡麻煩,所以希望你好了后,自動離開我家,也不用通知我。”
話落,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宣景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愣了下。
這丫頭倒是有顆玲瓏心,竟然猜到他是故意留下來。
也就在這時,走廊暗角處走出來一個男人,詢問道:“少爺,需要屬下把那女人抓回來嗎?”
“抓什么抓,跟我進來。”
宣景煜橫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客廳。
“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怎么樣了?”
“回少爺,襲擊的那些人還沒查到,他們做事很老道,沿途都沒有信息泄露。”
宣景煜陰沉下臉,眼里寒意聚集,“查不到也給我繼續查,這世上任何事都不可能沒有破綻!”
男人神色一凜,“是!”
“這個女人呢,查得如何?”
宣景煜想到顧長情,把玩著打火機詢問。
“我們查到這女人是顧家大小姐,叫顧長昕,同時也是封家少奶奶。”
“她竟然結婚了?”
宣景煜心頭一跳,著一絲他沒察覺到的惱意。
“呃……查到的信息是這樣。”
男人察言觀色,謹慎回應。
宣景煜拉著一張臉繼續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信息嗎?”
“我們還查到一個有意思的事。”
“哦?什么有意思的事?”
宣景煜來了興致,暫且壓下內心的不舒服,挑眉看向男人。
“我們查到顧小姐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叫顧長情,不過因為父母離異的關系,一直跟在母親身邊,所以外界從來沒人知道顧家除了顧小姐,還有另外一個女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