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情沒有摔倒,下意識抬頭就封景堯完美無瑕的側臉。
“封景堯!”
她一字一句的叫著,話落,還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你喝醉了,我帶你去洗漱。”
封景堯有些不喜她身上的味道,眉頭緊蹙說道。
顧長情卻掙扎了起來,因為她把封景堯說的帶她去洗漱,聽成了離開。
“不要,不要走。”
她如同八爪魚一樣抱住了封景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壓抑得太兇,神情崩潰的抱著封景堯大哭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騙你,不要離開我……”
封景堯本來被她抱得不怎么舒服,此時在聽到這話,眉頭擰得可以夾死蚊子了。
“你騙了我什么?”
他低頭想問清楚,可顧長情只顧著哭,嘴里念著不要走,垂放在兩旁的手更是死死的抓著他衣袖。
封景堯見狀,知道這個情況自己想問什么都不會有答案,索性抱著人來到床邊輕哄。
“乖,不哭了,我不走,我就在這,一直陪著你。”
顧長情在封景堯的安撫下,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嗎?萬一有一天你離開了怎么辦?要是發現有一天我欺騙了你,你會不會生氣,永遠不理我了?”
她淚眼婆娑的盯著封景堯,好似一個彷徨不安的孩子等著要承諾。
封景堯再次聽到這樣的話,眉頭緊皺:“那你倒是說說你騙了我什么?以至于覺得我會離開你?”
顧長情怔了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暗示很重,哪怕喝醉了,她還是隱約知道有些事不能說出來。
她撇了撇嘴,在封景堯懷里扭動,帶著哽咽糾纏道:“你就說你會不會不理我,永遠離開我……”
封景堯被她扭得氣息不穩,再看顧長情這好似耍賴的小動作,又氣又無奈。
“別動!”
他輕拍了下顧長情臀部,還想追問一下,結果懷里就傳出綿延有力的呼吸聲。
就見顧長情靠著他胸口睡著了!
封景堯看著她布滿水痕的睡顏,又愛又氣。
最終,他沒忍心把人叫起來,輕手輕腳把人放到床上,寬衣解帶,又是幫忙擦拭身體,好讓顧長情睡得更舒適。
可以說,自從有了顧長情,他照顧人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
然而他卻一點不覺得厭煩,甚至有點樂在其中。
他想著,搖頭失笑打算簡單洗漱下,結果路過顧長情辦公桌被上面文件吸引了。
那文件赫然是白日顧宏森交給顧長情務必讓封景堯簽約的合同。
封景堯瞇起眼,粗粗看了眼合約,對顧長情今晚的反常大致有了猜測。
只怕她今晚情緒不穩就是因為這個引起的。
想著,他目光定在合約上,眼中一片冷意。
顯然,這份文件是顧宏森拿來的,目的應該是讓顧長昕想辦法讓他簽下。
讓他疑惑不解的是,這個合作他已經明確拒絕了,而且亞皇那邊也一副看不上和他合作,為什么顧宏森還能弄來合約,且堅持不懈的想要他封氏參與?
他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到一個通透合理的解釋,索性暫時放下這些問題,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顧長情,拿著企劃案去了書房。
書房里,封景堯把企劃案細細看了一半,其中有些數據,他不清楚的地方也及時聯系了許易去查。
就在他等許易消息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進來。”
他輕聲開口,原以為是顧長情,結果沒想到是莫離。
“有事?”
他看著莫離眉頭微蹙詢問。
莫離感受著封景堯語氣里的冷漠,心里十分不好受,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回應道:“我剛才在樓下聽到哭聲,先生和少夫人吵架了嗎?”
她說完,小心翼翼抬起眼,原是想打量封景堯,誰想直接撞進封景堯幽暗冰冷的眼眸里。
霎時間,一股寒意從她腳上升起,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莫離,你越矩了。”
封景堯見了,這才收回視線。
“莫離知錯。”
莫離連忙垂下頭認錯,眼里有著委屈。
然而封景堯根本看不到,翻動著手上文件,詢問道:“說吧,過來有什么事?”
莫離聞言,深吸了口氣,穩定了情緒才重新開口:“先生,這幾日跟著少夫人,我發現了一個疑點。”
封景堯擰眉,重新注視她,“什么疑點?”
“這兩次少夫人出去先顧先生,顧先生每次都會讓人把我隔開單獨和少夫人說話,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談什么,不過從神情上,我感覺少夫人和顧先生的關系不如以前資料上查到的那么好,甚至有時候,少夫人對顧先生橫眉豎臉的。”
封景堯聽完,重新垂下了眼眸。
其實這個疑點他早就發現了,然而要說兩人關系不好,卻沒有實質證據。
畢竟平時那顧宏森對顧長昕還是很緊張。
之前顧長昕受傷,雖然因為公司事忙沒有天天過來,但是每日,那男人都會變著花樣從顧家送長昕喜歡的吃食過來。
想著,他眼里閃過幽光對著莫離揮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莫離看著封景堯沒有什么表示,心有不甘,可再讓她說點什么,卻又不敢,只能郁結的離開。
隨著她離開,封景堯也放下文件瞧著桌子沉思顧家的事。
正好這個時候許易打來電話匯報數據,封景堯在聽完后,又給他指派了一個任務。
“這些天你讓人盯著點顧家,看看他們到底想玩什么。”
許易被吩咐的疑惑,不過還是明白其中的意思,領命掛了電話。
封景堯掛了電話后,也把這事暫時放到一旁,專心看起桌上的數據和合約。
可以說這個合約做得十分不錯,利潤方面的分配也公正,倒不失一個好的項目。
而且做得好的話,甚至是雙贏的局面,他可以打開桑國的市場。
不過,這么好的合約,為什么長昕會對他難以啟口。
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胡亂猜測,又覺得不可能,畢竟給顧宏森三個膽子也不敢算計他。
最后,他猜測是長昕不好意思開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