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一些,你待會兒看看行不行。”
聽他問設計圖的事情,顧長情放下手里的餐具,認真地回道。
封景堯點了點頭,他這一天都在想著這件事兒,“好,那一會兒吃完飯就過去吧。”
聽到顧長情說已經有改好的了,他竟有些不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是不是像是昨天一樣好。
一次可能是意外,兩次都這樣的話,也足可以說明顧長情的設計水平。
當然最主要的是,那些堪稱完美的設計,讓人看了就不忍放手。
有工作要談,吃完飯顧長情便和封景堯一起去了他的書房。
這不是顧長情第一次來他的書房了,只是上一次太匆忙,沒有顧得打量。
書房很大也很整潔,整個地面鋪著一大塊淺色的意大利米蘭地毯,除了一排做工精細的中歐結合的書櫥,便是眼前這張巨大的書案了。
桌子上的擺設也亦如他這個人,嚴謹有序。
書邊兒還放著一疊貼著標簽的待要處理文件,看得出封景堯對工作十分的重視。
顧長情在他的對面坐下,將今天的修改稿件給封景堯。
一臉期待的看著對方,這是她熱愛的事情,總是希望更加的完美。
封景堯看得十分的認真,每一幅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在顧長情看來,這個家伙似乎比自己還要完美主義。
不過她還是耐心地等他看完,封景堯作為盛京的太子爺,鑒賞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能夠入了他的眼,那也是一種變相的肯定。
封景堯一絲不茍地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發現這些設計稿,竟是改得一如既往地好。
就算是原先有些覺得不對勁,可又找不到什么錯處的地方,經過了顧長情的巧妙修飾,竟也變得十分完美。
有些地方更是奇思妙想,大刀闊斧,讓看了就覺得極美。
譬如第一幅設計圖,衣領子的位置被她一改豎了起來,效果一匣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因為原本設計并不是這樣的,顧長情在修改完之后,還仔細地備注了必須用什么布料,才能達到預期的服裝效果。
這種認真的工作態度,十分對封景堯的胃口。
不過設計圖修改到了如斯完美,甚至連布料都考慮到了。
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業余的愛好者,隨隨便便就能夠辦到的。
封景堯除了滿心地欣賞,更是十分的疑惑,“你對服裝設計很了解嗎?”
這樣的水準,分明就是浸淫多年的老設計師了。
“七八成吧,因為喜歡,所以特地研究過。”
顧長情不敢把說得太滿,又不想被封景堯追問下去,便轉移了話題道,“這堆設計圖是誰設計的呀?我這樣在上面修改,會不會不太好呀。”
畢竟是直接在別人的作品上修改,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甚至還顯得她有些托大了。
“沒關系,這些圖紙都是助理在外面買回來的,已經買斷了。”
封景堯一邊說一邊將那疊圖紙整理好,道,“本就是打算買回來修改的,這家設計公司,主要走高端定制路線,前期需要穩固自己的風格才行。”
談到服裝業,顧長情不由得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很贊同你的想法,現在市場服裝什么風格都有,想要獨樹一幟,必須要有自己的創意,否則很快就會泯于眾人了。”
她以前不是沒有想過自己開個服裝店,她親自為顧客設計服裝。
只是到底只是個念想,當時他還要給母親看病,哪里有那么多閑錢。
封景堯向她虛心請教,她不藏著掖著,要是她不能做到,別人幫她做到不也一樣嗎?
“你還有什么好想法?”
封景堯點點頭,他很認同這一點。
“設計上別出心裁是有必要的,不過,最重要的衣服材料,這才是一件衣服的根本。”
見封景堯贊同自己的觀點,顧長情便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頗有一吐為快的暢爽。
“你說得很有道理,等回頭我就讓人專門去物色一批上好的布料。”
封景堯看向顧長情的眼里,帶著淡淡的欣賞,“當然,如果你覺得有什么值得開發的布料,也可以提供。”
“沒問題。”顧長情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從頭到尾的做一件好衣服,一直都是她的夢想。
等應下來了,顧長情又后知后覺地一愣,她怎么就成了封景堯的員工了。
算了,反正她現在也是閑著也沒事干,有點事兒做總歸是好的。
有共同的關注對象,兩個人相談甚歡,直說到大半夜,才一起去了臥房。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樓書房一個打掃的小姑娘,趁著夜色偷偷跑了出去。
那丫頭悄悄地跑出了宅子,直奔大宅子那邊兒去了。
“你怎么大晚上來了。”
一見到小憐,陸詩語便皺眉,一臉地不耐煩,“要是讓明姨他們看見了怎么辦?”
小憐生怕發生像上次那樣遲報的情況,惹陸詩語不高興,丟了這么好的差事。
眼下她便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急切地道“陸小姐,我是有重要事兒才來的。”
陸詩語打完哈欠人也精神了不少,“什么事兒?”
“今晚少爺和少夫人在書房呆了多半夜,才從書房回臥室的。”
她越說聲音越小,還不住地去瞟陸詩語的臉色。
這位主子的心事她是知道的,在她心里也覺得只有陸小姐才能夠配得上少爺。
現在少爺,只不過是被顧長昕那個妖精迷惑了眼睛罷了。
畢竟,那個女人當初沒少出去勾搭男人,肯定十分有經驗。
想到這兒,她不由同情地偷瞄了陸詩語一眼。
陸詩語聽她這么一說,頓時睡意全無,滿面陰沉,“景堯哥哥,竟然讓她見了書房?”
“我親眼看到的。”小憐急忙補充道。
陸詩語指甲幾乎掐進了手心里,這怎么可能。
書房那是什么地方?平常也只有管家才能夠進去的。
傭人更是不的入內的。
現在顧長昕竟然進去了,還和景堯哥哥呆了那么久,她憑什么?
這一切,這一切原本都該是她的才對。
卻偏偏讓顧長昕給搶了頭。
陸詩語恨得牙癢癢,半晌才擠出三個字來,“顧長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