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鼠族族長看上去蒼老了許多,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族之主,只是一個痛失愛子的父親。
見狀。
跟過來的魂石殿長老和親信們,都有些尷尬和恐懼。
畢竟,他們可是看到了族長最狼狽脆弱的一面,以族長的小心眼,難保日后不會因為今日之事針對他們。
而想要不被針對,唯一的法子就是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了……
想到這。
親信們對視一眼,連忙上前寬慰道:“族長大人不必自責(zé),這不是您的錯。”
“是啊,我們都明白,您撤了護(hù)道者,是為了歷練少主,是為了鼠族的未來,您做得一點也沒錯,要怪就怪那個對少主出手的人。”
“對!這一切,都是那個殺了少主的混蛋的錯。”
“族長大人,少主可是我們鼠族未來的希望,那人斬斷了我們一族的前途,您千萬不要放過他啊。”
“少主沒了,我們也很痛心,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為少主報仇。”
“……”
聽著眾人的勸慰,鼠族族長臉上的悲傷,也漸漸被仇恨所取代。
“你們說得沒錯!死者已逝,一味的悲傷是沒有任何用的,只有將那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挫骨揚灰,才能告慰我兒的在天之靈!”
說完。
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看到這一幕。
親信們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太好了。
現(xiàn)在族長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那殺了少主的狗賊所吸引,暫時顧不上他們了。
鼠族族長自然看出了親信們的小心思,不過,他不在意。
現(xiàn)在,他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用仇人的血,祭奠亡靈!
“是誰干的?”
他問道,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機(jī)。
然而。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回答。
鼠族族長眉頭一皺,再次詢問:“我問你話呢,是誰殺了吾兒?”
說話間。
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魂石殿長老。
魂石殿長老眨了眨眼睛。
“族長,您問我?”
他伸出爪子,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問道。
“那不然呢?”
鼠族族長不耐煩的反問。
魂石殿長老:“??”
問他?
此刻,他真想掰開族長的腦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進(jìn)水了?
有沒有搞錯啊?
他是魂石殿的長老啊!
是專門負(fù)責(zé)看守魂石的!
除非魂石出了問題,不然他就會一直待在魂石殿。
這種情況下,他上哪兒去知道少主的仇家是誰啊?
問他,還不如問外門弟子呢,說不定人家的消息都比他靈通。
這個道理,鼠族族長自然也是知道的,剛剛只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再加上少主的死是他匯報的,所以他才會下意識的詢問魂石殿長老。
現(xiàn)在。
他的理智已經(jīng)回籠,自然不會再追著魂石殿的長老問,轉(zhuǎn)而將目光放在了幾個親信身上。
不得不說。
這幾人能在幾百萬鼠妖中脫穎而出,成為族長的心腹,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早在得知少主隕落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了。
這會兒聽到族長的詢問,其中一人連忙拿出了一個傳音玉簡,雙手奉上:“族長大人,這是情報弟子傳回來的、有關(guān)少主遇害的信息,屬下還沒來得及看,不清楚到底是……”
話還沒說完。
一道殘影就在眼前閃過,等他再回過神來時,手中的玉簡已經(jīng)到了鼠族族長手中。
拿到玉簡后。
鼠族族長沒有絲毫猶豫,當(dāng)即就將靈力注入了玉簡中。
片刻后。
嗡!
一道灰色光芒亮起。
下一秒。
虛空中就多了一道投影,正是王騰一劍斬殺鼠族少主的畫面。
從記錄畫面的視角來看,這段影像,應(yīng)該是那些湊熱鬧的妖族修士錄制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只聽那個拿出玉簡的鼠妖解釋道:“收集情報的弟子說,這是他從觀戰(zhàn)的虎妖手中買的,絕對真實……”
“原來……原來吾兒竟是這么死的……”
望著影像中那道自然消失在天地間的身影,他眼中充滿慈愛,但隨著那到身影炸開,變成了一團(tuán)血霧,神魂俱滅,他眼中的慈愛又被痛心和仇恨所取代了。
“王騰?很好!我記住你了!”
說完。
他就將目光死死鎖定在了畫面中那個年輕俊朗的人族修士身上,雙眸通紅得仿佛要滴血。
這就是殺了他兒子的人!
這輩子,他和王騰,不死不休!
怒喝一聲。
他提著法器就往外沖,打算去仙林郡,為自己的好大兒報仇雪恨。
然而。
還沒等他走兩步,腿就被人抱住了,正是親信們。
“滾開!”
鼠族族長一腳將人踢開,但下一秒,那幾個親信卻再次跑回來,抱住了他的腿,不讓他往外走,這讓他十分憤怒:“怎么?你們要阻止我去給我兒報仇?”
“沒有沒有……”
“屬下絕無此意!”
“為子報仇,天經(jīng)地義,您的做法很對。”
“……”
親信們連忙搖頭。
他們都知道少主在族長的心里有多重要,眼下族長已經(jīng)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一不注意就有可能遷怒他們,他們自然得趕緊表態(tài),表示自己支持族長去復(fù)仇。
不過。
支持是一回事,現(xiàn)實情況又是另一回事了。
見這次族長沒把他們踢開,親信們忙又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了起來。
“不過,族長啊,您現(xiàn)在可是領(lǐng)地中唯一的仙君強(qiáng)者,您要是走了,其他種族趁機(jī)來攻打我們的領(lǐng)地怎么辦?”
“是啊族長,我知道您報仇心切,可您不光是少主的父親,也是我們整個鼠族的族長啊,眼下其他的前輩都去探索那神秘的秘境了,如果您不留下來坐鎮(zhèn),其他妖族趁虛而入的話,我們是沒有任何辦法對抗的。”
“……”
鼠族族長也知道,親信們說得沒錯,可他就是不甘心啊。
“怕什么,我走了,還有老祖在呢,老祖的修為可比我高多了,就算是整個妖族,也沒幾人是他的對手,有老祖他老人家坐鎮(zhèn),誰敢來犯?”
他不死心的辯駁道。
聞言。
親信們的臉色,卻有些古怪。
見狀。
鼠族族長不禁皺眉:“怎么?難道老祖那邊也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