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才到岸?”
夏冉冉動了動刀子,男人覺得那冰冷的金屬觸感更加接近他的大動脈,他嚇到不行。
現在他絕對不會懷疑這女人的狠勁了,特別是聽到她跟穆臣的對話。
穆臣啊,他們的大老板,那心狠手辣能力超凡的大佬。
這女人竟然敢用那樣的語氣跟穆臣說話,甚至還能在穆臣設計得那么緊密的地方逃離出來。
這樣的人誰敢輕視,為了自己的小命,當然是對方說怎樣就怎樣了。
他已經管不著若是被穆臣他們追上會怎樣了,如果他不聽女人的,他現在就會沒命了別說以后。
所以他很老實,一點都不敢作妖,“大概還有二十多分鐘。”
“這艘船只是補給船,現在已經是它的極限了。”
男人還特意解釋了一下,唯恐女人會以為是他在作妖,等下對他來幾刀,這就不好了。
二十多分鐘?
時間太久了。
夏冉冉沉思了一下,倏然,船只晃動了一下,手里的刀子也隨之動了動,幸好夏冉冉眼明手快,才沒傷到男人。
只是這可把男人給嚇到半死,他不停地啊啊啊狂叫。
叫到夏冉冉都煩了。
“女俠啊,我保證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這刀子能不能別擱在我脖子上啊,這真的太危險了。”
“你看現在海浪翻騰,容易誤傷啊。”
“我保證,絕對不會作妖的,我也想好好活著的。”
他甚至不敢低頭看擱在脖子上的刀子,只怕看了之后他就沒有力氣開船了。
外面的天已經一片昏暗,海風呼嘯,海浪也翻騰不已。
夏冉冉之前就已經料到會有狂風暴雨,所以她才那樣急迫的想要回到海岸。
畢竟海上的風暴,不可預測太多了。
男人瞎比比說了一大堆,可擱在他項脖上的刀子絲毫沒有變動。
他心寒了下來。
耳畔倏然響起女人的聲音,“右,三十五度。”
“快,不是想要活著嗎?”
“只要你聽我的指揮,就不會誤傷。”
男人從女人的話里已經決定刀子是不可能離開自己的項脖了,那他唯有聽她的話了。
于是,他轉陀,按照女人說的去改變方向。
奇怪的是,他們似乎躲過了一個接著一個翻騰的海浪,在平靜的區域行走。
而那小刀子雖然沒有從他項脖上移開,但也沒有因為海浪而接近他半分。
它與自己之間還是保持著稍微安全的距離。
這女人有沒有那么厲害啊,我的天。
他出海那么多年,都沒有見過航海技術那么好的人。
“左四十五。”
夏冉冉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她根據海風的情況來判斷那些海浪。
她身體狀況不行,這刀子是不可能離開男人的項脖的,若是聽從他的話,那么如果他想作妖,自己也沒有辦法反抗。
此時的她只相信自己,不敢有任何的意外。
她把通信儀給關了,就是沒有打算再跟穆臣有任何的交談。
可這樣,她又不能揣測到他們與自己的距離。
不知道他們還有多久就能追上來。
此時的她,內心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淡定。
但是,她從不懷疑自己能夠逃出去的決心。
十分鐘后
男人站得腳都有點累了,根據正常情況,穆臣他們應該已經追上來的。
可是等了那么久都還沒有到,也許是海上的風浪對他們造成了影響。
畢竟他們這邊可是有夏冉冉這個神奇的航海士,躲過了那些翻騰的海浪,保持著最快的速度。
難道這回女人真的可以逃得掉?
本來他心里可是覺得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那可是A3的船只,而他們這只只是C級別的。
速度還有一切都是天壤之別。
可事實卻似乎在證明,他以為不能做的事情,也許會實現。
正好像他們沒有想到,會有人從那個島嶼里逃出來一樣。
漸漸的,男人有點好奇身后女人長什么樣。
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才能夠有如此淵博的知識,超強的意志,以及無限的智慧。
在夏冉冉的指令之下,他已經不用靠自己的大腦了,只需要聽從夏冉冉的指揮。
所以他現在有足夠的時間來出小差。
然而等他這個小差出到一半的時候,他從后視儀器那邊看到不遠處有亮光了。
可惜不是在前方,而是在后方。
此時海面一片漆黑,光是沒有的,除非是有別的船只。
可這樣惡劣的環境是不會有船只出行的,更何況這條航線幾乎只能去小島,平時也不會有什么船只。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穆臣的船。
剛剛男人還以為有可能逃得掉呢,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要被追捕了。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覺得這個女人很厲害。
只是可惜力量懸乎,如果他們的船只不是C級的,這女人是一定能夠逃得掉的。
男人可惜的嘆氣,隨后他似乎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幫女人開了船,雖然不是他的意愿,但是他們會不會不管緣由,直接定他死罪的?
想想他就兩眼發黑,恨不得暈過去。
夏冉冉也看到了那個亮光,似乎猜到男人在想什么,她冷冽道:“還不到最后放棄個屁。”
“快給我打起精神來。”
男人被夏冉冉叱喝得清醒過來,他甚至不明白夏冉冉在堅持什么。
“這都已經追上來了,他們是A3的船只,是最好最快的,而我們只是C級別的,速度不行,又因為是補給船,船上來反擊的武器都沒有,逃不掉的,放棄吧。”
“其實穆總不會傷害你性命的,你乖乖回去,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穆總他沒有那么執著過一個人,你對他來說是很特別的,所以只要是你,他會把之前的事一筆勾銷的。”
穆臣這人是不給任何人機會的,更別說背叛他的人。
但是男人覺得,他一定會給機會夏冉冉的。
光是他知道的那些事,以及剛才穆臣跟夏冉冉的對話,他就明白了,同樣是男人,也是愛過的。
夏冉冉就能夠被原諒,而自己呢,命懸乎。
可男人沒有提及自己的事,他已經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