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看得她毛骨悚然。
夏冉冉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好像被一條毒蛇給纏著,就連尾骶骨都是一陣寒意。
穆臣的到來,就像一場鬧劇,很快就沒人再理會。
四周再次變得安靜下來,好像全都沉浸在對凌音的追悼上。
可事實上,其他人的眼神都是落在夏冉冉和霍錚身上,有的人已經認出他們了,此時眼神里都是詫異和膽怯,另外的人就是覺得這兩人氣質不同,不免多看幾眼。
而院長更是旁敲側擊的想要追問霍錚和夏冉冉的身份,但都被霍錚給耍得團團轉,直到最后都得不到任何結果。
看著凌音落葬,一切都塵埃落地。
穆臣也沒有來搞事。
其他人也早就離開,只剩下夏冉冉還留了下來。
“冉冉,偶像,你們不走嗎?”
宋寅雖然跟凌音沒有任何感情,但是這樣的日子也讓她感覺到沉悶,她不想再呆在這樣的地方。
“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陪著。”
霍錚也看得出來宋寅的疲憊,他讓宋寅先離開,自己在這陪陪夏冉冉。
夏冉冉看著凌音的墓,她忍不住憤怒道:“他有什么資格到這里來?”
“就算他失憶了,不代表事情沒有發(fā)生,他是最沒有資格的人。”
霍錚介意的并不是這個,而是穆臣剛才離開說的那番話,那話里有這一種讓霍錚嚴陣以待的語氣。
男人的直覺很準的,他覺得這番話絕對不是什么好話。
甚至是若有深意的。
而這個深意,卻不是霍錚想要發(fā)生的。
他已經察覺到穆臣對夏冉冉有一種比他還要瘋狂的掠奪性和占有欲,這對霍錚而言是一種威脅。
特別是穆臣這人很是瘋癲,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心韻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他。”
凌音的墓地是夏冉冉安排葬在凌心韻的旁邊的。
夏冉冉記得凌音說過,凌心韻是她唯一的光。
所以她想她應該會想要跟自己這道光在一起吧,這樣,他們就能夠不用分開了。
夏冉冉看著凌心韻的墓,她低聲道:“對不起,心韻,我沒能替你好好護著你妹妹。”
“當初的承諾我沒能兌現(xiàn)了,我又當了一次騙子了。”
又,這不是第一次。
之前她承諾過跟凌心韻一起出國,可最后也沒有兌現(xiàn),這次也是一樣。
“我把她葬在你的身邊,我想你們應該都會開心的。”
“我又食言了,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以前凌心韻最害怕夏冉冉心情不好,而現(xiàn)在卻變成是夏冉冉害怕凌心韻不開心了,雖然凌心韻開不開心已經沒有人知道。
可是夏冉冉還是非常的在意,比自己的事情還要在意。
“她會理解你的,肯定不會怪你。”
夏冉冉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霍錚,她那雙眼睛似乎在說,你怎么會知道,你又不是凌心韻,怎么知道凌心韻在想什么呢?
霍錚笑道:“因為我跟她一樣,你是我們心尖上的人,我當然知道她怎么想的。”
何必要對方親口說呢,只要真心把夏冉冉放在心上,都會知道夏冉冉這次已經盡力了,決然是不會怪她的。
霍錚這番話好像是替凌心韻說的,卻又像是對她的告白。
夏冉冉怎么聽都覺得他是又在給她表白了,她沖他笑了笑。
果然,心情好上了不少。
心口那種沉悶了一天的氣,似乎也已經消失。
......
“什么?你說臣去了凌音的出殯會?”
“怎么可能,臣是絕對不會去的,那個凌音是什么人啊,是她害成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他怎么會去呢?”
先不說這是一件非常不給她面子的事情,可以她對穆臣的了解,穆臣也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難道是發(fā)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你確定凌音沒有對穆臣說過什么?”
夏橙星有一種想法,如果穆臣真的去凌音的出殯會,那只可能是凌音告訴了他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那些事情穆臣覺得是很重要,所以才會去的。
正因如此,夏橙星開始感覺到害怕。
她一開始聽信了禾木的話,覺得凌音是什么都沒有來得及跟穆臣說的。
可現(xiàn)在穆臣的態(tài)度告訴她并不是這樣。
夏橙星心都慌了,如果凌音真的對穆臣說了什么,那會是什么呢?
凌音她知道什么呢?
禾木也察覺到夏橙星的焦慮,她雖然覺得夏橙星這人沒什么用,對她也有很大意見,但是想要待在她的身邊,所以她還是認認真真地回答:“我確定沒有。”
“我們的人一直在盯著的,如果他們見面不可能會不知道的。”
“如果夏小姐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叫那些人來問問,或者問穆臣的人,還有監(jiān)控也可以看看。”
禾木做事都喜歡有后招,所以她還命人一直跟拍的。
她知道夏橙星現(xiàn)在不相信她,既然這樣子的話,那還不如讓夏橙星自己去看看視頻。
別的她都懶得說了。
只是這個夏橙星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竟然這樣子害怕呢?
“快,快點拿給我。”
夏橙星不相信禾木,她還是更相信自己,于是知道了禾木還有視頻,連忙讓她拿視頻過來。
那些視頻夏橙星認認真真看了,的確沒有。
凌音跟穆臣沒有過交集了,那穆臣為什么還會參加她的追悼會呢?
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你有沒有查到,穆臣為什么要過去?”
禾木爽快道:“沒有。”
她也是剛知道穆臣去參加了追悼會,她能查到什么?
穆臣的事情都很隱秘,很難調查的。
“什么都沒有,我要你有什么用,怎么你什么都查不到的?”
“你真的......”
夏橙星正想破口大罵,然而她聽到了轎車回來的聲音。
是穆臣,肯定是穆臣回來了。
她連忙小跑著出去,過去迎接穆臣。
“臣,你回來了啊。”
夏橙星伸手想要去接過穆臣的衣服,然而穆臣并沒有給她任何機會,他只是把衣服給了管家。
看著空蕩蕩的手,夏橙星閃過了片刻的遲疑。
以前穆臣都會給衣服她的,為什么今天變了?
她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還有不祥感。
她似乎看到穆臣肩膀上的灰塵,連忙溫柔地想給他拍掉。
而且趁機旁敲側擊,“臣你肩膀怎么會有灰塵的,去什么地方了?”
她差點就能拍到穆臣肩膀上的灰塵,卻被穆臣一手鉗住。
她的手沒能碰觸到他,她愕然:“臣?”
握著她的那只手很是用力,夏橙星感覺到疼痛。
她的手被霍錚的人折過,才剛接駁回來不久,還有點后遺癥,偶爾會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