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竄出去后,麻子他們也機靈的跟了出來,見狀,周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不要命的奔跑著,可今晚我們前來的目的就是讓他承受苦果,要是今晚讓他逃掉的話,那以后白盟的人肯定會有所警惕,我們再動手就不一定會有這樣的好機會了,所以,我果斷的卯足了力氣去追。
“周凱,別掙扎了,今晚你死定了!”
我腳下生風,飛快的跑著,周凱那廝是體育班的學生,體魄很是強壯,跑步的實力也不輸于我,所以,即便是在我窮追之下,也隱隱和他隔了一段距離,要是這樣的話,恐怕還真會被周凱那廝給逃跑。
此時,我們所在的地方是網吧背后的一條巷子,這條巷子的盡頭貌似是條死胡同,而后則是小河邊,若是讓周凱翻過死胡同的話,今晚可就前功盡棄了。
我一面奔跑著,一面隱隱有些擔憂,恰巧在這時,我突然看見小巷旁邊的角落有一個酒瓶,便迅速的撿了起來,對著周凱的后背就扔了過去。
呼呼的破風聲,在陰暗狹窄的小巷中顯得那么的刺耳,雖然我扔瓶子的速度很快,但還是被周凱聽見了風聲,他下意識的回頭一望,竟然發現是一個瓶子,便下意識的側過身體,險之又險的躲過了我瓶子的攻擊,但也正因為這樣,他的速度稍微減慢了一些,頓時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也近上了許多。
“草,陳浩你真卑鄙!”
周凱大罵了一句,根本不敢停下來,瘋狗一般的跑著,我也在后面緊緊跟隨。
經過剛才的扔瓶子之后,我相信周凱肯定是在劫難逃了,就算他想要翻過死胡同也沒有時間了,便心中一動,暗暗的欣喜起來。
可又跑了一段路后,奇怪的事情出現了,一直逃命似的周凱竟然放慢了速度,繼而完完全全的停了下來。
面對周凱這一詭異的舉動,我并沒有多想,還嘲諷的道:“周凱,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今晚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所以才放棄逃跑了?”
麻子喘著大氣,不停的嚷嚷罵道:“草泥馬的周凱,你不是很能跑嗎,現在再給我跑一個看看?”
耿方斌也附和道:“就沖你帶著我們跑了那么多的路,今晚也會讓你多挨一些打!”
……
周凱那廝太能跑,以至于我們這邊的兄弟都有些氣喘,內心還有點憤怒,都紛紛的朝著周凱罵去,可那廝在我們的怒罵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生氣,嘴角還莫名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冷冷的道:“一群傻逼,死到臨頭了還在這搞笑。”
說這話的時候,周凱的表情特別的平靜,這般模樣,不禁讓我感到很是疑惑。
按理說,周凱現在正身處插翅難飛的情形,無論怎樣,今晚肯定都不會有好下場,而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都會感覺到后怕,但周凱給人的感覺好像并沒有任何一絲的畏懼,反而是在得意的笑。
這究竟是為何?
我眉頭緊鎖,隱隱感覺到不對,就好像是有什么大事情會發生一樣。
麻子他們并沒有看出來,相反對馬上就能動周凱的局勢感覺到滿意,都紛紛的上前準備對周凱下手了,可就在這時,形勢陡然生變,周凱身后一直安靜的小巷,竟然有著點點的人影出現,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人影竟然越來越多,赫然有著二十多人的存在,而領頭的,正是白盟的另外三個話事人,玉面修羅白河君、火玫瑰夢軒兒以及書生少卿。
一看見他們,我心臟便驟然一緊,然后下意識的大聲道:“糟糕,快跑!”
“想跑,有機會嗎?”
我還沒有轉身逃跑,白河君就陰森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而隨即,在我們的身后同樣出現了一票人,只是這票人的臉龐都不再青澀,還特別的成熟,居然是成年混子。
前面是二十多個學生,看身后的陣仗,則是二十多個成年混子,我們竟然是被兩票人活活的包了粽子!
這時,身后的成年混子之中,隱隱的走出了一個明晃晃的光頭男,他走路龍行虎步,感覺特別的囂張,而他的手正摟著一個穿著時尚卻又暴露的女人,甚至摟住的那只手還特別的不安分,時不時的就往那個女人胸口撫摸,使得那女的胸口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即便有走光的嫌疑,那女人也毫不在意,而那光頭也滿臉的享受。
我看著光頭,心中疑惑不已,因為眼前的光頭我雖然覺得他長得有點熟悉,但細細一看,我并不認識他,那他為什么要來堵我?
可就在我疑惑之時,光頭身后又冒出了一個光頭,而這個光頭,我卻是熟悉無比,赫然就是上次在稻香村調戲邢若曦她們然后被我們暴打的那個光頭!
那廝一看見我,眼神就像是刀鋒一樣,恨不能將我斬殺于此,他緩緩的上前走了兩步,死死的盯著我,目眥欲裂的道:“陳浩,我們又見面了啊。”
頓了頓,他又陰森的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今天,我就是來讓那話實現的!”
我眼皮突突直跳,當然記得在稻香村時光頭對我說的話,他說我要是敢動他,勢必會有承受不住的后果,那個時候我不以為然,還連番抽了光頭好幾個耳光,可沒想到,竟然被光頭一語成讖。
當然了,從他能帶來如此之多的兄弟前來,也是有幾分資本可言的,難怪當初他那么牛逼轟轟了。
“耗子,這是怎么回事啊?”
這個時候,我們都從短暫的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麻子下意識的擠在我身邊,低沉的問著我,我壓低嗓音,低聲的道::“這么簡單的問題你都看不出來嗎,我們中計了。”
我還想要跟麻子解釋一番時,白河君突然開口了,他托著下巴,上下的打量著我,用那憐憫的目光對著我道:“陳浩啊陳浩,你竟然敢對羅氏兄弟的羅東東哥動手,也不知道你是太天真還是太愚蠢。”
“什么!”
“羅氏兄弟?”
……
在聽到從白河君口中說出的羅氏兄弟四個字時,我們在場的幾個兄弟完全錯愕起來,嘴巴張得都能活活的生吞雞蛋,只因為那四個字給予我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強大了。
雖然我們只是一中的學生,但自從成了校園混子之后,羅氏兄弟四個字對我們來說簡直如雷貫耳,因為他們是一中校外街道的扛把子,雖然只是一條小街道的老大,但對于我們這些學生來說,其威懾力也已經相當大了,而據說羅氏兄弟的大哥羅北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當年硬是把之前的老大手筋腳筋活活的挑斷了,才登頂成功的。
后面的這些年,校外街道就一直是羅氏兄弟在掌控,光是罩場子收保護費就撈了不少的油水,有了油水,兄弟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勢力也與日俱增,據說就連白河君他們也是在羅氏兄弟的幫襯下才能在校外混得風生水起。
也難怪今晚白河君和羅氏兄弟會一起出現了。
“呵呵,陳浩,聽你們的口氣,是很吃驚,也很害怕呀。”羅東聳動了一下肩膀,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我,一字一句道:“在這條街上,已經很多年沒人敢動我了,陳浩,既然你有膽以下犯上,那今晚我就要讓你嘗到什么是后悔的滋味!”
“給我上!”
羅東大手一揮,他那邊的人和白盟的人都開始向前沖刺,明顯是要對我們動手了。
見狀,我心中一跳,但還是大喝一聲道:“等等!”
羅東揮手示意兩邊躁動的兄弟暫停一下,然后意味深長的對著我道:“怎么,害怕了?”
我苦笑一記說:“羅東對吧,我知道今晚我和我的兄弟都不會有好下場,那在這之前,能不能讓我們敗個明白?”
說這話的時候,我內心極其的苦澀,因為,在看見白河君的人和羅東的人對我們前后夾擊的那一刻,我就看出了點不尋常的東西,我們,根本就是中計了。
當時,我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河君故意散布周凱要出來網吧玩游戲的消息,以此來引誘我們出校并且對周凱動手,這樣才導致了眼前的一幕。
可轉念我就察覺到了不對,這段時間,白盟的人一直在對我們動手,但我們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抗,那就意味著,白河君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們內心在想著什么,更不知道我們一直都在籌劃著想要對他們四個話事人動手。
那既然他們不知道的話,又怎么會未卜先知的布下這個局?還一定會讓我們中計?
這其中,必然有著隱情。
我細想了一番,突然心臟就是一跳,隱隱感覺難以接受。
因為所有的前因后果聯系起來,就只有一種答案可以解釋,那就是我們這邊出現內奸了,要不然,我們想要對白盟話事人動手的消息絕對不會傳出去,白河君和羅東也不可能弄這么個天羅地網讓我們鉆。
可要對白河君他們動手的消息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知道,而那些人,都是跟我患難與共過的人,無論怎樣都不應該有當內奸的嫌疑啊,那到底是誰?
“陳浩,以你的智商,想必已經猜到了答案吧,那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詢問呢?”
突然,白河君淡淡的開口了,我則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麻子他們,挨個挨個的看過,才搖晃著頭,狐疑的道:“不可能,我這邊的兄弟,絕對不可能是內奸,白河君,你能給我一個明白嗎?”
“哈哈!”
白河君大笑不止,笑了很長的時間才停歇下來,擲地有聲的道:“陳浩,在你和董亮打完定點之后,其實,我對你很是忌憚,覺得你能拉攏祁峰和袁鵬,但后面我才知道,祁峰跟你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甚至還因為你跟他的女人走得太近從而幾次對你下狠手,嘿嘿,沒想到你這個傻逼倒是蠻會演戲的嘛,當真是騙了我好久啊。”
這番話從白河君口中蹦出來的時候,已經讓我越發確定我們這邊是有內奸的存在了,因為,最開始祁峰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我之后,后面又在定點上幫助了我,這樣動我又幫我的關系,讓外面的人很難揣測,這也是白河君拉攏我甚至是遲遲不敢動我的原因,而現在白河君卻是知道了祁峰和我毫無關系,這肯定是有我們這邊的人告訴他的,所以他才能知曉。
那個人,到底是誰!
白河君很滿意我現在的表情,便得意的說道:“陳浩,現在你被兩面夾擊,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愿,讓你敗個明白!”
隨著白河君的話音落地,他身后的人群之中,突然緩緩的走出了一道身影,而剛看見那人,我渾身就是下意識的顫動,內心也止不住的有怒火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