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任長風整好以暇準備看笑話、以及張警官如此兇狠的模樣,生怕元子耀一個不小心就吃了虧,便連忙碰了他一下,示意他服軟,但他視而不見,直接硬剛的說道:“張警官,做人做事,記得要對得起你身上的這身衣服,要不然,小心我舉報你!”
“哈哈!”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張警官直接笑了起來,還特別的大聲,久久才道:“你剛才也酒駕了吧,對了,你有駕照嗎?沒有吧?呵呵,那一個酒駕和無證駕駛的罪犯居然說要舉報我,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我額頭都急出了汗水,連忙說道:“張警官,我朋友說的是氣話呢,他根本就不會開車,哪里會酒駕啊。”
元子耀只是一個新手司機,可能不懂這般情況的嚴重性,但我卻是知道的,今晚這事,如果我沒喝酒又有駕照的話,那行車記錄儀一打開,絕對能把責任攤開,但關鍵是我又喝酒又沒有駕照,等于說即便明知道任長風在故意整我,我也是過錯方,那可是要蹲監獄的錯啊!
現在,我只能盡量保住元子耀了。
豈料,他根本不領情,直接說道:“我沒有駕照,也的確酒駕了一段路。”
“元子耀,你是不是傻逼啊?”我恨其不爭的罵了他一句。
剛才在警車上我就偷偷的對他說過,如果有事的話,我會把責任全部攬下來,畢竟任長風想要對付的是我,但元子耀這么一回答,等于說他承認了自己酒駕和無證駕駛,媽蛋,講義氣,也該分個場合吧?
結果,元子耀依舊傻逼似的說:“陳浩,我們是兄弟,我說過陪你,就一定會陪你的。”
我:“……”
“好好好,招了就好。”張警官松開手,一張老臉笑得肉都在抽搐,畢竟我倆招供了,他接下來的工作就好做多了,而任長風則不忘落井下石的奚落道:“哎呀,好一個兄弟情深啊,感動得我直流淚呢,呵呵。”
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卻又拿他無可奈何,但元子耀卻直勾勾的盯著任長風,一字一句道:“在隧道時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知道嗎,那是我跟別人借的車,現在撞壞了,你要讓我怎么跟別人交代?我要你賠償我!”
尼瑪,我和元子耀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卻是知道,他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但今晚他怎么就那么傻,甚至愚蠢到可笑?
先是講義氣的招認自己的罪行,現在都這副局面了,還一個勁的找任長風要賠償,完全是腦殘啊。
“你沒病吧元子耀?”我忍不住的問了一聲。
坐在凳子上的任長風也驚愕著嘴巴,反應過來后才幡然大笑,情難自持的笑,直到笑了許久,他方才停下,而后緩緩的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元子耀的身邊,如同剛才的張警官一般抓住他的衣服,沉聲說道:“小子,看你人長得還挺有氣質的,但你腦子怎么就不太靈光呢?你說我是故意的,你有證據嗎?就算你有證據,你能奈我何?別忘了,你是酒駕和無證駕駛的罪犯,現在來到了警局,就等著坐牢吧傻逼!”
隨即,任長風又道:“原本我是沒有打算針對你的,但既然你要找死,我又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說著說著,任長風松開手,羞辱的拍了拍元子耀的臉,又羞辱的拍了拍我的臉,才幸災樂禍道:“祝你倆在號子里保住菊花,哈哈!”
我一聽臉就黑了,心也沉了。
畢竟,現在的大環境對酒駕查得特別的嚴格,而我和元子耀又無證駕駛,雖然是被任長風給陷害的,但既然被逮進了警局,那結果肯定沒跑,就是坐牢。
按照正常的酒駕來判,最低都得蹲半年。
而更要命的是,被各種電影電視熏陶過后的我,隱隱知道那號子里貌似有被爆菊花的風險,我他媽活生生的一個處男,連女人都沒有碰過就要被男人給碰了,想起來不禁心如死灰啊。
反觀元子耀,那廝好像一塊木頭一樣,眼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還目光如炬的盯著任長風,冷笑道:“任長風,你確定要送我和陳浩進去?”
任長風陰森的道:“你覺得呢?”
“行啊。”元子耀嘴角冷笑的弧度更大:“我先把話放這吧,現在我不想進去,你卻非要把我送進去,那到時候,你求我出來我都不會走!”
“什么?”
張警官張大著嘴,任長風張大著嘴。
下一秒,任長風笑了,就像被點中笑穴一般,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任長風說:“哈哈,張警官,我耳朵出現幻聽了嗎,我怎么聽到這傻逼說要我求他他都不肯出來啊?”
“沒有沒有,任少你沒出現幻聽。”張警官隨聲附和大笑,拍著馬屁道:“這傻逼的確是這樣說的,腦子估計進水了吧,哈哈。”
兩人異口同聲的大笑,笑得狂妄且沒心沒肺,使得整個屋內都是他倆的笑聲,我也不知道元子耀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也沒有去責怪他,相反還覺得他受到了羞辱想要對他關心一番,但我轉過頭去,發現他也在笑,不易察覺的陰笑,這倒是有些奇怪。
難道,他因為借的車受損而深受打擊,真的成了腦殘了?
良久,笑聲仍舊殘留在屋內,任長風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張警官,趕緊辦正事吧。”
“沒問題任少。”張警官連連點頭,任長風也比較滿意,還湊在我的耳邊,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跟我斗的人,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傻逼,你好好在里面呆著吧,至于娜娜,我會替你照顧的,順便也替你享受一番。”
“我草尼瑪!”
狄雨娜就是我的死穴,所以他剛說出這話,我就怒不可遏的罵了起來。
我以為任長風搞我也就算了,但沒想到打的竟然是一箭雙雕的主意,我要坐牢,狄雨娜也要被他搶走,我豈能不怒?
但任長風被我罵不但不生氣,還越發的得意:“張警官,速度一點,馬上把這兩個傻逼給送進去。”
“好咧。”張警官回到桌前,繼續著剛才的口供筆錄,“我先走個流程,很快就好。”
在張警官風龍鳳舞的記錄著我和元子耀的‘光輝’事跡時,任長風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對著我倆說道:“對了,我的車尾可是被你們給撞了,進去前,麻煩把賠償給算一下。”
我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任長風,你瘋了吧,你都要把我倆給送進去了,你覺得我們會給你錢嗎?”
可沒想到,元子耀竟然接過話茬,看著任長風道:“你想要多少?”
任長風嫌棄的掃了我一眼,然后掛著一副‘小子,還是你懂事’的表情對元子耀說道:“我那是奔馳S級的豪車,碰壞了維修費可貴了,不過誰叫我心地善良不忍心開口管你們要錢呢,那就隨便意思一下吧,隨便來個二十萬就行了。”
“二十萬?”
我懵逼了。
兩車相撞時,我很快看清楚了情況,任長風的車尾巴被撞了,但大燈完好無損,也就是說,只需要換保險杠和鈑金噴漆就好了,這樣算下來,幾萬塊撐死了,不想他張口閉口講仁義道德說自己善良,下一秒就獅子大開口要二十萬。
這不是當我們是凱子嗎?
任長風這雜碎,還真是屁眼黑啊!
我看著元子耀,焦急的問道:“喂,難道你真打算給啊?”
元子耀剛打算回答我呢,他褲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愣了一下,對任長風說:“我手不方便,幫我拿出來一下唄?”
“你想太多了,都要進去了,我可能讓你接電話么?”任長風戲謔道。
“這電話應該是我爸打來的,你不讓我接,我一個學生,哪有那么多錢給你啊?”元子耀一臉真誠。
任長風想想也對,就說:“小子,最好別給我使詐。”完了慢騰騰的掏出手機,還謹慎的看了眼上面的名字,“不是你爸打來的,我掛了。”
“等等啊,我手機里沒有備注父親,存的就是我爸的名字。”元子耀淡淡的說著,任長風則小心翼翼的道:“那你爸叫什么名字?”
元子耀微微一笑:“元朝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