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還真沒吹牛。
誠然,祁峰是有逆天的實力,一夜之間連挑四個班霸也讓人瞠目結舌,但他同樣有著致命的缺點,就是時間。
他昨天才來一中,即便他再牛逼,也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整合成功四個班,那意味著,手下一片糟的祁峰,根本不是勢力穩定的我的對手。
哼,他不是很能打么,那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打多少個。
總之,這個仇,我不報不快。
回到教室,邢若曦和張雪剛好吃完飯回來,我將借好的資料和雜文遞給邢若曦后,她愣了一下,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只是冷冷的說了句謝謝。
我笑著說沒事,完了也沒把這茬放在心底,而是吩咐麻子趕緊去打聽一下祁峰具體的消息,以便能做出對付他的萬全之策。
上晚自習前,機靈的麻子帶回了消息,他說祁峰是走讀生,生活規律和其他的走讀生無異,早上來校,中午回家,再次到校后,得第一節晚自習放學才回家,完了麻子問我什么時候動手。
我深沉的道:“祁峰明明是個走讀生,昨晚卻偏偏留在宿舍樓滅了其他班的班霸,這說明他絕對不是池中物,也絕對有更大的想法,說不定是要做高一的扛把子,是顆硬釘子啊。”
聽我這一分析,麻子倒抽了一口冷氣,說祁峰不太好惹。
我自然知道形勢的嚴峻,祁峰野心不小,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走到高一最巔峰的那步,要是越拖下去,他百般毒打我的仇,可能真的只能生生咽下去了,這是我最不愿意的事情。
“祁峰是走讀生,在校時間和我們有差別,學校里也不好動手,就選擇外面吧。”
我義正言辭的說著,而后,我把杜飛揚和耿方斌也拉了過來,我們四人一起商量了一下動手的時間,最后一致定在了中午放學后。
一中的管理太嚴格了,祁峰又是走讀生,在學校留給我們動手的機會其實不多,而不在學校,那就只有兩個時間段,第一節晚自習放學,午間放學。
祁峰是走讀生,只用上一節晚自習,但麻子我們住校的都得上兩節,也就是說,如果選擇晚上動手的話,我們就得逃課了,那樣的話,肯定會被狄雨娜懲罰,所以只能放棄,轉而敲定午間。
至于動手的細節,那就更簡單了,專挑祁峰落單的時候,群起攻之,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要打得他俯首稱臣。
時間,如洪水一般流逝,很快,翌日中午就已來臨。
放學后,麻子我們四揣好家伙,迅速的盯住了祁峰。
那廝自打放學就沒有絲毫的停留,腳步邁得非常的快,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做一般。
走出學校,祁峰并沒有坐公交車,而是坐了一輛私人小巴車,等到小巴車載著他緩緩離開時,我們四人忙不迭的包了一輛黑的,吩咐司機跟了上去。
一路行進,過了三個站后,祁峰就選擇下車,悶頭走向了路邊一個賣水泥的小門面。
那里,正有著一輛載水泥的小貨車停留,祁峰走過去后,跟門面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便迅速的換上一套工裝,然后爬上貨車就開始扛水泥。
跟他一道的還有一個工人,那工人扛時,一次性只是一包水泥而已,但祁峰就不一樣了,像個變態一樣,一次性直接扛兩包在背部,那模樣,直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一包水泥就是一百斤的重量,祁峰一次性竟然身背兩百斤的重量,而且看他那樣子,臉不紅氣不喘,明顯還沒到達他的極限。
這……是一個學生能做的事情嗎?
難怪他實力那么強呢!
“我尼瑪,祁峰真是個變態狂啊。”黑車里,麻子嘖嘖感嘆,像是想起什么,他碰了我一下:“對了耗子,你說他搬水泥干嘛?鍛煉嗎?”
我搖搖頭,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懂祁峰到底是在賺錢還是在鍛煉。
可要說鍛煉的話,未免也太離奇了吧,那可是充滿粉塵的水泥耶,入眼之內,沒搬幾下祁峰渾身上下的衣服就沾滿了水泥,連臉上都沒能避開,一張臉灰撲撲的,只剩下烏黑的雙眼咕嚕嚕的轉著,一看就特別的受罪。
要說鍛煉的話,反正打死我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那祁峰……
很快,他給出了答案,搬完一車的水泥后,他攤手跟老板要了幾十塊錢,然后跑到水龍頭旁不停的打理自己,連頭發都洗了個遍。
敢情是在賺錢啊,可他為毛要這樣賺錢?
帶著疑惑,我們慢慢跟隨,發現祁峰沿著路邊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菜市場,出來時手上已經提了一坨不算太大的豬肉。
這么辛苦的賺錢,竟然是為了買豬肉?
如此這般,我們更迷糊了,感覺祁峰身上好像有著諸多的秘密一般。
走到車站,等待公車,祁峰鉆上去,直到過了好些個站臺才選擇下車,這下子,我們隱隱好像有點明白他為何要如此辛苦的賺錢了。
祁峰所下車的站臺,附近就是南區著名的棚戶區,那里,可謂是南區最為貧窮的地方,里面匯聚了諸多的農民工以及獐頭鼠目的人,時間一長,整個棚戶區顯得混亂不堪,齷齪污穢得讓人發指。
總之,那里的環境太過惡劣,惡劣得甚至很多南區的大人教育小孩都會用上這樣的一句話: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帶去棚戶區。
小孩子聽見這樣的話,大抵都會痛哭一場,并且乖乖的聽話,可見棚戶區是多么的臭名昭著。
看祁峰下車后走動的路線,沒想到,他竟然就住在棚戶區里面。
不過我并沒有憐憫祁峰,因為我的家庭條件同樣不好,之前我也經常出去兼職來補貼家用,而人為了生活,也往往是需要妥協的。
我們下了黑車,緩緩的跟著走了上去,為了避免被祁峰發現,我們隔著他的距離還算有些遠。
進了棚戶區的岔路,兩旁還有著零星小商鋪和大家都懂的按摩小店,不是動手的好地方,而大概走了幾百米后,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條坦蕩且明亮的泥巴路,這段路是到達棚戶區的最后之地,兩邊沒有建筑,四下也并沒有人,正是動手的好地方。
我斬釘截鐵道:“走吧,我們先在外面找地方吃飯,然后等到上學時間再來這里收拾祁峰。”
大家聞言都深表同意,可就在我們剛要轉身離開時,麻子突然叫了一聲:“臥槽,耗子你快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