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霸氣十足,我們都不由得向門口一望,頓時見得一個身材高大、體形和杜飛揚相似的人,他正是高二扛把子之一的袁鵬,他帶著一票兄弟,氣勢十足的走進(jìn)寢室,目光直指杜飛揚。
一看見袁鵬來了,剛才還要死不活的潘宇軒像是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一樣,眨眼間就活了過來,他掙扎的叫道:“草泥馬的娘娘腔,把老子給放開。”
杜飛揚巋然不動,袁鵬則皺了皺眉,然后側(cè)頭看向我說:“陳浩,把潘宇軒放了吧。”
袁鵬是袁程的親哥,曾經(jīng)又在民中旁邊幫了我和狄雨娜的大忙,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賣他個面子,我對杜飛揚說:“饒他一次吧。”
經(jīng)過這么一鬧騰,杜飛揚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瞪了潘宇軒一眼,不甘不愿的松開了手,至此,潘宇軒才算逃離了魔抓。
不過他本性難改,剛被打了就想著要報仇,他的人將他扶起后,他再次囂張跋扈的道:“你們快上,給我滅了這三個雜碎!”
轉(zhuǎn)瞬他又對袁鵬說道:“袁鵬,你也幫我一把,今天我一定要把這口惡氣給出了,媽蛋,我還從來沒被人打得這么慘過呢。”
潘宇軒滿臉鮮血渾身狼狽,說話的聲音陰險無比,看得出來他真是想要置我們?nèi)谒赖兀倚闹锌┼庖惶种械牡对僖淮翁崃似饋怼?
媽蛋,早知道會是這結(jié)果,剛才我就不應(yīng)該讓杜飛揚放過潘宇軒了,眼下的局面,當(dāng)真讓我追悔莫及啊。
“算了吧潘宇軒。”
突然,袁鵬淡淡的開了口,潘宇軒的那些狗腿子們在聽到這話后,紛紛露出詫異的神色,他們都是如此表情,更何況潘宇軒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袁鵬,不解的道:“你說什么?”
袁鵬鄭重的說:“我差陳浩一個人情,這次算了吧。”
額!
我有點疑惑疑惑,我是幫過袁程不假,那算人情的話,袁鵬在打方炳華那次就已經(jīng)還回來了啊,甚至是加倍償還的,那他何來差我人情一說?
“算了?”我還沒想明白,潘宇軒就開口了,他搖了搖頭,突然瘋狂的道:“袁鵬,我被打成這樣,你讓我算了?再說了,我跟你關(guān)系鐵還是陳浩跟你關(guān)系鐵?你阻止我做什么?”
袁鵬無奈道:“這跟關(guān)系鐵不鐵無關(guān),而是原則問題。”
“原則?”潘宇軒在盛怒之下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袁鵬,我太失望了,為了一個外人,你居然要跟我講原則?行,我尊重你的原則,那你讓開吧,我的人對付這三個癟三還是輕而易舉的。”
袁鵬擺了擺手:“給我個面子,今天放他們一馬吧。”
“什么?”
這會不僅是潘宇軒震驚了,連麻子杜飛揚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潘宇軒是誰,他可是袁鵬最好的兄弟啊,眼前,他是鐵了心的要干我們?nèi)蠢碚f,袁鵬已經(jīng)沒有幫我們的必要了,就算不出手幫潘宇軒,也不至于要徹底阻止潘宇軒的出手吧?
詭異,納悶,猜測。
這……是為何?
眼見袁鵬那篤定的神情,最終,潘宇軒做出了決定,他意味猶深的看了袁鵬一眼,又把目光分別掃過麻子我們?nèi)淅涞牡溃骸拔覀冏撸 ?
鐺鐺鐺!
腳步聲漸漸遠(yuǎn)離,我身體一軟,終是長長的喘了一口大氣,見袁鵬一伙也要離開時,我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叫道:“等等。”
“有事?”袁鵬回頭而望,我疑惑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并沒有欠我人情,反而我欠的比較多,你為何要幫我?”
“幫你么?”袁鵬神秘的笑笑,隨即轉(zhuǎn)身就走,留下了一道飄渺的話:“也許,是你在幫我也不一定。”
我在幫他?
我眼睛微瞇,陷入了思考之中,可想了許久,依舊沒能想到袁鵬這話的意思,便只好作罷。
一切風(fēng)平浪靜后,我和麻子齊齊將目光投向杜飛揚,因為他身上有著諸多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良久,我拉著他坐下,故作云淡風(fēng)輕的道:“既然選擇了改變,那就給我和麻子講講你的過去,講講為何你會有之前那般的性格唄。”
杜飛揚面無表情,但隱隱中,好像有著些許的憂傷,想來也能理解,畢竟他的過往不像常人一般正常,而是充滿了屈辱,要回憶過去,那就得再次體味到不堪的痛楚,這些東西,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面對的,而杜飛揚,也需要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眉頭緊鎖的杜飛揚終于開口了,他像一個講述慘狀歷史的人,掙扎的道:“潘宇軒,他自小就和我是一個村的人,那時,我家很窮,我爸是個癱子,我媽是個殘疾,而他爸是村長,家庭條件也好,他就仗勢欺人,想盡各種辦法欺負(fù)我,羞辱我,完全沒把我當(dāng)人看待,以至于最后我心里都對他充滿了陰影,一見到他我就下意識的畏懼,對此,我毫無辦法,只能拼命的吃飯,拼命的鍛煉,想要有一副好身體,以此來承擔(dān)他的辱罵和毒打。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初二才結(jié)束,因為潘宇軒他爸在外面做生意賺了大錢,帶著他家人搬離了鄉(xiāng)下,那時,我以為自己逃離了噩夢,也終于解脫了,于是,我拼命的學(xué)習(xí),想要考到一中,然后考個好的大學(xué)出人頭地,但沒想到,我那么努力的來到一中,居然再次碰到了潘宇軒這個雜碎。
至此,我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又一個噩夢之中,只是這次,潘宇軒更狠,更變本加厲,他沒和我一個班,卻讓和我一個班的耿方斌欺負(fù)我,且手段更甚從前,變態(tài)到了無以復(fù)加,可因為陰影,我打心里害怕他,不敢跟他反抗,直到遇見了你,陳浩……”
一連串的話說完,杜飛揚的眼中已經(jīng)有了點點濕潤,麻子蹭的一下站起來,義憤填膺的罵道:“操他媽的潘宇軒,沒想到這么不是人,該,杜飛揚你剛才打他打得該!”
我拍著杜飛揚的肩膀,鼓勵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今天你選擇親手去擊潰你的噩夢,這一步,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不過以后的路還長,得繼續(xù)加油才行!”
杜飛揚點點頭,感激的道:“陳浩,麻子,謝謝你們了。”
“謝個錘子啊,都是兄弟。”麻子大大咧咧回應(yīng),我笑道:“說起來我們也得謝你呢,你看你打架多猛啊,以后我和麻子可不怕惹麻煩了。”
我沒有阿諛奉承杜飛揚,因為他的實力確實非常的可怖,剛才,在兩人踩踏之下,他眨眼之間就將那兩人撂翻,那等強大的爆發(fā)力,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如果換做我的話,都不一定能做到。
況且杜飛揚的身體素質(zhì)極其強悍,練就的抗打能力也很變態(tài),我真慶幸當(dāng)初和他打了那個賭,要不然,我和麻子也就不會擁有這么牛逼的兄弟了。
我這邊還在慶幸呢,殊不知幾小時后的一中高二,就有著一件大事發(fā)生,一件讓我茅塞頓開,知道袁鵬為何要說我在幫他的大事發(fā)生,而這件事的發(fā)生,更是導(dǎo)致了無數(shù)人的命運被改變,其中,就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