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輕得連死了兩個字都咬不清。
簡易那邊像是花了很大功夫才聽清,“是的。爸爸不在了。”
簡易的話一落,珠珠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珠珠。”裴九安上前,緊緊地抱住珠珠。
珠珠抹了把眼淚,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她拿上手機就往簡公館趕。
此時的簡公館彌漫著一片悲傷。
葉沅扒在簡懷南身邊哭,簡老太太站在一邊,離簡懷南的遺體不遠不近。
她不記得多久以前,也曾經歷過這樣的喪子之痛。但那痛楚卻這樣的清晰,仿佛她最得意的長子簡懷山,就死在昨天。
左右也是這樣,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區別在于,簡懷山是躺在醫院的太平間,而簡懷南則躺在了簡公館的別墅里。
就像是眼淚已經流干了一樣,簡老太太站在那里只紅著眼眶,一言不好。
簡易坐在輪椅上看著簡懷南,馬麗麗和簡盈就表現得很夸張,兩人抱在一起哭。
柳青荷和簡懷北也來了,柳青荷在一邊安慰著葉沅,時不時抹一下眼淚。
簡懷北哭了哭,不像是十分難過,但眼眶子又紅又濕看出來是哭過了。
“簡苒呢?她怎么還沒回來,爸爸都這樣了,她為什么還不回來?”簡盈一邊哭,一邊還有心思找珠珠。
簡易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這個妹妹很可笑。
馬麗麗帶著哭腔道,“估計是太忙吧。不過剛剛你大哥已經通知了她,她應該就快到了。”
“就快到了?這叫什么話?懷南哥都死了,她還就快到了!有她這樣做女兒的嗎?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了,還姍姍來遲!”柳青荷接過話。
她似乎是太難過了,想借著簡苒來發泄發泄這樣的悲傷。
葉沅倒是什么都沒說,只一個勁兒扒在簡懷南身邊哭。
簡懷南去渝省的日子,她想了很多。
似乎想明白什么了,本來打算著簡懷南回來,她跟他好好聊聊,沒想到那天跟他大吵,竟是最后一面。
“三嬸,我們是今天才知道爸爸出事的,爸爸一出事,我就通知了苒苒。從苒苒的研究院趕到簡公館需要時間。”簡易接過柳青荷的話,輕飄飄幾句就將柳青荷話里機鋒化解。
簡盈卻接道,“如果她不搬出去,現在也早到了。說到底,她就是沒有把簡家人放在眼里。”
“苒苒為什么搬去學校附近住,為什么考上研究生之后又住在中醫研究院那邊的宿舍,你不是應該很清楚?”簡易冷聲回懟。
如果以前他還念著一些兄妹之情,但現在卻完全沒有了。
他不喜歡簡盈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惡心又偽虛。
這也是珠珠極其不喜簡盈的原因吧。
“大哥,你這是在怪我嗎?是我要她搬出去嗎?我可沒這權利!”簡盈大聲對上。
“夠了。再吵,你們一個一個,就給我滾出去!”簡老太太耳朵被吵得嗡嗡響,簡懷南在渝省因為意外死去,她本來就悲痛交加。
這會兒,簡盈和簡易還因為一個簡苒在這里不分場合的吵吵,真是太不像話了!
就在這會兒,珠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