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安刺了他一眼,追著珠珠說:“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被上官瓏注射了藥物,所以我才…….”
砰!
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愣住,裴九安立馬意識到了什么,快步走了上去。
珠珠和簡懷山等人緊隨其后。
聲音是從永夫人的臥室傳出來的。
裴九安推開臥室的房門,就見永夫人手里拿著一把短而小巧的硬家伙,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永夫人的胸口被擊穿,鮮血不停地往外冒。
裴九安第一時間走了過去,扶起永夫人,伸手摁住永夫人的傷口。
他微啞著嗓子,“珠珠,過來施針!”
珠珠嗯了一聲,忙去自己的房間找銀針。
“你不要死!”千言萬語,裴九安最終只說出了這一句。
珠珠拿到銀針跑過來,就見永夫人笑著看向裴九安,“我還記得你剛出生的時候,之河看到你有多高興。他常常說,你一定跟他一樣聰明。果然,你后面做起了裴家的掌權人。”
珠珠在一邊靜靜地施針,她擔憂地看著永夫人和裴九安。
就算裴九安不說,珠珠也知道裴九安還是關心永夫人的。
“你不要怪我,怪我當初離開你。你那時候雖然才八歲,但我知道,你很聰明,你一定能平安長大。可是你爸爸,他不能就這么白白死了。你知道嗎?我聽說他出事之后,就去投河了。然后就這么不巧,被賀錦天給救了。”
永夫人大張著嘴,鮮血從口流了出來。
“別說話了,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珠珠對永夫人道。
“讓我說完,一定要讓我說完。”永夫人喘著粗氣,“之河這個人是個倔性子,輕易從不向人低頭。那些人,那些人因為他不低頭,就給他注射了那種東西。是賀錦明給他注射了病毒。我沒想到,那種病毒會遺傳到你身上。你爸爸曾經答應我,只要新的總統上任,他就離開那里。他要陪著我們的。”
“他食言了,食言了……”永夫人大口大口地吐血。
“別說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裴九安抱起永夫人。
永夫人緊緊地抓著裴九安,“不,不,不去……我已經不干凈了,我沒有臉去見他。我也沒有臉見你。所以,我必須要死。賀錦天的死,我就是,就是一個對公眾最好的交代。”
“冷蕓,你沒必要這樣!我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是呀!”
眾人道。
“不,是我,是我想死了……我不想活著……他都死了,我也應該死了……對不起,小九,對不起……不要不要送我去醫院,我太累了,太累了……”
“你不能死,我還沒有原諒你,我還沒有叫你媽!”裴九安抱著永夫人疾步往外跑。
永夫人滿口鮮血地笑了笑,她露出一絲欣慰而又了無遺憾的笑容。
“沒關系,你不原諒我也沒有關系……沒關系……”
最后的話音一落,永夫人的手自由落體一般往外一垂,停止了最后的呼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