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在小外婆家的農莊里躺了足足七個月,直到孩子生下來之后,坐完月子養好身體才落地走動。
她的左邊胳膊燒傷嚴重,后來做了植皮手術。臉上幾乎全是燙傷,基本也毀容了。
如果不是小外婆的藥,她現在哪能出來見人。
“這名字起得好,葉珠,葉家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們簡家的掌上明珠。”簡懷南聲線一哽,既然有些不穩。
兩人的情緒都很激動,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一路沉默。
出租車將珠珠送到了蜀市的一個小茶館,片刻之后簡懷南跟另一個出租車司機換了班。
很快,珠珠在小茶室里,見到了換下出租車工服的簡懷南。
她眼睛紅紅的,澀著啞了的嗓子:“爸爸,能見到你真好!”
“苒苒比以前更好看了。”簡懷南抹了把眼淚,剛剛在外面他一直控制著緒,現在沒有外人又是自己的地盤,情緒帶起的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爸爸,這些年你一直在蜀省嗎?當年在渝省到底怎么回事?”珠珠吸了吸鼻子,問。
簡懷南一時不知道從哪里說起,他拉著珠珠坐下。
“我聽你小外婆說,你五年前懷孕了,我也是外公了。孩子們都好嗎?”簡懷南知道簡苒當年懷孕了,嚇了一跳。
當時他們從裴氏研究中心把簡苒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抱希望了。
“都還好。”
“那年在渝省,確實有人害我。當然,很幸運,你大伯的人救了我。至于那掉下海的車,是你大伯的人安排的。”簡懷南道。
“無論怎么樣,爸爸能活著就好。當時劉秘書抱著你的骨灰罐子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那一定不是你。”
“苦了你和你媽了。”簡懷南嘆道。
說到葉沅,珠珠的神色有些黯然,她在蜀省已經生活了六年,只是時不時從小外公和小外婆那里知道京都葉沅的消息。
聽說她的精神分裂已經被治好了,身體也很好。
如果不是回到了葉家,她也不知道原來小外公和小外婆一直偷偷讓人在京都關注著葉沅的情況。
“嗯。爸爸,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媽媽,你還活著?這幾年我在蜀省,為了避免麻煩,媽媽也不知道我的情況,估計一直以為我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珠珠想到這里就很愧疚。
“還不是時候。”簡懷南想了想道。
“為什么?”
“你媽媽的身份特殊,你回到葉家,也應該知道玉家和葉家這么多年的恩怨。如今玉家早不復當年,賀家那位正在掌權,你親外公娶的那位賀老太太一直視你媽為眼中釘。你媽當年遠走京都,少不了她的手筆。”
簡懷南說著陷入了回憶。
當年他在蜀省見到葉沅的時候,就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對什么都很小心,一有什么惹到她,她就能撲上來不要命地咬人。
“我知道外婆葉湘被玉老爺子趕出了玉家,后來賀桃仙嫁給了玉老爺子。小外婆說,她曾帶著媽媽上門討說法,玉老爺子丟了一塊破玉就打發了。”她知道得也就那么多。
“那你知道玉家為什么要把你外婆趕出來嗎?甚至連你媽都不認?”簡懷南問。
珠珠搖頭,這她還真不知道。
這么些年,小外婆一提起玉家老爺子玉致文,就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關于當年具體的緣由,小外婆也沒有跟她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