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夠了。”
忽的，懶洋洋的一聲響，從他的身后響起，讓他的臉色都是一變。
可還是微微轉過身，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阿洛忽的開口，直接忽視了眼前人那玩味的眼神。
“是么？”殷如烈的嘴巴里叼著一根草，完全是吊兒郎當的開口：“最好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我可保不準，你會不會真的永遠失去她。”
他的眼神忽的一變，有些犀利的看著殷如烈：“我一定不會……”
“是么？”殷如烈只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禁是嘖嘖的稱奇：“這么重的傷，要死不活的毒，竟然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好了，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還是……有意為之呢？”
“完全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甩了甩手，從殷如烈的禁錮中脫離了出來：“不要來煩我。”
“脾氣倒是一樣臭。”殷如烈扁扁嘴，“如果你是真的失憶的話，就麻煩你少問問關于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羅剎國，你也有多遠就離這三個字多遠。但是……如果你是假的失憶，那么就要給我小心了，要是你再敢傷害她一分，我就有辦法讓你終生生不如死……”
“真是勞你費心了，不過很抱歉，無論你相不相信，這些都輪不到你來管……”
越飄越遠的聲音，讓殷如烈的雙拳忽然握緊。
君無歡，為什么，總覺得他越來越難以琢磨……
……
另一邊。
莫芊芊回到房間，只覺得心中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走到女兒的小床前，莫芊芊拿出了她的撥浪鼓，一下一下的搖著，卻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不知道這樣做，究竟對不對。”她微微的一嘆，看著玩的歡快的孩子，“孩子啊……要是以后發生了都不想看到的事情，你會怪我么……”
莫芊芊輕輕的開口，摸了摸小蠻粉丟丟的臉頰，要怪只能怪這該死的命了。
“在想什么？”
殷如烈的聲音傳來，讓莫芊芊馬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沒什么，就在想著那些馬賊的事情。”莫芊芊忽然正色道。
“有把握收了他們不。”殷如烈也是皺眉，“據說那些響馬已經是百足之蟲數十載了，每一次都有去鎮壓的軍隊，可是沒有一次是真正把他們成功端了的，”
“只怕是他們狡兔三窟。”莫芊芊回憶了一下秋連傳來的情報，便是一臉的嚴肅，“而且，我更加懷疑的是，他們是有其他的力量暗中在扶持，據說響馬的首領，有著很奇怪的怪力，我在想……”
“難道又是邪術？”殷如烈全身都是一顫。
“真有可能。”莫芊芊想了想繼續道：“如果真的只是一幫小小的馬賊，怎么可能盤踞了邊境數十年，必定是有組織，有很多藏匿地點，更有很強大力量的團隊。”
“那你準備怎么辦？”想到以前的自己就是犧牲品，殷如烈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只是奇怪……”莫芊芊站起身，“為什么，自從我到了這里之后，就頻頻遇到的是特別非自然的事情……從你，到你的母親，還有那個神秘人，一連串的事情，都根本不是人為……你母親說那是苗疆蠱術，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認為，這是單純的……”
“你的意思是……”殷如烈只覺得心頭一跳。
“你母親，應該有什么別的事情，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們。”莫芊芊皺著眉頭，老頭，白衣人，還有他們口中所謂的盟主，根本就已經不是她能忽略的東西了。
只怕，真的是因為這個時空，有了一些扭曲了空間的異能量，才會導致了這一些根本不像是人能達到的水平而做的事情。
而現在，卻是已經越來越不可收拾，那白衣人讓她好好去找魔晶……那么肯定，之后的一路，都一定會有類似的發現。
“不可能！”殷如烈忽然激動了起來：“我娘不可能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的，沒有理由啊……”
“她是想保護你，殷如烈。”莫芊芊盯著他的俊臉看了又看，忍不住又蠕動了一下唇瓣：“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是很難以理解，其實我也是……有很多想不通的東西，但是，現在，我只能盡我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找出這些癥結，但是，可能會有很多危險……你會怕么？”
“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怕什么？”殷如烈聳聳肩，只是眼神還在不住的閃爍：“我從小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可怕的東西，母親把我保護得再好，我也經常會猝不及防的被怪東西纏上，所以，你說的那些，我想我是可以相信的……”
“我第一次見你，你就被一個哭鬼纏著。”莫芊芊又好氣又好笑，“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你當時的樣子。”
“所以，女人，我很感激你。”
殷如烈這次沒有開玩笑，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能完全擺脫掉那樣的生活……是你把我從地獄里抓出來的，所以，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助你……”
其實最想說的話，他卻是沒有說出口。
“嘎嘎”小蠻忽然笑了起來，粉嘟嘟的小臉是說不出的可愛。
“殷如烈……我不需要你的報答……如果你真的想要報答我的話，那我請求你一件事，好嗎？”
一看到女兒的小臉，莫芊芊便有些傷感。
“什么事？”殷如烈馬上道。
“答應我……無論何時何地，一定要首先，替我護著女兒周全。”這是一個母親的最大心事，尤其是對于莫芊芊這樣連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母親。
“你……”
“我看得出，小蠻，很喜歡你，所以，請你幫我，一起守著她。”莫芊芊忽然認真道。
“好。”沒怎么考慮，殷如烈馬上點點頭。
莫芊芊的眼中，有著感激。
相爺雖然很好，但是畢竟身處朝廷，托付給他的話，未必是小蠻的福氣，只有殷如烈，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她現在也是朝不保夕，搞不好哪一天，還會突然離開……就好像她是突然掉到這個世界的一樣。
每次想到這里，莫芊芊的心情就尤為復雜。
“不要想太多了，不會有事的。”殷如烈只能拍拍她的肩膀：“還沒出發，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這一去，可能要很久。”
“恩。”想到另一邊的幾張臉，莫芊芊的心頭，便是閃過一抹恨意。
……
另一邊，羅剎國。
君無言面無表情的坐在廳中，攝政王府的一草一木，現在都成了他難以形容的憂郁。
“小王爺……您已經好久都沒吃東西了，快來吃點吧，這樣下去實在是害怕熬壞身子啊。”
一個老嬤嬤忽然出現，手中端著一碗面條：“這是您和王爺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面條……您好歹吃一口，好么……”
君無言的申請終于有了一點松動。
看著嬤嬤手上還冒著熱氣的面。
“哥……”蠕動了一下唇瓣，他似乎想說什么，可又是顯然說不出口。
“小王爺……快點吃吧，王爺他從小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從來都沒有什么事情可以難倒王爺的……您說是么？他現在一定也在某個角落，在思念小王爺呢。”
“嬤嬤，您把面條放下吧。”君無言顯然是很傷感，而后便是給了嬤嬤一個安慰的眼神：“沒關系，我會吃的。”
“那好，記得要吃啊。”嬤嬤有些蒼老的臉上泛起了開心的表情，放下了東西就離開了。
“哥……你到底在哪里。”揉了揉太陽穴，君無言只覺得頭疼欲裂。
“咻”
忽的，一陣風拂過，君無言忽的一閃，便看到一支箭頭凌空飛來！
“誰？”君無言剛想去追，可是，卻根本沒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回頭一看，果然，那一支箭上，是綁著一張紙。
他從袖中拿出手套，一下子飛身而起，將那一支什么標記都沒有的箭頭給拔了下來。
“要知道君無歡的下落，帶著他的印璽，子夜時分城西樹林！”
是一道很娟秀的字體，實在讓君無言沒辦法跟粗獷大漢聯系起來。
“無言哥哥！怎么回事？”忽的，一道有些驚慌的聲音響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吧，無塵。”知道她比自己更關心君無歡的下落，君無言把東西給了她。
“這人知道師兄的下落？”洛無塵馬上驚叫，“那快，我一定要一起去。”
“不，那人實在是猜不透是敵是友，你不要去，在這里等我就行。”
“可是我擔心，你一個人去，要是出了什么危險怎么辦！”她馬上瞪圓了眼睛。
“無塵，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跟我哥交代，還有你師父……”
“師父，哼，別提了，我跟師父發信求救，他倒是一睬都不睬！”一提到這件事，洛無塵就火大。
“無塵，不得無禮。”君無言馬上制止：“他本就是一個閑云野鶴，收了我哥做徒兒，已經是破格之舉，難道你忘了，你師父是發過誓不再理任何俗世的么，哼何況是朝廷……”
“可是”
“好了，就這樣，我會去赴約，你乖乖待著，我不希望看到你再任性。”
“可是他為什么要你帶著印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