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顯然是身后的幾個小士兵更加激動,因為要是大夫再不來,被弄死的,遲早是他們……
“砰”的一聲,大門倏地被打開,而后便是被架著驚魂未定的白胡子老頭。
“你你……你們……到底要做什么!”老頭一落地,便是驚恐萬狀的看著他們。
“你就是那個鄴城周邊專門醫治流民的大夫蘇子墨?”石峰指了指老頭道。
“干嘛,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軍官,連一個老頭子都要綁,老頭子可沒錢!”氣得滿臉通紅,老頭子只是跺了跺腳。
“你看清楚這是什么?”石峰皺了皺眉,而后便是在老頭面前豎起了一塊令牌……
“皇……你,你是……”老頭子瞪大眼睛,這才注視到紗帳里面還有兩人。
“找你來,是看病的,安靜點,我們不是蠻軍。”石峰壓低了聲音,馬上便是將驚呆了的老頭子帶了過去:“王爺,可以診治了嗎?”
君無歡只是握著莫芊芊的手,似乎是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快去,醫好了,不會少你那份。”石峰彎了彎身,便是將蘇老頭給帶上前。
“這位姑娘是……”蘇老頭一看莫以凝的臉,便是明白了八九分。
“夫人。”言簡意賅的說明,君無歡摸不出情緒的眼神,一下子投到了蘇老頭身上。
“好的,把夫人身子放下,老夫需要安靜診治。”蘇老頭完全不敢怠慢,馬上便是轉變出了一副專業架勢。
“出去。”君無歡一揮手,房內馬上只剩下了他跟蘇老頭兩人。
“這位夫人是郁火攻心,外加身體受了寒,導致體內的舊疾復發,所以這才會是這種高燒不退的狀態,而且……”有些不安的瞥了瞥君無歡,老頭似乎有些不敢開口。
“而且什么?”君無歡深沉的眼再度鎖定了蘇老頭。
“而且,您自己看,她的皮膚,這里,這里,顏色都不太一樣,肯定是被誰上了秘刑,敏感的皮膚就會變成不像紅色又不是自然膚色的那種樣子。”扁扁嘴,老頭表示咋舌,女人的刑法可比男人的恐怖多了。
“那是什么?”君無歡不住的皺眉。
“您不知道啊?那是一種后宮專門對付女子的刑罰,不會傷及血肉,也不會留下疤痕,是用一種很特殊的細針,來專門刺入皮膚表皮,所以……”
“大膽,軍營之中,誰能懂這種東西!”君無歡一聽,便是徹底暴走了。
“這可說不準,可是眼下,當務之急,夫人幾處舊疾都不是小病,還是讓老夫先給她開藥診治吧……”
“有勞,還有,她是會什么時候醒轉?”
“這可說不準,老夫先去開藥方吧,您在這里多陪陪她,說說話,說不定她還是能聽見的。”話音剛落,老頭子便馬上消失在他眼前。
“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強……”君無歡直接揉揉太陽穴,順便幫她把被子蓋好,剛想給她打點水,卻是被一雙手拉住了衣角。
慢慢的轉過身,印入眼簾的,是一雙起了霧的眸子,但是迷蒙之中,仍是透著一抹無形的倔強。
“君……無歡,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然后,造成這樣的,到底是誰呢?”君無歡的聲音有些疲憊,慢慢的推掉了她的手腕:“我去給你倒點水,你……好好休息。”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下嗎?”她的聲音是嘶啞的,心中最脆弱的那根弦,也因為老頭的一番話而動搖了起來。
的確,她現在是莫芊芊,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自己只是個穿越過來收拾爛攤子的冒牌貨……
既然已經注定回不去了,又何必這樣跟自己過不去?
“相信?”君無歡的聲音卡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回過頭,“眼高于頂的莫家大小姐,居然也會有說這話的一天……”
“我咳咳”還沒等她說完,卻是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還要命的話,就不要說話了,我會讓憐琳重新回來伺候你,但是請你搞清楚,在所有事情都沒有結果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還是那句,我沒做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即使是虛弱的語氣,可莫芊芊的聲音,還是透著一股堅定。
“那你就祈禱吧,最好不要讓我查出些什么。”君無歡忍住了回頭的沖動,徑自便是走出了門……
“王妃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不一會兒,憐琳從帳內走了出來,看到她半條命都去了似的的狼狽樣子,不禁使勁的搖頭:“要是您早點跟王爺服個軟……”
“他是什么樣的人,服軟……有用?”喃喃自語的看著天花板,她只是費勁的繼續開口:“憐琳,這里離棲鳳國,有多遠?”
“大概是四個時辰的路途吧。”憐琳算了算道。
“怪不得……君無歡如此重視。”揉了揉眉心,一些不成形的想法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現在至少,她需要想一些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至少,她不想再過這種傷身又傷心的日子……
“娘娘,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您的身體現在禁不起任何風吹草動了,喝藥之前,還是先睡一會。”摸了摸她還是滾燙的額頭,憐琳不住的皺眉。
“恩。”昏昏沉沉的,她只覺得睡在軟綿綿的床上,居然是更加的腰酸背疼,憐琳在旁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也越來越模糊……
“小公主,對不起,您現在不能進去,娘娘現在不能見風……”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聽得外面又是吵吵嚷嚷的另一番光景。
“我只是想去看一看姐姐,若是怕見風,讓我進去就關門,那不是一樣么。”睜都不用睜眼,莫芊芊只覺得聽到聲音就夠了。
“可是小公主,王爺吩咐了您”
“怎么,區區一個賤婢,看到本公主都可以頤指氣使的意思了是嗎?”沒說到幾句話,張芯雅的聲音開始拔高了。
“奴婢不敢,只是還請公主能不要為難奴婢,等王妃娘娘身體好一些便可”
“賤婢,你以為攔得住我?來人,把這個不識好歹的賤婢拖下去,讓她知道一下違逆主子的下場!”
“我當是誰呢,這么吵鬧,原來是妹妹啊。”
正當張芯雅咆哮完這句之時,無奈之中的某女,終于只能認命的拖著病體起了身。
“王妃娘娘!”憐琳大驚,馬上小跑過去扶著她的胳膊,“快進屋子,您的身子受不得寒!”
“姐姐可真是好福氣啊,有這么關心姐姐的奴婢。”簡直是咬牙切齒的開口,張芯雅還帶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猙獰。
“妹妹不是想進門么?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