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為夫在這兒,別哭。”秦牧羽狹長的眸子掩藏著心痛,大手捧起她蒼白的小臉,薄唇朝女人長睫上的淚珠吻去。
“邪,當(dāng)年我在苗疆消失時,你是怎么過來的。”意千尋哭,不是因為疼痛的毒發(fā)作,而是在不斷的想到蘇容欽失去愛人的痛苦,就聯(lián)想到了秦牧羽身上。
或許是因為懷孕,她便的很多愁善感。
“想著你,沒日沒夜的想,想著想著就過來了。”秦牧羽看著她哭泣的跟一個孩童般,心疼的拍著她纖細(xì)的后背。
“那你有放棄過尋我嗎?或許已經(jīng)做好我不在世上的準(zhǔn)備了。”意千尋蓄滿淚花的雙眼看著他,大半夜的睡不去,她一直在糾結(jié)著這個。
秦牧羽狹長的眸子對上她清透的大眼,夾雜著各種心疼,憐惜的情愫,大手輕輕拂過她沾在額頭上的青絲,指尖來回的揉著她嬌嫩的臉蛋。
低沉堅定的聲音直入她的心房。“為夫翻遍了整個苗疆都尋不到你,當(dāng)時有一瞬間害怕你就這么去了,可又害怕跟著你一起去,心里想著,若是為夫的笑兒回來找為夫了,卻找不到了,會不會紅眼睛?
所以,為夫不管是挖地三尺,還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會窮盡一生將你找到,就算找不到,也會找到剩下最后一口氣為止……”
他的話,說的很輕。
可是兩年的難熬卻不如這么輕松就過去了,多少日日夜夜他半夜驚醒來,獨自坐在寒玉床到天明,多少次,滿含希望的去尋她,卻到頭來一頭空。
有多少女子,為了能進(jìn)七王府,皆是效仿她的一舉一動,一怒一笑,可他卻始終不為所動,盡管有些有心的女子是那么的與她相似,但是終究不是他心底的那個笑兒。
幸而,她還是被他找到了。
“笑兒當(dāng)時被清絕帶回去,一直夢見你在夢里纏著我,我看得清你的容貌,可卻喊不出你的名字,當(dāng)時很無助,可南宮夫婦卻一直給予我安慰,清絕喜愛我,我心底跟明鏡似的。
不過我雖然忘記了你,但是心底還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有個很愛很愛你的男子,在等著你回去,你一定要去找他……”意千尋冰涼的小手覆上男人的臉。
她清楚的記著,當(dāng)年醒來后。
南宮清絕問:想找誰?
她答:是我的愛人!
“你此生只會是為夫的,不僅是此生,還有來世,我們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還記著我們在姻緣樹下,那一次為夫欺負(fù)了你,用我們的血寫下的姻緣簽嗎。”秦牧羽俯身,抵住冰涼的額頭,妖艷的勾起唇角。
“為夫求的是生生世世的簽,這樣就能一輩子把你這個小狐貍綁在身邊,光明正大的在床榻上欺負(fù)著你,讓你又痛苦又愉快的喊著:邪,輕點,輕點兒……”他低沉邪氣的話音如數(shù)的吐在了女人細(xì)白的肌膚上,學(xué)著她的腔調(diào),不正經(jīng)的話,卻讓意千尋鼻尖一酸,差點又要落下眼淚來。
“我意千尋,心甘情愿被你生生世世欺負(fù)在床榻上。”她是又哭又笑的揚(yáng)起清媚的臉兒,是打從心底的心甘情愿,當(dāng)?shù)蠛钒响璧呐吮粡氐子?xùn)服后,就是這般的柔順,乖巧的像個小鹿般,讓人忍不住的想去好好的疼惜她。
“那可說好了,等孩兒出來后,為夫要好好疼你!”秦牧羽修長的指尖拂去人兒的淚珠,愛不釋手的在她細(xì)膩的臉蛋兒捏了好幾下。
“你若是敢欺負(fù)我,我可不怕你,可是有三個小跟班會幫我。”她傲嬌的撫了撫自己圓鼓的肚子,想到以后有三個小人兒跟在她身后,一起欺負(fù)秦牧羽,就不由的笑出聲。
那是多么美的一件事情啊。
“那為夫就連你們幾個一塊收拾了。”秦牧羽狹長的眸子彎了下,閃過一抹溫柔。
“哈哈,那時看是我們收拾你,還是你收拾我們。”意千尋掄起了小拳頭,哼哼了幾聲,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牧羽看著她又恢復(fù)了朝氣的樣子,嘴角噙起了那抹熟悉的邪肆,摟著她一起躺在玉榻上,如今她的身子大不如以前,已經(jīng)經(jīng)不住寒玉床的寒氣,他便陪著她擠在玉榻上入睡,不管是在何處,只要兩人在一起,便是幸福的……
意千尋含著幸福的笑意,小手環(huán)著他的腰,將臉埋進(jìn)他的胸膛中,明媚的眼緩緩閉上,溫暖熟悉的氣息,格外的讓人感到安心!
相擁的二人,秦牧羽望著癡癡望著她,知道她入睡為止。
“主子,王妃……”隨著殿門被人大力推開,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睡熟中的人兒抽了下,一下子被驚醒!
“滾!”頭頂,傳來男人怒爆的聲音,似乎是因為她被嚇醒而發(fā)怒,隱隱約約的,她的耳朵被溫暖的大手覆上,嬌柔的身子朝男人的懷里一縮。
打算繼續(xù)昏天暗地的熟睡著。
可撓人睡夢的聲音還是在寢宮內(nèi)響起,她似乎聽到了靈兒的名字。
“夫君,靈兒怎么了。”意千尋睜開朦朧的大眼,輕輕一眨,隨著秦牧羽的視線望去,只見季白沒有出去,而是跪在了寢宮里。
一身冷酷的他,第一次讓她看到了狂亂。
“王妃,靈兒消失了。”季白神色如雪,薄唇血色全無,見她醒來,頂著秦牧羽冷凌的視線,將他剛從暗衛(wèi)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訴了她。
“什么!”她一下子驚醒,反射性的從榻上坐起身子,也不顧她頭頂撞到了秦牧羽的下巴,掙扎的下了榻,朝季白跌跌撞撞而去。
“你說清楚點,什么靈兒消失了。”她手指有些發(fā)白,拽著季白的領(lǐng)口。
“靈兒回到都離城,主子一直派暗衛(wèi)在暗中保護(hù)著她,擔(dān)心她會有差池,可就在方才,季白受到了半個月前,從都離城飛鴿傳書過來的信封,保護(hù)靈兒的暗衛(wèi)全軍覆沒,在臨死時,拼著最后一口氣將靈兒消失的消息,傳了出來……”季白冷冰的面容上,深眸微微閃著狂亂,大手里捏著是剛收到的信。
“欒在允沒有保護(hù)好她嗎,怎么會這樣……”意千尋癱坐在地上,與季白一樣,沒有從這個厄運里緩過神來。
寄靈雖然天真了些,可她武功卻極高,沒有一定修為之人是無法將她擒拿下,突然間消失了,莫非是遭遇到什么不測。
心,越發(fā)的涼下。
云珠的死頓時涌入了腦海中,不,不會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云珠,不能在失去靈兒。
“季白,你親自去都離城一趟,查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秦牧羽從床榻走下,大手一撈,將女人用在懷中,見她渾身冰涼,不顧著肚子,就癱坐下,微微責(zé)備的眼神剛要落到她身上,卻看到她心碎的樣子,皺緊了眉頭,收斂了起來。
大手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頂頭,細(xì)語著。“別擔(dān)心,會沒事的。”
“我……我也要去一趟都離城!”意千尋抓住了秦牧羽的手臂,語帶哭音,抬起沾染著淚珠的長睫,看向他。
她放心不下,若不親自過去徹查一切,不會安心的,她不會安心下來的。
“王妃,請你交給季白,一個月的時間,季白一定會給你一個答復(fù)。”從這里到都離城不眠不休也要大半個月,他是鐵了心一定要查清寄靈失蹤之事。
“笑兒,讓他去吧,你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秦牧羽將低泣出聲的女人摟在懷中,看向單膝跪在地上的季白時,眼底快速掠過一絲陰霾。
似乎,在責(zé)怪他不該如此莽撞的闖進(jìn)來,讓她知道這一切。
季白收到了主子的眼神,眼中帶著歉意,言道。“是啊,王妃。您現(xiàn)在的身子經(jīng)不住折騰。”是他一接到靈兒消失的消息后,失了神智,才會冒然的打擾到王妃。
若是王妃也有個三長兩短,十條命都不夠他還。
“那你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意千尋撲在秦牧羽的身上,無助的落著淚水,暗暗掩下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咬著下唇,叮囑著。
“遵命!”季白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低頭應(yīng)了聲后,轉(zhuǎn)身,便朝寢宮外走去。
他現(xiàn)在,恨不得立馬便到達(dá)都離城!
“夫君,我剛才是不是撞到你了。”意千尋紅著眼,素手輕輕的幫他揉著微微紅了的下巴,剛才那一擊,她明顯聽到男人的悶吭聲,只不過心急了些,沒有去管他。
秦牧羽憐惜的摟著她,輕搖頭。“為夫沒事,你千萬別多想知道嗎,有季白在,靈兒會被找出來的。”
“我信他的,夫君,方才是笑兒太心急了,所以才會一直腦熱,想著要去找靈兒。”意千尋急切著想解釋,雙臂勾著男人的脖子,可憐兮兮極了。
“嗯,為夫知道!”秦牧羽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只能用擁抱來安慰著她,任由她在懷中低泣著。
雙手一抱,將她橫抱而起,朝床榻上走去。
卻在彎腰,想把女人放在榻上時,渾身突然僵了下來。
“對不起……”意千尋素手將他身上幾大要穴點住,抬眸望著他震怒的冷眸,心中一陣抽痛,方才的舉動是假意,若是她執(zhí)意吵著要去,換來的肯定是被秦牧羽關(guān)押在七王府里。
她知道,秦牧羽是不會讓她去都離城的。
“意千尋!”秦牧羽狹長的眸子猛然一瞇,眼底翻滾起波濤洶涌的怒意,那暴怒的聲音從喉嚨里怒發(fā)出來,恨不得把她抓到懷中狠狠打一頓!
“邪,我知道你肯定會追來,所以笑兒在路上等你……”意千尋睜大著一雙特?zé)o辜的明眸,隨著男人暴怒的視線,小手掩住了七個月大的肚子。
典型的是在先斬后奏,明擺著到時秦牧羽不得不陪她一起去都離城。
她自言自語著,一手扯過一層薄的輕幔,將男人的嘴給堵嚴(yán)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