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微涼的清風吹開輕紗似的薄霧,輕沾欲滴的晨露隨著翠綠色的竹葉落下,咯吱一聲,隨著房門的開起。
談夙煙扶著臉色透著蒼白的南宮清綰緩緩從竹屋中走出。
二女在那微涼的石凳上坐下,談夙煙纖細的手指緩緩蕩漾著茶壺中的清茶,一陣陣清香散開,她倒入茶杯中,遞到南宮清綰面前。
“這是清茶,暖暖身子。”
“女娃兒,老朽也要喝。”身后,一聲幽怨的蒼老聲音響起,眼睛蒙著白紗的南宮清綰一愣,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喚作平常,在就自己蹭了過來。
“前輩,待你解開穴后,再過來喝吧,夙煙幫您留著一壺。”談夙煙帶笑的眼眸望向前方,怪異身子的怪醫(yī)。
對于他與小頑猴的姿態(tài),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夙煙,前輩怎么了?”南宮清綰微微顰眉,那是換作平時,那嬉鬧不停的小頑猴與孩童心智的怪醫(yī)早已經(jīng)嘻嘻哈哈亂竄不停,怎會被人點穴住了?
“應(yīng)該是惹怒了昨夜突然離去的紅衣男子吧,所以被他定穴住了。”談夙煙見她疑惑,出言解釋道。
而怪醫(yī)前輩與小頑猴那站姿,全然是被霄公子擺出來的。宛如仙女奔月般立于雪地之上,
鬢邊插著一朵小紅花,加上他瞪起的眼,很是搞笑。
“原來是他在搞鬼。”她低頭淺飲了一口清茶,那握在茶杯的手指有些微抖,昨夜,回想起都心頭間陣陣余悸,那個可怕的男子幸好已經(jīng)走了。
“清綰,別顧著喝茶,吃點糕點。”談夙煙并未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端著精美的糕點遞到她身旁。
看著怪醫(yī)與小頑猴都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他們也想吃啊!!!
一待便是三日,在簡陋的竹屋內(nèi),談夙煙站在一旁認真學(xué)著怪醫(yī)出神入化的針功,她怎么沒想到,能用細針刺激清綰的穴道。
“她眼睛是被毒氣所散,幸好之前被你用藥逼出,如今只要用細針在她穴位上三日一刺,在用特制的藥水每日滴上幾滴,不出半個月便會完全恢復(fù)清明。”怪醫(yī)手持長針對著躺在床鋪上,隱忍著痛楚的女子刺了幾下。
隨后,拿著一瓶精小的瓶子給談夙煙。
“前輩的醫(yī)術(shù)果然高明。”談夙煙點頭解下,清美的眼眸中盡是崇拜之意。
“小意思啦。”怪醫(yī)毫不客氣接下她的贊美,還瀟灑的擺了擺手,他閃到桌子沿坐下,一手抓起甜蜜的糕點咬著。
“女娃兒,你的醫(yī)術(shù)練過幾年可趕上老朽了啊,她體內(nèi)的毒是能用你想的方法控制,可要解開的話,除非你能找到傳說中神秘的繼魂草還有她至親之人。”
“前輩,此話怎講。”談夙煙帶著不解,難道前輩有辦法。
“她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入了骨髓,除非用換血之法方能解,而抽干人體內(nèi)的血便會失血過多而亡,除非用傳說中百年難遇的繼魂草續(xù)命,在用她至親之人的血渡于她體內(nèi)。”怪醫(yī)饒了饒發(fā),抬手又拿起一塊糕點啃著。
“至親之人?可她不記得以往之事了。”談夙煙皺起眉頭望向躺在床鋪上昏迷過去的人兒。
“尋不到她親人,用她生下的孩子也尚可,只不過小小孩童失血過多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她的身體狀況不容許她經(jīng)歷臨盆之痛。”怪醫(yī)搖頭嘆了一口氣。
可不是他不救,是找到辦法卻沒藥材。
“清綰承受的痛,太多了。”談夙煙走上前,心疼的望著她。
“這個女娃兒難養(yǎng),給南宮清絕養(yǎng)不如給天京城的七王爺—秦牧羽養(yǎng),說不定還能讓她多活幾年。照著她每月毒發(fā)下去,這條小命好過不了幾年。”怪醫(yī)還是不死心,這女娃兒可是他第一眼就選中的。
他就不明白了,昨夜到底是什么環(huán)節(jié)出了錯?
好不容易讓小頑在死人臉和煩人精的茶里下了迷藥,在借機趁著秦牧羽小兒未防備他時,給他逮住了,明明他的催…情熏香也點燃了,竟還是讓秦牧羽小兒給逃了!!!
“清綰她有她想尋的人。”談夙煙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可相公喜歡清綰,她怎能出手把清綰推給一個神秘恐怖的男人呢。
而且清綰她也有自己的回憶要去尋,說不定她愛的人也同樣在等著她。
“沒戲,她的失憶癥老朽治過,這是處于極度害怕才會致遺忘一切,用藥根本治不了。”怪醫(yī)搖了搖頭。
真不知這女娃兒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活生生一個水靈靈的人兒就這樣殘了。
“對了,她不會是你相公的女人吧,這么護著她,你不嫉妒。”怪醫(yī)狐疑的瞇起眼,看著一臉愁容的談夙煙。
“前輩說笑了,清綰不是誰的女人。”談夙煙聽言愣了下,揚眸,淡然一笑。
“那她是誰的女人,怎么沒了守宮砂。”幫她把脈時,怪醫(yī)便見過,他并不介意她失了守宮砂,就不能配的上秦牧羽小兒。
誰沒一些過去啊,重點是這個女娃兒為人如何。
“夙煙不知,清綰有她愛的人,可她把她愛的人忘了,所以……前輩,這也是夙煙想將她記憶恢復(fù)的原因。”談夙煙隱約覺得她的過去,很不簡單。
此女聰慧過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擁有絕頂絕世的容貌,傾城之色,絕代風華和與生俱來的出塵氣質(zhì)。
她愛上的男子,恐怕也是非凡之人吧。
“想不到你這七竅玲瓏心還挺心善,女娃兒,要是你南宮清絕待你不好,不如跟煩人精怎樣,別看不起他只是秦牧羽小兒身旁的隨從,他的醫(yī)術(shù)可堪比老朽。”怪醫(yī)調(diào)皮的朝她眨了下眼。
雖然平常與玄色鬧騰的不停,不過心還是向著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