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Alex好像快要死了,你把傷口縫起來,要是死透了,白時就回不來了。”少年微蹙著眉,把玩著手里的三棱軍刺。
孟錦?嗯,是的,是孟錦。
宋殊的腦海里快速地搜索了一下,以及與孟錦之間有哪些交互的過往記錄,只是她只要開始思考,頭就疼地厲害。
孟錦和鴉羽這個組織,到底是什么關系來著?
“白依依,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下手那么重。”孟錦端著酒杯從陰影處走了出來,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酒味。
她把手里剩下的半杯酒隨手往少年身上澆了過去,少年側開身躲了過去,低聲嘟囔了點什么,有點不高興。
孟錦走近了宋殊,她穿著一身黑色的Lolita裙子,層層疊疊的裙擺如同玫瑰花一般綻放開,裙擺用銀色的絲線勾勒,不知從這裙子的哪里掏出來的,消毒水繃帶手術刀。
她剛剛還記得她穿的是藍色的裙子,現在是變裝了嗎。
宋殊思維渙散開了,微微低著頭,看著孟錦用手術刀劃開了她的衣服,手指在飛快地對著傷口操作著什么。
遲鈍的大腦終于想起了眼前這個穿著Lolita裙子的女人是誰,好像是之前拍廣告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專門cosplay的動漫博主。
那個人也是穿著一聲Lolita裙子,看著很漂亮的樣子。
但是她為什么會和鴉羽這群人在一起,宋殊有點困惑,傷口的疼痛感正在慢慢緩解,她的手藝很不錯;
宋殊的目光挪到了孟錦的臉上,目之所及卻是一道橫貫在一整張臉的刀疤,這道疤痕從她的眼角斜著橫貫到了她的嘴角,在白皙的面容上顯得尤為明顯。
孟錦和宋殊四目相對,在她的眼睛里,宋殊看到了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氣若懸絲,身體像是沒有了生機一樣。
她認清了現實,依靠現在這幅軀殼,她是逃不出去的;
只要白時還在秦昔的醫院里,那她對于鴉羽這些人而言,就還是有用的把柄,那她就不會死。
宋殊收回了目光,目光并無波瀾,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認清了現實后,宋殊閉上了眼睛,安之若素地昏睡了過去。
房間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靜中,如果宋殊大喊大鬧,痛苦流涕,也許他們心里都會舒服不少。
然而宋殊似乎是游離在場景之外,冷靜地過分,仿佛被綁架被威脅的人不是她一樣,平白把這場游戲的樂趣減少了大半。
“只要宋殊還在我們手里,秦斂就不會敢對首領做什么,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們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楚云端淡漠地開口道,手插著兜,轉身去開門,打算離開。
楚云端是一個專業的黑客,他之前就有綁過明星曲遙的經驗,這次綁架宋殊黑了沿途所有的監控視頻,從開始到結束,甚至都沒有花超過二十分鐘,而且被黑掉的視頻,沒有任何人能恢復。
“楚云端,我們要帶著Alex去M洲,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孟錦開口問道。
她們幾個人已經脫離組織太久,如果再這么脫離的話,大概會被組織抹殺掉。
白時來Z國,難保不是這個意思。
“我在Z國待的很舒服,不要煩我。”楚云端壓低了帽檐,頭也不回地走了。
“晏清河,你呢?”孟錦偏頭,看向了房間里另一個人。
冷清的面容上恍然若神人,“我和你們一起走,Z國不適合我。”
他原本是打算隱居在Z國,終此一生不在出山,但是卻突如其來的江臨動搖了,她蠻不講理橫沖直撞地闖入了他的生活。
把他的生活攪合地動蕩不安,心神搖曳。
作為機械專家的晏清河承認他惹不起。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也許本就不配擁有幸福安定的生活。
孟錦點了點頭,“今晚我們就離開Z國,回總部。”
“那首領怎么辦?”白依依尖銳地道,鎏金色的眼睛里積攢著怒火,不悅地道;
“只有宋殊越危險,白時才會更安全。”孟錦不在意地道。
“秦斂會把首領殺了的。”白依依雖然瘋,卻還知道分寸。
他一個半大的青少年,有點看不懂這些老前輩們的神操作。
“這又不是極限一換一,秦斂有分寸的。”孟錦的手指輕輕地勾起,摩挲著宋殊的下巴。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Alex就會覺醒過來,到時候會幫著他們把白時換回來,把秦斂殺了也不一定。
孟錦的想法很美好,只是這世間的事情不總是如她所愿。
孟錦把宋殊喬裝了一番,人皮面具粘在宋殊的臉上,畫了畫妝,換了身衣服,把宋殊放在了輪椅上。
眾人再看過來的時候,宋殊已經成了一個頹然的老太太,在輪椅上虛弱地躺著,頭微微地低著。
房間里掛著一副裝飾畫,裝飾畫上繪制著受難基督的形象
孟錦按了按墻壁上一副裝飾畫,裝飾畫上繪制著一副受難基督,按下十字架背后的窗戶,一個密室空間隨之打開。
喬裝打扮的幾人上了車,按了下車上的按鈕,車牌也隨之變換。
眾人開車離開了市區,到郊區的私人機場,駕駛著私人飛機離開了Z國。
宋殊又回到了那片稻田里,風吹過麥浪,白墻黑瓦的房子矗立在麥田中間。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腹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因此她現在有點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稻田籠罩在一片月光之下,顯得寧靜又祥和,似乎微微撫慰了宋殊。
身旁不知道時候,又坐了那位半大的青年,他的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宋殊在別處也見過這樣的手,秦斂的手。
只是秦斂的手指斷了一根尾指,每每看到便覺得可惜或者心痛。
“你是秦斂嗎?”宋殊輕聲問道,垂眸掩蓋了自己的情緒,內心卻一片滾燙。
她仔細地想了想,除了秦斂,她好像沒喜歡過別人。
她雖然是精神分裂,但是不是變態,還不至于把自己當成是一個男人,讓她能心神搖曳的,也就一個秦斂了。
“我不是真正的秦斂,只是你記憶里的,七年前的秦斂。”
青年的面容原本在宋殊的眼睛里,就像是蒙了一層紗霧一般,現在這層紗霧漸漸的消散。
于是,她真正地開始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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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甚是想念。疫情居家辦公的作者,想起了從前挖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