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開門見山,直接問許澤:“你是不是在長嶺街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是平房,帶院子的那種!”
許澤愣住了,問葉楓:“警官,你在說什么啊,我,我沒有租房子啊!”
“沒有?”葉楓拿出租房合同,給徐澤看了一眼,說:“你看看,這上面的聯系方式,身份證號,還有姓名照片,是不是都是你的?”
徐澤拿過合同來看了一眼,來年上的表情有點復雜,問葉楓:“那個,警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這個院子跟一起失蹤案有關,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找到這個人,所以請你配合。“
徐澤點了點頭,放下這份租房合同,跟特九組說:“各位警官,這個房子,確實不是我租的,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徐江!”
“徐江?”
“沒錯,有時候我想請假,但主任總是不給我批,然后我就想了個辦法,我要請假的時候,就讓我雙胞胎弟弟徐江替我幾天,他比我會說話,所以我所有的信息他全都有,我的手藝他也有,我們兩個都是入殮師,可能那個房子就是他租的。”
“你確定?”
“只有他能做到,這小子整天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經常在廉陽區這邊打著我的旗號辦事,這我絕對可以確定。”
“你能找到他嗎?”
“能。”
“那你想個辦法把他叫過來。”
“那個,警官,我還是打個電話,叫他吃飯,然后你們在別的地方埋伏好,等他出現之后,你們直接抓住他就行了!不然的話,我說什么他都不聽的。”
“也行。”
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江建軍馬上就要過來接江一博了。
楊一鳴問:“你爸爸什么時候來啊!”
“應該快了吧。”
剛說完話,外面就想起了敲門聲好,江一博趕緊拿起一張尋人啟事,然后去給爸爸開門,見到爸爸之后第一句話就是:“爸爸,你看這個!”
江建軍接過尋人啟事之后,看了一眼,問:“怎么了?”
“你看照片上這個人,我在殯儀館里看到的就是這個人,骨灰盒里裝的也是他,根本就不是姐姐。”
江建軍揉了揉腦袋,說:“行了,孩子,別再說這件事了,你肯定是碰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沒有,我真的看見了,老師說這世界上沒有鬼啊!“
“別再說了,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過問這么多,一會爸爸帶你去找個人看看。”
“你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嗎?”
“那怎么可能,你就是受了驚嚇,找村里的老先生看看就好了!”
江一博回頭看了楊一鳴一眼,臉上的表情很難看,楊一鳴領會了他的意思,趕緊跟江建軍說:“叔叔,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們?”
“嗯?”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們,難道小孩子看到的真相,就都不是真相嗎?”
“不是,你們還小,對很多事情分辨不清楚,等你們長大了,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了。”
“可江一博看到的是真的啊,那個人火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燒江一涵,江一涵的骨灰盒里裝的是別人啊!”
“行了,這話,等你爸爸回來之后,你在跟他說吧,你爸爸是警察,他會跟你說明白的,我沒什么文化,也說不顧你們,好了,一博,回家吃飯了。”
最后江一博還是跟著爸爸回家了,這件事,不論如何也沒人相信兩個孩子的話,人們在白事上本身就避諱很多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相信孩子的話。
另一邊,徐澤打電話把徐江叫了過來。
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葉楓和蘇晴就加班一對情侶在旁邊的桌子上吃飯。
徐澤問徐江:“你是不是在長嶺街那邊租了一套房子?”
“是!”徐江頭也沒抬,低頭吃飯。
“租那個房子干嘛?”
“不干嘛,你別管。”
“警察找到我了,說那套房子跟一起失蹤案有關。”
“人不是我殺的!”
“殺?失蹤的那個人死了?”
“嗯,燒成骨灰了,所以警方根本就找不到尸體。”
“你,你到底在干嘛?”
“我說了,不用你管!”
說到這里,葉楓和蘇晴直接走過來亮出證件,跟徐江說:“跟我們走一趟。”
徐江笑了笑,說:“好啊,哥,你把你親兄弟送進監獄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你可以問啊。”
“你會跟我說嗎?”
徐江無奈的笑著說:“行吧,隨便,抓就抓,反正我沒殺過人,大不了關我幾年,你真行啊,看你到時候怎么跟爸媽交代!老頭老太太都那么大歲數了,你覺得他們能受得了嗎?“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了,進去之后,好好改造吧!”
然后葉楓和蘇晴就把徐江給帶走了,直接去了廉陽區公安分局訊問室。
陳天河問徐江:“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那個叫江一涵的小姑娘煤氣中毒死了,然后,他爸江建軍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但不活化又不行,所以我就幫他想了個辦法,讓他綁架個人過來,到時候我幫他燒掉,然后能留住她女兒的尸體。“
“尸體呢?”
“就在那個院子里啊,我挖了個地窖,接上電,在里面放了幾個冰柜,專門存放尸體的。”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喜歡尸體,尤其是年輕的女尸,跟他們在一塊,覺得很踏實,而且這么做順便還能多掙點錢,何樂而不為呢?你們可以說我是變態,因我就是變態,跟活人打交道太煩,只有尸體能讓我滿足一些,就這么簡單。”
“你的意思是,江建軍把人殺了,尸體送到你這里來,到時候你再把尸體燒了,然后幫他留住江一涵的尸體,對嗎?”葉楓問。
“沒錯,就是這樣。”
“你喜歡尸體,平時你也去院子的地窖里跟尸體呆著,但你一沒有換過鎖,那你是怎么進去的?”葉楓問。
“翻墻頭啊,那么低的墻頭,根本就攔不住我,我小時候練過武的。”
“用這種手段,你一共收藏了多少尸體?”
“怎么能說是收藏呢?我只是幫著家屬看管尸體而已,讓他們能留個念想,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在做好事啊。”
“回答我的問題!”葉楓嚴肅的說。
“五具尸體,全都是未成年的女尸。”
“有辱尸行為嗎?”
“當然有,我是男人!”
蘇晴一拍桌子,說:“還男人,你就不是個人!”
“警官,別這么說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洗好,雖然在大的文化背景下,我的行為確實很過分,但如果沒有這個文化背景的話,那我的行為,根本就不叫事啊,人都已經死了,我把尸體留下,又有什么錯呢?而其實家屬讓我看管的!”
“你他媽還有理了,他們讓你辱尸了嗎?”蘇晴罵了一句。
“他們又不知道,反正尸體在我這,好好的,你們以為只有我辱尸嗎?我曾經親眼看到親生父親侮辱女兒的尸體,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相信,但這就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像我們這種戀尸癖,是不可能被別人理解的,我們也不奢望被理解,只要不被打擾就好了。”
親生父親...徐江的這幾句話,讓蘇晴的三觀都崩塌了,她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從警這么多年來,她也見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可像徐江說的這種人,他還真沒看見過!
“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陳天河說。
“如果你們想知道那些殺人兇手的地址,那我可以告訴你們。”
“嗯,寫下來吧。”
楊建忠站起身來,跟陳天河說:“我知道江建軍家住哪,我先去把他帶回來!”
“嗯,去吧。“
楊建忠開著警車,先回了趟家,因為兒子說過,今晚上江建軍會過來接江一博,可到家之后兒子說:“已經接走了!”
“接走了?他們回家了?’
“嗯,爸爸,江一博說的真的是真的!”
楊建忠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現在,我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楊建忠嘆了口氣,把這個案子跟兒子說了一遍,楊一鳴都愣了,結巴著說:“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江叔叔是殺人犯?”
“嗯,沒錯,現在爸爸要去抓他了,你在家里好好的。”
“我也要去!”
“不行!”
“讓我去吧,江一博肯定會特別難受的,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
楊建忠沉默了,他給兒子講過不少案子,所以兒子要比其他的同齡人成熟一些,考慮事情也比同齡的孩子周全,最后楊建忠還是同意了。
到了江建軍家之后,楊建忠敲了敲門,江建軍開門之后看到外面的警察,馬上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他沒有反抗,老老實實的把雙手伸了出來。
手銬靠上去的那一刻,江建軍站不住了,他癱坐在地上,被兩個警察架到了警車上。
楊建忠跟江建軍的妻子何麗珍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她抱著自己的兒子泣不成聲。
江一博說:“我爸爸,是殺人犯...怎么會呢?媽媽,我不要上學了,同學們會不理我的!”
楊一航走過去,說:“放心,不會的,你還有我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