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越聽完宿舍的建議之后,說:“行,那我去,反正我一個大老爺們,沒什么可怕的。”
“就是!
然后他就給向虹康回了消息,說自己明天會去的。
向虹康很高興,他跟常在說:“你看,你看,明天他會來,他居然真的會來!”
常在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他什么。
第二天晚上,向虹康早早地來到了那間鬧鬼的教室,為了不讓宿舍的人發(fā)現(xiàn),這兩天他一直把陳玉文的手指待在身上。
可向虹康還沒有等來章子越,梁雨佳,王思淳,吳凡就帶著直播設(shè)備走進(jìn)了教室。向虹康心里清楚,如果讓這三個女生知道他深夜約章子越來這個地方,那基本上就相當(dāng)于全校都知道了。
如果這樣的話,章子越會恨他一輩子的。
沒錯,他擔(dān)心的并不是自己,反正自己已經(jīng)被人當(dāng)成了變態(tài),在發(fā)生什么事,也都無所謂了。
向虹康就趕緊躲在排椅后面,巧的是三個女生為了營造恐怖氣氛,根本就沒有開燈,所以,根本沒發(fā)現(xiàn)向虹康。
更巧的是,她們玩筆仙的位置,就在向虹康旁邊。
他擔(dān)心這三個女生會影響自己跟章子越約會,所以,在他們玩筆仙閉上眼睛的時候,用左手擋住攝像頭,右手把手指扔在了玩筆仙用的那張紙上。
三個女生張開眼睛之后看到了手指,趕緊跑了出去,這時候向虹康想找章子越,卻發(fā)現(xiàn)章子越根本沒在教學(xué)樓里。
“不可能,他肯定來了,但是見我沒在,他又走了,對,他不會對我撒謊的...就是因?yàn)槟侨齻女生!”
此時章子越回到宿舍,說:“我他媽的,好像被一個瘋子給耍了...”
舍友問他:“咋回事?”
“去了以后,向虹康根本沒在啊,三個女的在里面直播呢,好像還碰見鬼了...”
“鬼?真有鬼!你看見沒有,長得什么樣?男鬼女鬼?女鬼的話,好看嗎?”
章子越滿臉黑線的看著室友,說:“你他媽要瘋啊,看來我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相信向虹康,我總覺得是被他給耍了!
“行了行了,耍了就耍了吧,反正你去了。”
“那倒也是!
向虹康在暗中追著那三個女生,發(fā)現(xiàn)她們進(jìn)了賓館,于是他便生氣的站在窗外...
可站了一會之后,他忽然想起來,還是先跟章子越解釋清楚比較好,所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向虹康直接去了章子越的宿舍,本身很熱鬧的宿舍,在向虹康推門的一瞬間,忽然變得安靜,在大雪中,這是不歡迎某人的一種表現(xiàn),向虹康站在門口,跟章子越說:“你去那個教室了嗎?”
“去了,我沒看見你,只看見三個妹子在直播。”
“嗯,我來就是跟你說一下,我也去了...”
“那你有什么事嗎?再這說不也一樣?”
章子越說完這句話之后,宿舍里所有人都看向站在門口的向虹康,他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勇氣說出那句話,所以,轉(zhuǎn)身走了。
他又去操場找到了常在,說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常在說:“我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了?”
“我看見那個三個女生的直播了,手指是你扔的吧。”
“嗯,是我,我只是想...”
“行了,可是你想過沒有,章子越知道你在教室里,萬一有事多的,多說幾句廢話,估計你深夜約章子越的事情,就傳遍全校了...”
“那怎么辦?”
“放心,這個忙我可以幫你,我剛才在貼吧里發(fā)了帖子,把話頭都牽到了紅衣學(xué)長身上...”
“哦,謝謝你,為什么你總是愿意幫我?”
“為什么?”常在笑了笑,說:“因?yàn)樵蹅兪且活惾税,可能我比你還聰明一點(diǎn)吧!
“嗯,你比我聰明多了!
“行了,這件事先告一段落,跟章子越的事情,以后找機(jī)會再說吧!”
“嗯,行!”
第二天晚上,陳玉文給向虹康打了個電話,讓他來自己家一趟。
向虹康知道陳玉文想說什么,無非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果不其然,讓他猜中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沒有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毕蚝缈嫡f。
“那你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然后向虹康就一字一句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陳玉文,包括遇見常在,也包括約章子越出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說完這些后,陳玉文非常冷靜的跟他說:
“嗯,沒想到你是真的喜歡男人,實(shí)話跟你說吧,最近這段日子,有個叫周龍的混混纏著我,本來我是想跟你在一起的,可是,既然跟你不可能,那,我試著接受一下周龍吧!
“嗯,這不挺好的...”
“把我的手指還給我吧。”
“手...我,我弄丟了...”
弄丟了,這三個字猶如三塊巨石,砸碎了陳玉文那點(diǎn)僅有的自尊心,最近陳玉文已經(jīng)被這件事折騰的精神崩潰,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你,弄丟了我的手指?你丟了我的手指?”
“我,我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頭發(fā)散亂的陳玉文冷冷的笑了一聲,他已經(jīng)對這段感情徹底絕望了,于是轉(zhuǎn)身回屋,給向虹康倒了一杯水,水里加了一些肉毒桿菌...
她出來之后,跟向虹康說:“丟了就丟了吧,是我不懂事,來,喝了這杯水,咱們的感情,就到此為止吧!
向虹康早就想到此為止,于是毫不猶豫的喝下了這杯水。
然后,肉毒桿菌中毒而死。
陳玉文轉(zhuǎn)身回屋,拿出菜刀,沉著冷靜的將向虹康分尸,刀口非常規(guī)整。
她坐在地上,看著碎了一地的向虹康,看了一晚上。
天亮之后,他給自己的表哥田大江打了電話,說自己殺人了,然后,田大江就趕過來,幫著她處理了尸體。
這個故事講完之后,特九組心里五味雜陳,向虹康雖然是人們嚴(yán)重的變態(tài),但不管怎么說,他是善良的,在大多數(shù)時候,他還是愿意為別人著想的...
而陳玉文也沒什么錯,她深愛著向虹康,甚至可以為了他斷指。
陳玉文笑了笑,說:“事情就是這樣,你們也不用再查下去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
這時候陳天河問:“那你為什么殺了周龍?你不是已經(jīng)打算試著接受他了?”
“因?yàn)樗耆柘蚝缈,我不知道他從哪里得到的消息,說向虹康是同性戀。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丟人的,歸根結(jié)底,向虹康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
陳天河說:“說一下作案過程!
“沒什么啊,我把汽油和菜刀放進(jìn)包里,去超市上班。我約周龍下午去來超市找我,因?yàn)槟菚r候?qū)W生們都在上課,劇組也在拍戲,所以人少。先給了他喝了口水,里面有肉毒桿菌,喝完之后,他就倒下了,然后我放了把火,趁火還沒完全燒起來,隨便砍了幾刀,就從后門跑了。”
這個案子的證據(jù)并不是很完整,但特九組憑借推理能力還是抓到了殺人兇手陳玉文,幫兇田大江,至此,切割藝術(shù)分尸案告破。
陳玉文入獄前的最后一個請求,就是再看一眼向虹康的尸體。
在陳天河的安排下,陳玉文見到了經(jīng)過法醫(yī)拼接的向虹康尸體。
她并沒有哭,也沒有情緒失控,反而很平靜,走道他的尸體旁邊,說:“康,這輩子,你我無緣,下輩子我一定變成你喜歡的樣子,我可能曲解了你的藝術(shù),你認(rèn)為切割應(yīng)該給人帶來爽快感和美的享受,可是親愛的,你想過沒有,切割跟死亡是有直接聯(lián)系的,所以,我?guī)湍惆亚懈钏囆g(shù)做到了極致,作為報答,下輩子,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特九組四人在后面站著,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陳玉文已經(jīng)走火入魔,根據(jù)她的犯罪事實(shí),也肯定會被判處死刑,所以,勸慰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忙完了這個案子,葉楓開車帶特九組回到了辦公室,蘇晴走道陳天河身邊,說:“組長,我檢討!
“檢討?”
“嗯,給周龍做尸檢的時候,我判斷錯了死者年齡!
“自己想過原因嗎?”
“我承認(rèn),我想像你們一樣,能分析案情,做出精準(zhǔn)的推理,做尸檢的時候,我確實(shí)在想案子,但這里面也有客觀原因,畢竟周龍的尸體被燒成那樣,死者年齡也不是很好判斷。”
陳天河笑了笑,蘇晴確實(shí)很會說話,分析問題的時候先找自己的原因,再說客觀原因,讓人聽著就會舒服很多。論情商,特九組三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比她高,所以陳天河告訴她:“沒事,別忘心里去,想分析案情是好事,但是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來,總有一天,你也能像葉楓他們一樣!
蘇晴笑了笑,說:“嗯,我一定會的!
聽他們說完這些話,葉楓猛地一下站起來,說:“不對,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馮凝問。
“回來再說,我先去趟醫(yī)學(xué)院。”